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地裏


    汪氏蹲在地上,麵前是菜畦,上麵有著許多的小白菜迎風招展,綠油油的,一看就很有食欲。


    汪氏一邊小步子的往前麵挪,一邊眼疾手快的掐小白菜,掐了之後放進了小籮筐裏,整整齊齊的碼放好,等到掐夠了一家人一頓的菜了之後,他才停了手。


    按照著以往摘小白菜之後就除草的“規矩”,汪氏開始除草起來了。


    其實,離上一次他除草也沒有那麽的久遠,但耐不住現在就是野草瘋長的季節啊,才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地裏的野草就蹭蹭蹭的往上長,和小白菜爭養分。


    有的時候,汪氏真的是想要這些菜都像是韭菜一樣,割了一茬還有一茬,而不是現在這樣子,若不是因為可以吃,而野草不可以,誰願意伺候它們啊。


    汪氏心裏碎碎念,手裏的動作可不慢,才不過一會兒,就把野草清理出來了一大片,隻留下小白菜在上麵。


    “嗯?”汪氏疑惑的看了看手,再湊近看了看菜畦,就看見了菜畦裏有個微微發光的東西,露出來了一角,汪氏眼珠子骨碌碌轉,心裏有點猜測,心髒狂跳,忙抬頭左右看了看,直到實在是沒有發現有什麽人,這才趕緊小心翼翼的把那埋在土裏的東西挖了出來。


    汪氏仔細的把它身上的泥土一一去掉,還仔細的擦拭了一番,直到可以看到它清晰的模樣了,這才停止了擦拭。


    汪氏湊近了仔細觀看,好一會兒之後,才有點心驚肉跳的連忙收進了衣服裏,還拍了拍它所在的地方,確認沒有掉,這才拿起小籮筐走了出去。在路上碰見大女婿打招唿的時候,也沒有和以前一樣臉上帶著笑,隻是吩咐了一句讓他炒菜就好了,然後行色匆匆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他可顧不得什麽大女婿會不會心裏有什麽想法,他現在最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趕緊迴房間,好好的看看那東西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所猜測的一樣。


    如果是真的,他要怎麽樣?如果是假的,他又該怎麽樣?


    大女婿看著汪氏行色匆匆的背影,心裏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怎麽隻不過是出去摘小白菜那麽一會兒,迴來的時候就這樣子,活像是身後有狗追一樣。


    然後又想到他沒有和以前一樣,剛剛自己打了招唿,他卻沒有笑著點頭,是不是心裏對他哪裏很不滿啊?或者是他哪裏做的不好,惹他生厭了?


    可是現在他又不告訴自己,那麽他哪裏知道自己哪裏做的不好?還是說要他自己猜?或者是他已經厭煩自己到了什麽都不想要說的地步了?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他通常都會在自己做錯了之後,過來和自己說自己是哪裏做錯了。


    那麽下一步是不是要把他休了?


    他越想越害怕,最後眼睛都紅了,想要去找汪氏問清楚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他可以改,又怕去問清楚,怕自己得到的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答案。


    正在他心慌意亂的幾欲昏厥的時候,他的妻主走了過來,奇怪的看著他,問,“你這是怎麽了?在這裏站了這麽久,我不就隻是讓你去迎一迎阿爹的嗎?怎麽這麽久了,阿爹都已經迴來了,你還沒有迴來。若不是我來找你,你還準備站在這裏到什麽時候?”說出來的話雖然看起來像是責備,但是和她生活了這麽多年,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她話語之下的擔憂和關心呢。


    他心裏一暖,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支支吾吾的說,“我剛剛……出來的時候,碰到了阿爹,可是……阿爹沒有對我笑……是不是對我很不滿,不然的話為什麽不和以前一樣呢?我……我心裏著急,想要去找阿爹,又怕了阿爹會生氣,所以……所以……”


    “所以你傻傻的站在這裏不敢進來了?”她接著說他的未盡之語,聲音嚴肅,讓人聽不出她的喜怒。


    可是她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心裏是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夫郎不爭氣的。可是想到自己和他也相互扶持著走過了這麽多年,當年自己出去打獵的時候傷了腿,站不起來,要不是沒有他撐起來了這個家,恐怕現在這個家也沒了,隻要想起來了這,她心裏的什麽火氣都沒了,隻剩下對夫郎的無盡包容。


    自己這個夫郎心思最是敏感,什麽丁點小事在他那裏都會被他放大了很多倍,而且還專門往不好的方向想。


    汪氏就是因為知道他這個性子,所以平時對他也算是溫和細語,輕易不得打罵,可是誰知道,在他的心裏,最害怕的還是他這個阿爹。


    “嗯……嗯。”他糯糯的點點頭,頭都低了下去,不敢抬頭看她一眼。


    “我不是都說了嗎?阿爹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可怕。隻要你做好了自己的分內之事,阿爹就不會生你的氣。”她安撫道。


    “我……我知道了。”他點點頭,不爭辯,可是心裏的想法卻是半點都沒有變。他想到了以前自己還沒有嫁人時,村子裏的那個嫁人之後遭受到公公磋磨,隔了半年迴來的時候都不成人形的那個夫郎,身子不由自主的開始打冷戰。


    看到他打冷戰,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勸說也是沒有什麽用,不由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著他抖成篩糠的樣子,心裏十分憐惜,上前抱了抱他。


    “我們迴去吧,你還要去廚房炒菜呢。”


    其實,她又何嚐不知道自己夫郎這樣子的原因是因為什麽呢?還不是當年他看到的場景實在是太過於深刻,直到現在都還忘不掉。以至於汪氏明明從他嫁進來到現在都沒有打罵他一次,每次還臉上帶著笑容,可他心裏還是深深地畏懼著汪氏。


    “我……我知道了,我這就去。”他想起來汪氏走之前交代自己的炒菜,趕緊迴過來了神。迴過神來之後,就看到妻主離著自己這麽近,而且還攬著自己的肩膀,抬頭一看妻主,不由得臉紅了,慌慌張張的應了一聲之後,他趕緊朝著廚房小步跑了去。


    她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溢出來了一絲微笑。還是這樣子的夫郎可愛啊~


    此時,已經迴到了自己房間裏的汪氏,正用水衝洗著自己剛剛從菜畦裏撿迴來的東西。


    等到衝洗幹淨了之後,汪氏將它放在了自己剛剛找出來的蠟燭下麵,仔細觀察著。


    這蠟燭還是他買來給二女兒的呢,畢竟她可是他們家唯一的一個讀書人,而在晚上,避免不了的就要秉燭。


    現在拿了出來,他還心疼了許久呢。畢竟以往到天黑的時候他就要上床睡覺了,哪裏用的到蠟燭,即便是在傍晚的時候縫衣服,要用到蠟燭,他也是不舍得的,偏要到天黑的沒有一絲光亮的時候才會收手,然後放起來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再縫。


    這東西放在蠟燭下,點點暖光照映在其上,使得本來泛著冷色光澤的像是一個小白菜一般的玉墜身上蒙了一層暖光,讓人看了便覺得溫暖。


    汪氏越看,心跳的越快。


    這不就正是自己年輕時候還未出閣時,幾個表哥表弟炫耀的玉石嗎?!當時他們還戴著來到他麵前炫耀呢。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們戴過來給他看的沒有這東西那麽好,而且那身上還有著裂痕,而這東西身上不僅光滑如初,湊得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隻憑著他所看到的,就知道這個東西價值不菲,而就他所知道的,那個被表哥表弟戴過來給他炫耀的玉石,就值四十八兩銀子,而他手裏的這個東西,一看就知道比那個好,肯定賣出去的價錢也比那個高。


    汪氏心裏這麽一換算,但是兩眼放光,眼角發紅,唿吸急促,有了這個,他還用發愁以後幾個外孫女外孫的嫁娶嗎?!


    就在他心裏不斷的想著用這個換來的錢幹什麽的時候,手掌心突然一疼,他趕緊迴過了神來,低頭看去,就看見那手掌心破出來的傷口裏從外源源不斷流出來的鮮血,不過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整個小小的玉墜子染上了豔麗的色澤。


    他心裏頓時著急起來,站起身來,想要找什麽東西把那玉墜上的血跡擦拭掉。這可是他以後發家致富的根本啊!萬萬不可如此就毀掉了。


    可是還沒等到他找來東西呢,他就感覺到那玉墜上的鮮血,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了。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果然自己剛剛看到的沒有錯,那玉墜上的血確實是消失了,就連手掌心上麵的鮮血,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破開的口子,也已經消失不見。


    他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打了個冷顫,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趕緊用手去揉那手掌心,可是直到他把手掌心揉的通紅,仿佛都要滴出來血來了,都沒有看見什麽傷口。


    這個時候,他感覺渾身冰涼,不是他帶迴家來的東西是什麽邪物吧?!


    不然怎麽這麽邪門?!


    汪氏趕緊將那玉墜丟到了桌子上,渾身瑟瑟發抖的鑽到了被子裏。心裏不住的念叨著什麽神佛保佑的話。


    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死死地盯著那玉墜,看看它還有什麽變化。


    直到過了很久,那玉墜都沒有什麽變化,這讓汪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裏不再害怕。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玉墜突然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白色光芒,那光芒,真的很溫柔,也很溫暖,最起碼,汪氏看見了,本來又一次受到了驚嚇的心髒都和緩了許多。


    汪氏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直到接觸到了那個玉墜,才發現自己到底幹了什麽蠢事,頓時心裏又後怕不已,還不等他又一次的把那玉墜給丟開呢,玉墜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這簡直是讓他目瞪口呆。


    就連心裏害怕的情緒都消散了許多。


    汪氏還不知道玉墜就這麽消失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就感覺到一陣的地旋地轉,讓他忍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自己的房間裏了,而是在一個奇奇怪怪的房間裏。


    房間裏有著許多他認識的、不認識的東西,不過,根據他的猜測,這些應該都是廚房裏要用到的東西。


    這個房間裏一共有四麵白色的牆,而在其中一麵前的右下角,是一扇門。


    左邊的牆麵上寫著的是關於他的詳細信息,從小到大,事無巨細。


    右邊的牆上麵擺滿了很多很多的菜名,菜名的旁邊還有一個三角形的箭頭,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所以他不會去碰觸。


    而在他對麵的那麵牆上,隻是寫滿了他現在的疑惑。


    比如這個房間是什麽房間,這些廚房裏用的東西怎麽使用,等等。


    汪氏雖然一開始的時候覺得很是震驚,還覺得自己是不是為什麽妖怪給捉來吃,可是在看到了中間那麵牆上寫的是什麽之後,他緩緩放下了心裏隨時提著的那顆心。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閑情逸致仔仔細細的看那麵牆上所寫的東西。


    上麵寫著,他所得到的玉墜,並不是他所以為的真的是玉墜,雖然外形看起來像是玉石雕刻而成的小白菜玉墜,可是裏麵卻是一個來自高緯度空間的係統。


    雖然他不知道高緯度空間和係統是什麽意思,但這不妨礙他繼續看下去。


    之後就說明了來到這裏的原因是尋找一個合格的,有緣分的宿主,任務是幫助宿主成為廚神。而在幫助宿主成為廚神的期間,係統會提供大量的食材和各種菜譜。教導宿主的廚師,都是古今中外在某一方麵最出名,在廚師這一方麵的造詣最是深厚的廚師。而為了防止宿主好高騖遠,係統裏的菜譜都是要等到宿主完全掌握了一張菜譜之後,才會出現一張新的菜譜。


    對於這個條件,汪氏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現在他的大女兒和二女兒雖然一個是地裏刨食的,一個是邊讀書邊在鎮子裏做酒樓賬房的,可是在她們都還沒有娶夫郎生女兒之前,她們可都是出去給人做過一兩年學徒的,雖然是一個給打鐵匠做學徒,一個是給木匠做學徒。


    而這個時候打鐵和做木工活,那是多麽的有前途的職業啊。就這學徒的位置,還有人搶破了腦袋都要呢。


    雖然,做學徒的時候,兩個女兒碰上的師傅都不是大方的,把自己那點子手藝死死地藏著,不放出來一點給她們看。給她們安排的活計從來都是最累最苦的,而且幹的還是從來都不涉及核心的事情。


    現在她們的那點子手藝,都是她們跟在師傅身邊一點點偷學過來的。


    現在汪氏碰到了一個願意不藏私毫不保留的把手藝都交給他的係統,他從心裏感激它。


    而菜譜一點一點出來,他也沒有什麽不滿的。


    畢竟,說到底,這些菜譜也都不是他的,是係統的。係統現在什麽時候教給他東西,那是他的意願。


    比起自己兩個女兒的師傅來說,係統已經很好了。


    汪氏在這裏感激著係統,而在這房子外麵,被白茫茫一片包裹著的中心,廚神係統歡喜的上下跳了跳,心裏也很喜歡這個宿主。


    這麽省心的宿主,誰不喜歡呀?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這個宿主對自己有什麽誤解,但是他再搞清楚了事情之後,還願意把自己當成他的師父看,他心裏覺得很是滿足。


    那一邊的汪氏心裏還在兀自感激著係統,右邊的牆上原本灰暗一片的菜譜,第一排突然出現了一個散發著瑩瑩白光的東西。


    汪氏上前一看,原來是菜譜第一張解鎖了。


    汪氏拿下來仔仔細細的看著,在腦海裏深深地記下來了菜譜上的食材配料什麽的。


    現在菜譜有了,食材配料呢?不是說會提供大量的東西嗎?現在沒有怎麽辦?難道要他就這麽幹看著?!可是幹看著,也不可能看出什麽來呀!


    巧夫難為無米之炊,就是說的現在的他。


    汪氏正在心裏為難著,就看見原本什麽東西都沒有的地上,出現了東西,正是汪氏剛剛心裏所想的。


    這不由得讓汪氏臉有點紅,明明知道係統師傅是會提供食材的,可他心裏卻是在腹誹,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汪氏心裏懺悔一番,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女人頭上戴著一個高高的白色的帽子,把頭發都塞到了帽子裏麵,穿著奇形怪狀的衣服,站在他的麵前。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那女人身上穿著的衣服,真是現代廚師穿著的衣服,頭上戴著的帽,是廚師帽。


    “我是這次教導你刀工的廚師,你可以叫我導師。”她的聲音清清淡淡的,沒有半點起伏。


    “導師你好,我是徒弟汪氏。”汪氏誠惶誠恐的迴答。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拿到的菜譜是灌湯鮮包菜譜,而出來教導他的廚師,卻是教導刀工。但這卻不妨礙他對待導師誠惶誠恐,敬若神明。


    “不用那麽緊張。”她淡淡出聲安撫。可惜沒有什麽用,反而讓汪氏更加的緊張了。她看到自己的出聲起了反作用,抿了抿唇,不說話了,免得汪氏再一次緊張。


    “俗話說得好,要想做菜學的好,首先要學的便是刀工了。隻有刀工學好了,學精了,之後你做什麽菜,雖不說是遂心應手,但在做菜的時候,也是心裏有譜的。”


    “而刀工,我隻會教你一些基本的刀法,剩下的還要靠你自己去領悟。因為,這一門沒有什麽是我可以教你的,也隻是四個字,熟能生巧罷了。”


    汪氏點了點頭,心裏很是以為然。


    畢竟,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嘛!


    接下來的時間,汪氏就在這個房間,和麵前的這個女廚師一直在學習刀工刀法。


    從生疏到熟練,中間不知道切到了多少次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多少次把刀都給劃了出去。


    說來也奇怪,在這個空間裏,無論他身上受了多少傷,似乎下一秒,那些傷口又會在他的身上消失不見。


    漸漸的,他從這一次又一次的枯燥無味的練習當中,找到了趣味,這也讓他練習的得心應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他從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中抽身迴來的時候,女廚師站在了一邊,眼睛裏不再是淡淡的,什麽感情都沒有,反而滿是讚賞。


    “恭喜你,你的刀工已經算是小有所成了。”她這麽說。


    這讓他很是驚喜,還沒等他說出來什麽話來呢,那邊,女廚師又淡淡的說,“你的刀工雖然應付不了那些宮廷密菜,但是小小的灌湯鮮包,還是可以的。”


    其實,灌湯鮮包並沒有那麽多要用到刀工的,隻是最後“雕刻”花樣的時候要用到而已。


    而,自古以來,菜都是講究色香味的,色,擺在第一位,也是有他的道理的,畢竟,誰第一眼看到美好的事物,不想要占為己有呢。


    做灌湯鮮包的時候,很容易,也很難。關鍵的地方在於如何揉麵醒麵和配料的配比,雖然女廚師在那裏手把手的教了,可是汪氏還是足足做了幾十次,廢了差不多一半的食材,這才做的女廚師滿意了。


    其實,在剛剛一接觸到那些係統提供的食材的時候,汪氏心裏就覺得很是震驚。


    畢竟,那觸手細膩的不摻雜半點的白麵,真的是讓汪氏大吃一驚。這,恐怕皇室的人都沒有用過這麽白這麽細膩的白麵吧。


    而他們家最奢侈的一次,還是過年的時候,家裏稱了半斤的麵做餃子,不過那都是發黃的裏麵還摻雜著黑色的麵的白麵,就算是如此,那一天,也是汪氏最快樂的一天了。


    之後汪氏接觸到的東西,一次又一次的讓汪氏震驚,用那些東西做包子的時候,他小心又小心,生怕自己糟蹋了這些好東西。糟蹋了這些好東西之後,他心裏很是心疼,看到女廚師將這些作廢了的東西棄如敝履,他都心疼得不得了。


    可是這樣子的事情做的多了,時間久了,他也從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變成了麻木。


    直到女廚師宣布了他做的灌湯鮮包已經合格了女廚師消失在他眼前的時候,他連忙給她行了一個大禮,感激她所傳授給自己的東西。


    直到他直起了身子,抬頭看著這白茫茫一片的空間,這才恍然想起自己進來了這麽久,不知道外麵怎麽樣了,如果讓他的家人知道他消失不見了,還不知道心裏怎麽著急呢?


    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想起來了要出去這麽一迴事,想到那白色牆壁上教導自己的出去和進來的方法,汪氏連忙心裏默念著出去,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汪氏睜開了眼睛。


    他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了。


    他有點恍恍惚惚,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離著自己去那個地方也沒有變化什麽,又看了看一邊根本就沒有怎麽燃燒的蠟燭,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離開一樣,可是自己在那裏呆了那麽久,還學習了刀工和灌湯鮮包,怎麽可能自己沒有離開,什麽都沒有發生?!


    心裏覺得一陣的不可思議,又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那可是神仙手段啊。


    直到這個時候,汪氏才驚覺自己渾身都被汗濕透了,渾身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氣味。


    汪氏嫌棄的用手在唇邊扇了扇,然後放下了被子,出來了。


    看到那蠟燭,汪氏趕緊吹滅,放起來了。


    雖然他在那個地方“糟蹋”了那麽多的好東西,可是骨子裏的“節儉”卻是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改變的。


    汪氏收拾了一下被子,再拿出來了幹淨的衣物出去洗了個澡——廚房裏是隨時都備著水的,雖然這樣子很浪費柴火,但自從上一次汪氏沒有在衣服濕透了之後及時洗澡而生了一場大病家裏也花了很多的銀錢之後,汪氏就吩咐兩個女兒女婿在廚房裏隨時準備著熱水,畢竟,生一次大病所花費的銀錢實在是太多了,還不如多在山上砍點柴火迴來燒水呢。


    洗完澡出來洗衣服的時候碰見了眼眶通紅的大女婿,本來很是疑惑自己這個大女婿又怎麽了,正準備問一問呢,突然腦子裏出現了剛剛他急急忙忙迴了房間而沒有好好的和大女婿打招唿的場景,再想了想自己這個大女婿平日的作為,頓時抽了抽嘴角。


    不會吧?!這麽小的事情也要哭一場?!


    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大女婿就是這樣的敏感性子,但實在是恕汪氏這個生了二女兒之後就死了妻主、一個人拉扯著兩個女兒長大、並且為兩個女兒掙足了娶夫郎生女兒的錢、平時嚴肅實際上潑辣的寡夫接受不能。


    你說你,為了這麽點小事哭哭啼啼的,成什麽樣子!


    他死了妻主都沒有他這樣子呢!


    遇到了這樣子的性子的大女婿,汪氏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好。


    平時也隻能遠著點,還不能讓他看出來,遇到了還要臉上帶著微笑的和他說話,關心幾句……


    天知道,他每次應付完了大女婿之後,臉都笑僵了。


    這到底是他汪氏是阿爹,還是他是阿爹啊!


    汪氏趕緊哄了他幾句,看到他喜笑顏開的時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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