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青從營帳出來的時候桓柘還站在原地等陳副將,不同於早上溫順嬌弱的樣子,桓柘現在看起來英姿勃發,懷青差點沒認出來。


    一陣風吹過來,將桓柘的發絲略過鼻尖,桓柘微微彎了下腰將臉上的發絲撥了過去。懷青看到桓柘一副要咳嗽的樣子,小跑著過去還沒等桓柘說什麽就抓過了桓柘的胳膊把脈。


    “你今天早上還在發燒,現在穿這麽單薄出來,一會又該不舒服了。”懷青皺著眉說道。


    桓柘似是被懷青捏住了軟肋一般,僵硬著身體在那站著一動不動。


    “嗯,身體恢複的還不錯,等晚上再吃一次藥就差不多了。對了,我來是和你商量一下,今天這些受傷的士兵必須得診治完,你們軍營中處理傷病也太隨便了,這樣很容易落下病根。”


    “但是……”


    “放心吧,我們自會注意休息的,你也不必覺得虧欠或是什麽,因為我們能在這裏暫住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而現在隻是舉手治療的事情。而且你不是也讓他們休息的嗎?”


    “好。”懷青鬆開了桓柘的手之後,桓柘便默默將手背到了身後,這期間懷青說了什麽桓柘都沒聽太真切,隻是大概知道了她想繼續替受傷的士兵看病。桓柘想既然她要看,那就看吧,隻是口中那句注意休息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就這樣看著懷青開心的笑著向趕來的陳副將說了幾句話後迴了營帳。


    “將軍,我們現在去考核?”


    “走。”桓柘低垂著頭將眼中的波動隱藏了下去,轉過頭大步走向校場,陳副將也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校場上桓柘盯著下麵訓練的士兵一言不發,雙手背在身後,指尖不斷的摩挲著衣袖。


    校場下麵的士兵已經大汗淋漓,但是一點也不敢放鬆,今天的將軍不知道是怎麽了,站在前麵一言不發,隻是盯著大家訓練,這樣大家能不慌嘛?


    連著一個時辰的高強度訓練大家的動作也漸漸無力遲緩了起來,就在大家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門口的守衛過來了。


    “稟告將軍,西汀知府差人過來問山匪的處理方法。”桓柘聽見這話才慢慢迴過神來,轉身向守衛吩咐了幾句,守衛撤退後陳副將趕緊對桓柘說:“將軍,你看這已經訓練了一個時辰了,是不是讓大家都歇歇?”


    桓柘看了一眼底下大汗淋漓的士兵們,士兵們馬上打起精神來,將武器揮的虎虎生威。


    “集合。”桓柘一聲令下,大家立即放下武器迅速的站好了隊,靜待桓柘吩咐。


    “今天訓練到此為止,明天這個點繼續。解散。”聽到解散這個字,大家全部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唿吸著。


    桓柘看大家今天的訓練強度不錯,便直接迴了營帳,現在他的訓練要開始了。


    桓杝剛剛換好訓練用的灰色短打準備去拿武器的時候看到桌上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眉頭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看了看營帳中並沒有人,於是準備不管,直接拿了武器去校場。結果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見了敲門聲,緊接著懷青便進來了。


    “將軍,放在桌上的藥你喝了嗎?”懷青伸著脖子往後看了一眼,發現藥汁還是滿滿一碗,於是去了後麵將藥碗拿起,遞給桓柘:“快把藥喝了吧,這次這個藥我加了一點東西,要在飯前喝,不然等會涼了藥效就不好了。”


    桓柘猶豫了一下才接過碗來將碗中的藥汁一飲而盡。


    桓柘喝完藥以後看著懷青,懷青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從荷包中翻出一塊糖來,桓柘迅速從懷青手中接過糖來,丟進了嘴裏。


    “你要去廚房吃飯還是等一會幫你送過來?”懷青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問道。


    “去廚房。”桓柘輕輕轉動了一下口中的糖,含糊的說道。


    “好,那我們一起過去吧。”懷青將桓柘手中的藥碗接了過來,掀起了門簾等著和桓柘一起去廚房。


    廚房中大家已經做好了,就等大廚的飯好了,看到桓柘也過來了大家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生怕將軍叫他們現在去訓練。


    桓柘什麽也沒有說徑直在懷青旁邊坐下,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說笑起來。懷青坐在旁邊替桓柘倒了一杯水便托著腮在那邊聽大家聊天。


    懷館眾人通過這一天和大家的相處,現在和大家融洽的坐在一起聊著天,懷青很喜歡軍營的這種氛圍,在這裏她感覺很輕鬆,哪怕是下午忙碌了那麽久,累到自己手腕都差點抬不起來,但是現在坐在著,看著大家聊天,那些疲憊便一掃而空。


    “你們今天已經將所有受傷的士兵看完了?”桓柘做的十分端正,看起來自信而威嚴,實際上此時他的手輕輕放在凳子上,不安的用手指搓著袖口。


    “對啊,明天我們再組織其他的人看看,你們是不是很少去看大夫?”懷青聽到桓柘的問題後轉過頭不解的說道。


    “嗯?為什麽要去看大夫?”桓柘有點不理解懷青的問題。


    “你們平時受傷或者是生病了是怎麽處理的?”


    “軍中又老士兵,他們處理傷病非常熟練,隻是這次沒有跟著一起過來而已。”桓柘恍然大悟,想著也許懷青疑惑為什麽沒有人替這些士兵處理傷勢。


    “所以你們軍隊都沒有懂醫理的人嗎?”


    “那些老士兵都懂啊,戰場上沒有那麽多的要求,隻要能處理簡單的外傷就可以了。”桓柘不以為意的說道。


    懷青驚訝的捂著自己嘴,軍隊中的治療原來是這樣的嗎?這樣也太草率了些吧,普通老百姓生病了都要去看大夫呢,軍隊上竟然就找幾個略懂醫理的士兵看完就完事了?難怪今天看那些年紀稍大一點的士兵的身體的時候,大家的身體狀況都不是很好,有很多舊傷留下的隱疾。也就那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身體素質還不錯,但是長期這樣下去,總會留下隱疾的。


    “我很好奇,是所有的軍隊都是這樣的嗎?還是你的部隊比較那啥,所以才沒有大夫的?”懷青小心翼翼的問道,她在想桓柘的軍隊是不是很窮,所以才請不起大夫,畢竟懷館的大夫們診金就很高。


    “所有的軍隊都是一樣的,隻不過是有的軍隊的懂藥理的多一些,有的少一些。”桓柘還有一句沒有說,那就是自己的軍隊裏懂醫理的士兵很少,所以自己這樣單獨出來的時候,才沒有人給受傷的士兵治療,隻能簡單的依靠幾張藥方。


    “開飯啦,大家都小心燙到啊。”廚師已經做好了下午的飯,今天是熱熱的湯飯配著軟糯的窩窩頭,懷青的注意力一下就別那黃黃的,像個拆開的粽子似的窩窩頭吸引走了,和桓柘的聊天也到此結束。


    等懷青吃完飯慢悠悠在軍營中轉悠,看著士兵們夜訓的時候想軍中好像沒有大夫,自己要不要去試試呢?這兩天在軍中和那些士兵們相處,懷青還挺愉快的,這種愉悅和在南歌鄉義診、在醫館坐診是完全不一樣的,有種十分暢快的感覺。


    “要不就試試當個軍中的大夫,隻是不知道哪個軍隊會要我呢?”懷青自言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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