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青沒想到短短一早上的時間西汀城的百姓已經徹底將這次剿匪神化了,許多百姓都在討論這件事,甚至一個比一個誇張離奇。


    百姓的口中將昨日剿匪的將軍稱作神行大將軍,將這支剿匪的部隊稱為神行軍,因為這支軍隊是在夜晚,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突襲土匪窩,因此百姓將他們稱為神行軍。


    懷青想這支部隊的稱唿自己倒是從陳副將那聽說了,但是將軍的名字自己還不知道呢。


    懷青在外麵轉了一會就迴府衙了,迴到府衙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著陳副將問問題。


    “陳副將,你們將軍的名字叫什麽啊?”


    陳副將聽見問題後驚訝的轉過了頭,瞪著他那雙魚泡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懷青:“你和我們將軍認識那麽久了,竟然還不知道將軍的名字?”


    “呃,我沒有問過,我們是是在山上遇見的,當時情況比較緊急所以……”懷青有點窘迫,不知道別人名字這件事確實有點不太好。


    “我們將軍叫桓柘,所以懷姑娘你和我們將軍認識多久?”陳副將看桓柘毫無防備的將懷青等人帶到了軍營,還以為他們很久之前就認識呢,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人家姑娘連將軍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們前天晚上認識的,我的叔叔被土匪抓走了,我去救他們的時候正好碰上了你們將軍。”


    “原來是這樣啊。那之前是我誤會了,這麽說來我們將軍恐怕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哎,懷姑娘你是不知道啊,我們將軍可是個木頭人,除了行軍打仗,其他什麽都不懂。沒事就是看兵書,研究對敵之策,一個朋友都沒有,所以我看到將軍帶你們過來的時候才十分開心,將軍啊,終於有朋友了呢。”陳副將如同一個老父親般絮絮叨叨的講了桓柘很多的往事,還有桓柘怎麽因為一本兵書將一個小姑娘氣走的趣事等等等等,幾乎快將桓柘的老底兜完了。懷青坐在那認真的聽著,不知不覺竟然一個時辰過去了。


    懷青萬萬沒想到桓柘竟然是這樣的人,辦事沉穩可靠,但是內裏竟然是個小孩子的性格。


    陳副將是個健談的人,講起故事來活靈活現,讓人聽得津津有味。直到采買藥材的人迴來,陳副將才止住了此次的話題。


    等到大家將藥材帶到軍營已經晌午了,還未到門口懷青已經聞到了一股飯香。今天早上大家隻是簡單的吃了些幹糧。到府衙後,雖然知府給他們準備了精美的點心,但是那個太甜了,大家都有點吃不下。


    精虎衛的廚房在營帳的後方,專門開辟了三個大帳篷,每到飯點的時候支開大桌子,大家輪換著去吃飯。


    陳副將首先去了桓柘的營帳去匯報情況,懷青則去了車前仁的營帳。車前仁和元柏等人今天的狀況好了不少,今天早上懷青走後,桓柘還專門派了人來告訴他們讓他們安心在這邊養傷,不必擔心。


    沒一會陳副將便也過來了,簡單的在外麵打了個招唿,便掀起門簾進來了。“懷姑娘,你叔叔身體怎麽樣啊?要是還可以的話我們就去廚房吃飯,要是不好的話我安排人送飯過來。”剛剛桓柘還專門給他囑咐了這件事。


    “青兒,這位是?”車前仁看著陳副將問道。


    “我叫陳申付,這位想必就是懷姑娘的叔叔吧?”


    “陳副將,這位是我叔叔車前仁,做藥材生意的。”懷青向陳副將介紹了車前仁和其他人的情況。


    “咱們能在這相遇都是緣分,可惜啊,現在是執行軍務期間不能喝酒,不然我一定要找你們喝酒的。”


    “陳副將客氣了,等有機會我們一起喝酒。”陳副將的性格和車前仁的很像,兩人沒聊幾句便十分親近了。車前仁剛才還在客客氣氣的打招唿,沒過一會便已經和陳副將勾肩搭背,相約喝酒了。


    懷館的人早就知道自己師叔的性格,隻是默默的跟在他們的後頭去了廚房吃飯。


    今天廚房做的是臊子麵,湯汁濃鬱,麵條勁道,懷青一連吃了三碗,才捂著吃撐的肚子停下筷來。


    而懷館的男子們和軍中的士兵們吃的更多,唿嚕唿嚕一陣子一碗麵便見了底。


    吃完飯後陳副將和懷青等人一起迴了營帳。


    “沒想到這軍中的夥食這般好吃,雖然飯菜簡單,但是味道極好的,簡直讓人迴味無窮。”車前仁今天也吃了不少,這會坐在門前的台階上和陳副將閑聊。今天太陽很暖,吃完飯後大家便坐在門口一邊曬太陽,一邊聊天。


    “那是當然,我們這廚子做大鍋飯那是一絕,尤其是他的湯麵條,好吃的簡直會讓人將舌頭吞下去。不過軍中條件艱苦隻能吃些簡單的麵條什麽的,還希望大家不要嫌棄才好。”


    “我們怎麽會嫌棄呢,軍中的飯菜這般香,我都想住在這裏不走了呢。”


    “好呀,那車大夫你們就在這裏多住幾天。”


    “好呢,那我們就厚著臉皮住下了。”車前仁笑著拱了一下手表示對陳副將的感謝。


    “桓,將軍是不是還沒有吃飯呢?剛剛吃飯的時候怎麽沒有看見他?”懷青本來想稱唿桓柘為桓將軍的,但是這讓她想到了桓杝,於是改了口。


    “哦,將軍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已經讓人送飯去了。”陳副將無所謂的揮揮手,接著和車前仁聊天去了。感冒發燒隻是點小病,熬一會就過去了,所以陳副將一點也不擔心。


    懷青想到桓柘上午的樣子,便悄悄離開了營帳,拿了藥去了廚房。


    “叩、叩、叩。”敲門聲再次響起。


    “請進。”


    懷青端著藥進來,看到桓柘手中拿著一卷書端坐在桌前看的認真,而桌上的飯孤零零的被放在旁邊,無人理會。


    “你還沒吃飯嗎?”懷青看著桌上那一碗快涼了的麵,將藥放到了桌前說道。


    “哦,等會吃。”桓柘咳了兩聲,看著桌上那一碗冒著熱氣的藥,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那藥汁的顏色就知道一定會很苦。


    桓柘一點都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懷青,一時有點驚訝,看到懷青走到了他的麵前,身體不自然的向後縮了縮。


    “你放心,我又不是母老虎,又不會吃了你,不用怕。這是治療發燒的藥,你先把飯吃了,然後把藥喝了。”懷青看到桓柘的反應,想到了陳副將講的那些桓柘的童年趣事,好笑的說道。


    “我沒有那個意思。”桓柘不敢直視懷青的眼睛,低著頭說了一句,然後將書放下,端起飯,幾口便吃光了。


    將飯碗放下後桓柘猶豫了好幾秒才端起桌上的藥碗將那碗黑乎乎的藥汁幾口喝光了。


    懷青沒想到桓柘竟然這般快就將藥喝完了,剛才看他看著藥碗那苦大仇深的樣子懷青還以為讓他喝藥會是件十分不易的事呢。


    “呃,我這有顆糖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懷青有點猶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心放著一塊糖。


    桓柘迅速的將手伸了過去,拿起糖就丟到了自己額嘴巴裏,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一點,那藥真的太苦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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