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青剛迴到醫療營,就被竹鈴芝撲麵抱住了:“小姐,你嚇死我了。”竹鈴芝雙眼含淚,將頭埋在懷青的肩胛處說道。自從知道懷青竟然在采藥時跌落懸崖後,她就害怕極了,現在看到懷青安全迴來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


    “沒事,我沒事,你別哭啦,好不好。”懷青拍著竹鈴芝的背安慰道。


    “你沒事就好,下次我們再也不去那勞什子西壘山了,實在是太危險。”竹鈴芝也從懷青的肩膀上抬起了頭,抓著懷青的手說道。


    “哎,你怎麽和元帥一樣,你是不知道那西壘山有很多的藥材,我們不去采那不就浪費了嗎?而且軍中現在正是缺藥的時候。”懷青抬手將竹鈴芝臉頰上的淚痕擦去反駁道。


    “那也可以讓別人去啊,反正你是不許去了。”竹鈴芝恨恨的一跺腳轉過身說道。


    “我是大夫,采藥這種事本來就該我去,再說了,我去了有危險,別的人去了就沒危險了嗎?”懷青將竹鈴芝的身體轉過來說道。


    “我不管,我隻管心你的安危。”竹鈴芝賭氣的說道。


    “鈴芝,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這樣的話不能再說,不管是誰都是娘生父母養的,大家的生命都很寶貴。還有元帥已經否決了我再去西壘山的提議,所以這段時間你大可放心。”懷青先是扶著竹鈴芝的肩膀嚴肅的說道,後麵幹脆兩手一攤,無奈的將桓盛明不準她上山的事說了出來。


    竹鈴芝從來不是個任性的人,聽到懷青的話以後心就已經偏向了懷青那邊,等到後麵聽到元帥不讓他們再上山采藥,才徹底展開笑顏。


    不過懷青的心裏就沒那麽輕鬆了,好不容易哄好了竹鈴芝之後,她就在考慮怎麽樣才能說服桓盛明讓她帶人去山上采藥。


    不過這些都還可以在等等,至少等到桓盛明消消氣以後,現在麽,最重要的是桓柘的傷勢。


    懷青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溜到了桓柘的營帳那邊,不是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隻是之前桓盛明的態度讓她不敢輕舉妄動,要是一不小心再觸怒了桓盛明,她不會受罰,而桓柘恐怕會更難過。


    懷青悄悄的掀起簾子,發現桓柘正端坐在桌前抄寫東西,懷青這才放下心來。軍中紀律嚴明,之前有位士兵因為大意將軍中的一批物資掉進了山穀,雖然後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拿了上來,但是還是受到了懲罰,而和他同行的士兵幫他求了一下情,不僅沒有作用,還讓那位士兵的懲罰加重了。懷青給他治療的時候,看他屁股幾乎血肉模糊,而且竟然對著處罰毫無異議。


    “桓柘,你的傷怎麽樣?”懷青偷溜到桓柘的桌前,輕聲說道,還戰戰兢兢的看著門口,身體保持著一個隨時能夠藏起來的姿勢。


    桓柘聽到懷青的聲音後抬起頭來便看到這樣一幅畫麵瞬間輕笑出了聲。懷青一時慌亂,趕緊走到他旁邊捂住了他的嘴。一股熱意襲來,接著便是一雙帶著清香藥味的綿軟小手覆蓋到了自己的嘴上,桓柘的心跳頓時就亂了,隻能低下眼簾,掩飾自己緊張。


    “桓柘你是不是發燒了?把手伸出來我看看。”懷青心中一緊,連忙放下手,抓起了桓柘的手開始把脈,被狼咬傷之後發燒可不是什麽好事。


    桓柘練練咳嗽了好幾聲,沒想到竟然引起了這樣的誤會,不過這樣也好。


    懷青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從脈象來看桓柘現在沒有任何異常。“剛剛也許隻是營帳內太熱了,我感覺自己現在不燒了。”桓柘等自己身上的熱意散了後才開口說道,懷青將手背放在桓柘的頭上感受了一下,果然現在不熱了,還好隻是虛驚一場,懷青鬆了一口氣。


    “桓柘,那我們現在開始換藥吧。”確認桓柘暫時無礙之後,懷青有恢複了之前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好啦,不用再這樣賊頭鼠腦的行事,這裏都是我的親衛,不用擔心被發現。”桓柘大概才出了懷青之所以這樣的原因,失笑的說道。


    “哎呀,你不早說,害的我提心吊膽的。”懷青瞬間站直了身體,嫌棄的說道。


    “你也沒問我啊,而且也沒有給我機會說。”桓柘狀做無辜的說道。


    “好啦,我們還是換藥吧。”懷青背著桓柘悄悄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其實兩人之間這樣的相處狀態讓懷青感覺很舒服,自從狼口逃生後,懷青就對桓柘多了很多的信任與親近之情,有的時候就將桓柘當做了自己的師弟一般對待,因此行為言語都多了幾分隨性。


    桓柘的傷勢保持的不錯,被狼抓傷的地方已經開始愈合了,就連脫臼的腳腕和胳膊也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那副用來固定他骨頭的架子已經用不到了。


    等處理好桓柘的傷勢後,懷青便迴了醫療營。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桓柘桌子上堆放的紙張,竟然是一些兵書。


    “今日元帥罰我抄寫兵書,你是要幫我分擔嗎?”桓柘看著懷青站在桌子前麵看自己抄寫的兵書,壞笑著問道。懷青想了想自己那軟趴趴,毫無風骨的字,決定閉嘴。笑著說了聲“你慢慢抄,我還有事。”就趕緊離開了這裏。


    出了營帳的懷青吐了一口氣,看著自己身後的營帳,自言自語道:“還好跑的快,不然就被抓壯丁了。哎呀,怎麽忘了和桓柘商量怎麽再次去西壘山了。”懷青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十分懊悔,算了吧,等桓柘傷養好一點再說吧。


    醫療營這幾日倒是不太忙,因為西壘山的事情,上山采藥的計劃被擱置,懷青這些天出了在軍中進行一些醫療常識培訓,倒也沒什麽可幹的了,這還是懷青自從到西圠之後最閑的一段時間了。桓柘的傷也日漸好轉了,不過令懷青沒想到的是,桓柘竟然也來了也醫療營。


    “嗨,懷大夫,缺幫手嗎?”桓柘滿臉笑意的看著剛剛進來的懷青說道。


    “不需要,我這人已經夠了。”懷青警惕的說道。通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懷青已經知道桓柘是什麽樣的人了,看著平時那個假裝高冷,實際害羞靦腆的人現在臉上帶著大尾巴狼一般的笑容,懷青直覺有詐。


    “哦,既然懷大夫不缺幫手的話,我倒是缺個老師,不知道懷大夫願不願意給我也教一些基礎的醫學知識呢。”桓柘狀做苦惱的皺了皺眉說道。


    “好好說話,你這樣滲人的很,小心我趕你出去。”懷青實在受不了桓柘這樣的說話方式。


    “哦,我就是想在你這學一點醫療知識,這樣以後要是有什麽突發情況也好應對。”桓柘小臉一紅,垂下了頭尷尬的說道,看來自己猜錯了,懷青並不喜歡這樣腹黑的人設。


    懷青看著終於恢複正常的桓柘,搓了搓手臂上剛剛被他激起的雞皮疙瘩,走到桓柘麵前,摸了摸桓柘的頭說道:“好說,好說,隻要你想學,我就教。”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我每日午飯前有半個時辰的空閑時間,我那會兒過來找你,你看怎麽樣。”桓柘抬起頭來驚喜的看著懷青。雖然他想通過這種方式與懷青多一點相處的時間,但是懷青平日裏很忙,桓柘並不能確定懷青會答應他的請求,但是沒想到懷青竟然就這麽輕易的答應了,這能不讓桓柘驚喜嗎?


    懷青故作深沉,淡定的點了點頭,桓柘開心的抱了她一下,懷青倒是完全沒有防備,一時竟然有些怔愣,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桓柘已經跑出了醫療營。懷青輕笑了一聲,桓柘這應該隻是一時激動,行為失控。


    而在營帳外的桓柘輕輕捂住了自己狂跳的心髒,嘴角漏出一絲傻笑,在迴去的路上不斷迴憶著剛才那個“無意”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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