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暖很快,沒過幾天地上的雪便已經化了,隻能在牆角處看到一些還沒化完的雪,而慶元節也到來了。


    這天早上懷青和竹鈴芝兩個人早起打扮了一番。竹鈴芝穿著一件粉紅色繡花襦裙,身上披著同色披風,腰間是一條有兩個巴掌寬的紅色腰帶,配了一個淺藍色的荷包,襯的小腰盈盈可握。竹鈴芝臉圓圓的,將眉毛畫的修長,微微彎曲,塗了淺色的口脂。懷青今天也穿了一件淺藍色棉布長裙,衣領和袖口上秀了銀白色的寒霜花,腰間是一條銀白色的腰帶,腰帶比較長,兩頭從腰際一直垂了下來,垂到了裙邊處。


    竹鈴芝今天紮了兩個丸子頭,用紅色的發帶綁著,看起來十分討喜可愛。而懷青則是綰了一個單鬢,劉海斜梳著,擋住了小半個額頭,描了彎彎的柳葉眉,將巴掌大的瓜子臉襯的愈發嬌小,口脂雖然淡,但是懷青雙眼晶亮,看著十分沉穩聰慧。而發鬢上隻簡簡單單簪了一個簪子,就是當時桓杝送的沙棗花簪。


    懷青出門的時候走慢了一步,將那隻玉簪放進了自己的袖袋裏。等到懷青出去的時候,竹鈴芝已經和桓杝雲澹聊了一會天了。


    大家目光灼灼的看著剛剛從院中走出來的懷青,眼神中全是驚豔。懷青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衣角,才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周圍的人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大家都到齊了以後便出發了,隻是大家那驚豔的眼神讓懷青有點害羞的同時還有點小小的自得,嘴邊的笑怎麽也抑製不住,尤其是在桓杝輕輕在她旁邊說:“今天的裝扮很適合你,很好看”的時候,懷青的心仿佛膨脹的快要飛起來了。


    雲澹也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瞥了一眼竹鈴芝,麵無表情的說道:“很少見你這樣穿,還挺好看的。”說完臉上便泛起了薄紅。


    “是嗎?我也覺得這樣挺好看的,不過我覺得我家小姐更好看。”竹鈴芝倒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在她的眼中自家小姐全世界第一好看,自己僅次於小姐,全世界第二好看。


    一路上多是桓杝在向懷青講這慶元節的各種習俗,偶爾懷青的目光也會在沿街的小攤上停留。桓杝注意到懷青看的比較久的小攤就會特地停下來,讓大家選購一些喜歡的物件,等到一圈一圈轉下來,經管懷青多次拒絕,但還是購買了不少的東西。這時也快到午飯的時間了,大家隻好暫時停下,去了慶春樓歇腳。


    慶春樓是京都很有名的酒樓,有五層,普通老百姓一般是在一樓,而像桓杝這樣的官家子弟一般都是在二樓,至於三樓則是包廂,四樓也是包廂隻不過要比三樓奢華一些需要提前預定,而五樓一般人都去不了,除非有慶春樓專屬的玉牌,這玉牌自慶春樓建立到現在發出去的總共不過十個。


    懷青等人來的早,這會兒大家都在街上玩,因此酒樓裏沒有幾個人。桓杝選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這樣既可以吃飯還可以看看樓下美景。


    等大家吃飯吃到一半時,樓下也陸陸續續的來了人,原本冷清的酒樓一下子熱鬧喧囂起來。尤其是桓杝的身份放在這裏,時常有人過來打招唿。


    桓杝雖然冷著一張臉,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有,而懷青就坐在一邊微笑著看著桓杝和大家寒暄。這讓懷青有一種為人妻子,和丈夫一起待客的錯覺。來和桓杝打招唿的人也十分好奇的打量著懷青,隻是礙於桓杝的原因,沒有問。


    桓杝有午後小憩的習慣,再加上上午買的東西有點多,因此大家便先迴了鎮國公府,打算休息一下下午再接著逛。


    等到下午出來時便隻剩了懷青和桓杝兩個人,竹鈴芝在午後待了一會兒便按耐不住想要出去玩了,於是雲澹陪著她先出發了,而懷青則是等到桓杝睡醒後才出發。桓杝今天並沒有做輪椅,而是選擇撐著一根拐杖慢吞吞的走著,懷青算了一下時間,要是按一般的恢複情況,桓杝確實現在可以撐著拐出門了。隻是不知道桓杝這一切是做給誰看的,不過既然他沒有提,那自己也沒有必要問,反正她是相信他的。


    在懷青的有意控製下,下午他們沒有買多少東西,隻是買了一盞河燈。每年慶元節都有放河燈的習慣,懷青也買了一盞,準備晚上和大家一起放。


    冬日的天黑的很早,懷青和桓杝逛了沒一會天便黑了,等到他們兩趕到河邊時天已經黑透了。河邊全是隱隱綽綽的燈光,還有一些光點仿佛在流動,應該就是大家放到河中的燈了。


    懷青選了人少的方向走了過去,沒想到這裏剛好有一群人,剛剛她們的火把不小心滅了,等懷青走過去的時候才剛剛再次燃起火把。


    懷青沒想到在這裏的是一群官家小姐,明明滅滅的燈火下看不清她們的臉,但是從偶爾的言談笑語中便能感覺到獨屬於京都女子的優雅大方。


    懷青從她們身旁經過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想來大家都為今天的節日盛裝打扮了一番。


    隻是令懷青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放河燈的時候,這些官家小姐中竟然有一人不小心跌落了下來,在她身旁的女子驚慌的大喊:“荊瀅!”


    懷青轉過頭去,就是看到本來在岸邊等待的桓杝已經不知道何時飛奔了過去,接住了那真在往下跌的荊瀅。


    懷青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見義勇為的好事,但看著桓杝緊緊的抱著那荊家小姐往上走的時候心中竟然有些堵,甚至想將那荊瀅從桓杝的懷裏拉出來。


    桓杝一直抱著荊瀅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將荊瀅放了下來,這時荊瀅的那些小姐妹們才慌忙圍上去,看到荊瀅沒有事後,才放下心來。“多謝桓公子。”一位女郎像桓杝道謝,雖然桓杝不常在京中,但是認識他的人還是蠻多的,尤其是桓家名鎮西圠,鎮國公府威名在外,多的是人想要認識他。


    懷青遠遠的看著桓杝在一群女子之間周旋,拿起燈,便走了過去。


    “桓杝?這是怎麽了。”懷青走了過去,蹙著眉問道,看起來十分擔心的樣子。


    “沒有大礙。”桓杝看了一眼荊瀅的方向才又轉頭看向懷青說道。


    等到懷青走近了,周圍的人才看清,竟是個不認識的女子,聽她和桓杝說話,仿佛關係很親近。


    “這位是?”荊瀅看著懷青走到桓杝的身邊,離桓杝不過一拳之隔,這樣的距離算是很親近了。


    “我母親前些日子病重,懷青是我專門從金陵請來幫我母親治病的大夫。”桓杝聽到荊瀅的話連忙解釋。懷青感覺到一陣不舒服,但細想起來桓杝的話沒什麽不對,隻是懷青內心更希望他像在慶春樓時那樣,不向別人表明她的身份,懷青也無法用詞語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尤其是在荊瀅等人聽完了桓杝的話以後,便開始相互介紹認識,並且熱情的邀請他們一起去慶春樓吃飯時,表現的十分熱情好客,落落大方。懷青隻覺得自己突如其來的敵意在她們麵前顯得十分小家子氣。隻是當大家都熱熱鬧鬧的準備去酒樓吃飯時,懷青向後看了一眼,不期然的看到桓杝和荊瀅相視一笑,懷青瞬間覺得喘不過氣來,故意落後了幾步,站在桓杝身邊,和桓杝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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