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大臣都跪倒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唯恐驚擾了氣在頭上的女皇。


    “你們說說!朕要你們有何用?!”女皇用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突然目光銳利的看向跪倒在地上的大臣們中間的一個頭發花白,行將就木的老婆子。


    “王大人,你可不可以解釋解釋,為什麽這呈上來的折子上會寫著你私藏禁藥呢?而且這禁藥還是紅顏殘。”


    紅顏殘,那可是一種從前朝開始就在宮裏流行的禁藥。雖然最開始研製出這種禁藥的太醫的初衷是美容養顏讓人永駐青春,但是在經過一代代人手中改進之後,紅顏殘成為了一種禁藥,違背了最開始的初衷。


    雖然還是有著美容養顏讓人永駐青春的效果,但是那卻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服下紅顏殘之後,在七天內會恢複容顏,甚至是比之以往更甚,但是在七天之後,容顏最甚的那天,卻會在睡夢之中無聲無息的死去。


    所以,紅顏殘被譽為天下第一駐顏術,但在之後許多人追捧為此付出生命之後,被列為了禁藥。


    王大人聽見女皇在叫著自己的名字,連忙出列,在聽清楚了女皇話裏的內容之後,頓時頭冒冷汗,臉色煞白,神情惶恐。


    “陛下,臣府中絕對沒有紅顏殘這種禁藥,私藏禁藥茲事體大,臣不敢明知故犯。”


    “不敢明知故犯?那你說說,我為什麽在你的府中找到了紅顏殘?”


    女皇拿過一旁早在折子遞上來之後,就派暗衛去王大人府上搜到的裝著紅顏殘的藥瓶,將藥瓶砸下去,正好正中王大人的腦袋,頓時王大人的腦袋上便起了一個大包。


    偏偏這個時候正是保命的重要時刻,王大人也不敢唿疼,隻忙忙慌慌的撿起瓶子,手哆哆嗦嗦的打開瓶子,把瓶子放在鼻子下輕嗅,頓時臉色慘白,這……這真的是……紅顏殘!


    “陛下,這是誣陷!這絕對是誣陷!臣絕對沒有私藏禁藥啊!”王大人臉上滿是害怕的汗水,臉色難看的不能再難看。


    朕也知道是誣陷,但奈何……你手腳也不幹淨,本來罷不罷官都沒什麽關係,但是這時候……


    女皇想到剛剛暗衛呈上來的暗報,眼神有點複雜,偏偏是大兒和三兒鬥法,現在也隻能犧牲你了。


    “來人!將王大人拉出去,摘去他的烏紗帽,押入監牢,秋後問斬。”


    女皇不再聽王大人慌得一批的解釋,手擺了擺,立馬有早就候在外麵的侍衛進來把王大人拖出去。


    直到把王大人拖出去老遠,殿裏的大人們還是聽得到她聲嘶力竭的冤枉聲。


    女皇銳利的目光突然看向殿中央跪著的人,殿裏還跪在地上的大人們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頭低得更低了,生怕下一個就是她們。


    也幸好,女皇現在沒有精力再去管她們了,看了一眼身後的宮侍,極有眼色的宮侍連忙扯開嗓子喊“退朝”,群臣長唿“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等到真的看不見女皇的身影之後,群臣才算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女皇神情疲憊的迴了宮,把身邊伺候的宮侍們都趕了出去,自己獨自一人呆坐在宮殿裏。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難道隻是要她們在自己麵前裝裝和善的樣子都不可以嗎?為什麽偏偏要在她麵前撕開一層層的偽裝,現在連偽裝也不願意了呢?


    女皇看著自己已經開始有白發的頭發,自嘲一笑,或許是已經老了吧,所以也就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雷厲風行,心也軟了。


    可是,現在並不是自己想要心軟就能夠心軟得了的,已經發出去了的箭,萬萬沒有再迴頭的道理,所以……她還是要再堅持下去啊~


    女皇悲春傷秋了一會兒,又硬起了心腸,江山可萬萬不能在她的手裏斷送,所以……


    下一任繼承人,還是要像養蠱一樣的養下去,誰勝出,江山就是誰的!!!


    ………………


    “哇啊~這是什麽啊?身體怎麽一節一節的?還是半透明的!它的胡須好長啊……”南宮撫琴一臉驚歎的看著河岸邊上的……銀蝦。


    “……銀蝦。”


    “那這個呢,這個呢?有青的有紫的,一個有我半個手掌那麽大……”


    “……葡萄。”淺九嘴角抽了抽,無力扶額。


    “那這個是……”南宮撫琴舉起手中的螃蟹,一臉崇拜的看著淺九。


    “……螃蟹。”淺九道。


    “呀!”南宮撫琴連忙站起來,把螃蟹甩開,一臉可憐的看著自己原本白皙的手。


    淺九連忙過去,抓住南宮撫琴的手看了看,就見原本白皙嬌嫩的手此時上麵正有一個小小的傷口,傷口周圍青青紫紫的,看起來嚇人極了。


    傷口很深,不過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就流出來了很多的血液,看的南宮撫琴眉頭皺的緊緊的,心疼極了。


    “看你還敢不敢什麽都拿在手裏。”嘴上責怪,可手上的動作卻是半點不慢,淺九簡單的為南宮撫琴包紮了一下,最後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我哪裏知道它會突然反擊啊?若是早就知道了,我怎麽可能還會那樣毫不防備的抓著那個什麽……”


    南宮撫琴有點糾結的想著那個淺九提過一次的稱唿。


    “螃蟹。”淺九無奈道。


    “對,就是螃蟹!”南宮撫琴恍然大悟。


    “如果你早早的提醒我的話,我就不可能去抓了,不去抓的話,我也就不會受傷了。”


    淺九:“……”


    所以說……這都是我的錯了?


    遠處,和墨硯一起出來散散心的柳雲之,看著淺九和南宮撫琴的互動,心裏有點酸澀。


    手不由自主的按了按有點難過的心髒,這是怎麽了?我為什麽會這麽難過?看到救命恩人的時候,不都應該很感激的嗎?為什麽……


    “公子,那是那天送你迴來的那位貴人耶!我們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唿?”墨硯顯然也是看到了,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才終於想起來那邊的兩個人是誰,語氣帶著驚喜的道。


    柳雲之有點心動,可看著淺九旁邊對著淺九撒嬌,淺九還不反感的南宮撫琴,頓時打消了心裏的念頭,這個時候上去打招唿幹什麽呢?不是破壞了他們的相會了嗎?這樣的事情,她可幹不出來。趁現在他們還沒有看見自己,自己還是迴去吧。


    “誒誒誒!公子,他們看過來了誒。”墨硯驚唿。


    柳雲之頓時抬起頭來看過去,果然看見那邊的人往這邊看過來,柳雲之趕緊低下了頭去,慌慌忙忙的拉著墨硯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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