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懷青他們便到達了了辰溪郡,夜色下依稀可見城池的輪廓,城牆上全是明亮的火把。因為蠻族連續的偷襲,辰溪郡的駐軍提高了警惕,在夜晚也不曾放鬆。


    “來著何人?”桓杝他們剛剛靠近辰溪郡,就被城牆上的守衛看到了,朗聲問道。


    “桓杝。”桓杝抬起手示意身後的部隊停止了前進,站在那裏答道。


    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城門打開的聲音,一小隊人騎著馬來到了他們的麵前:“末將參見宣威將軍。”一個穿著鎧甲,留著細長胡須的男子從馬上翻身下來行禮道,他身後的士兵隨著他一起下馬站在那裏行禮。


    桓杝握著懷青的手,等到她在地上站穩後,自己才從馬上下來,牽著馬,等待桓柘從後方清點人數,而在那之前桓杝已經讓那位前麵站著的將士免禮站了起來。


    懷青看著麵前站姿挺拔,目光堅定的桓杝,不由得想到了剛剛麵前這位將士對他的稱唿,宣威將軍,看來他應該是被提拔了,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竹叔說他是武德將軍。


    “人員確認無誤,可以進城了。”桓柘從後方騎馬過來,在桓杝麵前輕輕勒住了馬說道。


    “進城。”桓杝高舉起一隻手向後示意道。前麵出來迎接他們的那隊士兵們聽到命令後分作兩列。分別站在道路的兩邊,火光照亮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辰溪郡內早就準備好了營帳,等桓杝他們一進去就可以直接住了。在這裏桓杝是主帥,因此他簡單的替懷青他們安排好以後便去了自己的營帳和其他將士繼續開會。


    懷青這一晚睡的極不安穩,一直半夢半醒,腦中不是桓盛明在講話,就是軍中士兵在宣誓的聲音,因此很早就醒來了。她穿好衣服來到了營帳外麵,昨天太晚了,都沒有看清這邊的環境到底怎麽樣。


    辰溪郡裏籠罩著一層薄霧,視線並不是很清楚,氣溫有點低,懷青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繼續往前走去。


    辰溪郡的軍營並不大,連西圠軍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因此這次多了許多人之後顯得十分擁擠,這裏在山腳下,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城池,而這裏的駐軍沿著城牆駐紮。城池共有兩個入口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懷青他們昨天就是從東麵那個入口進來的,辰溪郡是通往西圠的一處要塞,東門是專門留下與西圠軍營互通信息,方便軍隊支援與撤退的,西門才是防守蠻族進攻的重點區域。


    懷青在辰溪郡內大概轉了一下,也許是因為最近戰事頻發,每個人都神經緊繃,在外麵轉了兩刻鍾,懷青已經被四五波巡邏的士兵盤問了。就在懷青打算迴去的時候,緊張的號角響了起來,蠻族又來進攻了。


    軍隊迅速的集結在一起,懷青看了看情況也急忙返迴自己的營帳。正好看到桓柘著急的在各處尋找她,今天桓柘主要負責後方的各項安排。


    “懷青,你趕快組織醫療營的一會兒戰鬥開始,你們也要隨軍救治傷員。”桓柘對懷青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懷青點了點頭,立馬轉身去組織醫療營的人,集合去城門口。


    “我和你們一起去。”桓柘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雖然醫療軍在西圠時已經訓練了很久,但是這是第一次實戰,萬一出岔子了怎麽辦?況且懷青從來沒有正麵經曆過戰鬥,萬一對戰鬥情況把握的不好,不能及時撤退那就遭了。


    因為辰溪郡士兵們的警惕,這次蠻族進攻時距離辰溪郡還有好幾公裏的時候就被發現了,此時大部隊已經趕往了前線,懷青和桓柘帶著醫療軍緊隨其後,等到距離交戰地方還有兩公裏的時候醫療軍停了下來,這裏正好有一條戰壕可以掩護他們。


    醫療軍的人迅速的在地上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帳篷,將擔架還有其他器械全部準備好,嚴陣以待,看到前方戰事推進,在戰鬥的士兵身後倒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傷員,懷青看準時機,便指揮醫療營的士兵上前搶救傷員。


    隻是這裏不僅有自己陣營的士兵,還有敵人也在苟延殘喘。懷青在搶救一個傷員的時候,看到了被他壓在身下,奄奄一息的蠻族士兵,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其實之前他們在訓練的時候,桓盛明曾經來指導過他們一次。


    雖說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但是在戰場不能誰都救,看到敵人必須補刀,將他們徹底殺死,對敵人的殘忍就是對自己的仁慈,如果對敵人仁慈了,那麽等待著自己的將是殘忍。


    但話雖這麽說,懷青卻做不到殺人,她並不是同情敵人,而是下不去手,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


    “噗呲”一把匕首沒入敵人的脖頸,等匕首拔出來的時候鮮血飛濺,就像被突然壓裂了的水管上的水一樣,原來是桓柘看到懷青猶豫不決,便出手結束了這人的生命。


    “你如果不願意做著殺人的事,那就不要一個人行動,帶上同伴讓他幫你做。”桓柘將滴著血的刀在那個被殺的人衣服上擦了擦,放進了刀鞘裏,轉身對懷青說著。


    “來,我們把他抬過去吧。”桓柘將己方傷員的上半身扶起對懷青說道。此時如果是桓杝在這裏的話估計會鼓勵懷青讓她自己刺下去這一刀,但是桓柘並不想這樣,懷青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從來都分的清輕重,既然自己在她身邊那就讓自己來幫她解決這些難題。


    這一次蠻族也隻是騷擾了一下辰溪郡,隨便打了打便撤退了,等到桓杝他們得勝歸來的時候,醫療營的人已經把那些跟不上部隊前進步伐的人包紮完了。


    “懷青你的這個方法確實效果很好,不僅讓戰鬥中重傷的人員及時得到了治療,保住了生命,還解決了敵軍的幸存者。”桓杝迴來後沒有急著去營帳議事,而是先來到了懷青的這裏,看醫療軍的實戰效果怎麽樣,從那時訓練的時候桓杝就很看好醫療軍,沒想到實戰的效果比他當時預想的還要好,如此看來傷員救治這一塊還是很有發展潛力的。


    “謝謝,這些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盡管現在懷青很疲憊,但是聽到桓杝的話還是很開心。


    “好了,桓柘和我一起去營帳議事。”桓杝伸出了自己拳頭對著懷青,眼漢鼓勵的看著懷青,懷青知道這是軍中士兵用來慶祝或者打氣的一種方式,於是學著桓杝的樣子伸出了拳與桓杝輕輕碰了一下。


    “接著努力。”桓杝笑著對懷青說道,然後站直了身體和聽見桓杝的唿喊停止了手中的活趕過來的桓柘兩人一起並肩迴去了。


    懷青用另一隻手輕輕包住了那個與桓杝碰過拳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接著努力。”懷青輕輕的說道。


    懷青再一次忙碌了起來,這段時間蠻族每隔三五天,或者一兩天便要來偷襲一番,盡管每次都能及時發現,但是這頻繁的襲擊還是把大家搞的身心俱疲,尤其是蠻族還喜歡打兩下就跑。


    雖然每次傷亡不大,但是這種撓癢癢一般都戰鬥讓人全身都不得勁,甚至已經出現了疲遝的心態,就連警惕性也小了。


    這在軍中可是大忌,尤其是現在不知道蠻族什麽時候會來一次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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