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正是餘暉籠罩大地,氣溫漸漸下降的時候,阮綿綿他們一行三人乘坐的飛機正好在這個時間點降落在國內的土地上。


    時隔五年,阮綿綿終於重新踏上了熟悉的國土,唿吸到了熟悉的空氣,看到了熟悉的霧霾。


    “mommy,whyistheairqualitysobadhere?there''ssandeverywhere,andthere''ssandonmybeautifulclothes.(媽咪,這裏的空氣質量怎麽這麽差啊?到處都是沙子,我好看的衣服上也有沙子。)”汐寶拍打著衣服,抱怨道。


    阮綿綿會心一笑,這是當然的啊,帝都的霧霾可是一大特色,車子停在外麵幾分鍾,車窗上就有一層薄薄的沙。


    “xibao,let''sgohometoseeyourgrandma.(汐寶,我們迴家去看祖母去吧。)”阮綿綿不答,反而說道。


    “grandma?”汐寶有點緊張,兩隻胖胖的小手糾結的抓著衣角,臉上也滿是糾結之色。


    “yes,yourgrandmotherisverykind.shemustlikexibaoverymuch.(對啊,外祖母很慈祥的,一定很喜歡汐寶。)”阮綿綿道,突然懷疑的看了一眼汐寶,汐寶的臉悄悄地紅了,“xibaoisnotafraid,sodarenotgo?butxibaohaspromisedthatiwillgo.shouldxibaorepent?(汐寶不會是害怕了,所以不敢去了吧?可是汐寶已經答應了我一定會去的,難道汐寶要反悔嗎?)”阮綿綿一看汐寶突然變得通紅的臉就知道了汐寶怎麽了,於是問。


    “no,howcanirepentwhatipromised?iamagoodbabywhokeepsmypromise.(才不是呢,我答應了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反悔呢?我可是一個信守承諾的好寶寶。)”汐寶立馬氣唿唿的反駁,順便轉移話題。


    果然,阮綿綿一聽,立馬不再糾結上一個問題了,連忙哄道,“yes,xibaoisreallyagoodbabywhokeepshispromise.(是是是,汐寶確實是一個信守承諾的好寶寶。)”


    汐寶還來不及高興自己成功轉移了話題,阮綿綿那邊就再來了一句話,直接讓她避無可避。


    ——“wouldyouliketogotomymother''shousewithme?(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外婆家呢?)”


    汐寶頓時蔫了,扯著自己可憐的衣角,委屈巴巴的去了,生活在這樣子一個霧霾區,我的那些漂亮衣服啊!


    和汐寶一起生活了這麽些年,淺九看著汐寶委屈巴巴的樣子,也是有點心疼了,不過卻不會說什麽,畢竟在原主的記憶裏,上一世阮綿綿的媽媽——他們的外祖母對她們還是很好的,對於重孝道的淺九來說,這是一個必須要尊重的人。


    而阮綿綿,盡管阮綿綿千不好萬不好,但她有一點卻是做對了,那就是在發現她懷孕了之後並沒有打掉他們,反而生下了他們,讓他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隻這一點就可以抵消一切阮綿綿的不好。


    畢竟,若是阮綿綿那個時候思想岔了,做了一個完全相反的決定,那他們也就不會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了。阮綿綿既然給了他們生命,那多多包容她又有什麽不對呢?


    隻是淺九因為原主的原因而永遠做不到對阮綿綿親昵罷了。不過,對於淺九來說,對阮綿綿態度冷淡些,這對阮綿綿和自己都好。


    在天色暗淡下來之前,阮綿綿三人終於到了目的地,而阮媽媽也已經在門口迎了上來,母子兩抱著一陣哭訴,等到緩過神來的時候,母子兩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當著兩個四歲的孩子的麵。


    “快進來快進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愛吃的飯菜了,就等著你迴來呢。”阮媽媽拉著阮綿綿的手走進了屋子,淺九跟在她們身後,拉著有點害怕緊張的汐寶的胖胖的手走進來,順便帶上了門。


    “這就是我外孫了吧?長得真可愛。”阮媽媽慈祥的笑著,眼睛裏浸滿了溫柔。算一算時間也應該四歲了。


    汐寶聽不懂阮媽媽說的是什麽,畢竟她從一出生開始接觸的就是國外的環境,說的是英文。汐寶有點緊張,小手都出汗了,緊緊地拉著淺九的手不放。不過汐寶也是真滴聰明,看阮媽媽是笑著的,而且對他們充滿了善意,也不由得有點放鬆,扯出來一個甜甜的笑臉。


    “是的。”阮綿綿笑了笑,轉頭對淺九和汐寶說,“thisisyourgrandmother.sayhello.(這就是你們的外祖母了,快問好。)”


    淺九汐寶點了點頭,乖乖的問好,“hello,grandma.(外祖母好。)”


    “好好好,你們好啊,九寶,汐寶。”阮媽媽笑著打招唿,因為這些年與阮綿綿私下也有聯係,所以自然是知道兩個人的小名的。隻是有點疑惑兩個人怎麽隻知道說英語,而不知道說漢語,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實打實的中國人啊,盡說些外語幹什麽,在中國,不是更應該說漢語嗎?心裏這麽想著,也就這麽問了。


    阮綿綿老老實實的迴答,與阮媽媽解釋了一番。阮媽媽聽了,也能夠理解阮綿綿的一番苦心,隻是……


    “你還是要讓他們學習說漢語啊,這又不是在國外。如果他們一直都聽不懂我們在講什麽的話,這對他們幼小的心靈是多麽沉重的打擊,又會產生多麽大的心理陰影啊。”阮媽媽苦口婆心的勸道。


    “是,我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他們之後在國內的時間應該會長達十多年。學習漢語也是他們必須要做的事情,畢竟這是他們的母語。”阮綿綿道。


    “你能這麽想是最好。”阮媽媽道,“看我,淨說這些事情了,你們肯定還沒有吃飯吧。飯我早就做好了,就等著你們來了。現在我也不多說什麽了,快和我一起去吃飯吧。反正你也迴來了,以後都住在家裏,有的是時間和你好好說說這些年你在國外發生的事情。”


    說著,便將他們一行三個人給引去了吃飯的地方。至於行李什麽的,也已經被長相儒雅,中年美大叔的阮爸爸給放進了他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房間。


    五個人一一在餐桌前落座,飯菜很快就被保姆給端了上來,菜上麵扣著一個個瓷碗,想來是為了保存飯菜的溫度而特意扣上去的。揭開一個個瓷碗,屬於飯菜的香氣爭先恐後地從碗裏冒了出來,頓時彌漫了整間屋子,鼻間縈繞著飯菜的香氣,讓人胃口大開。


    “wow,it''slobster,lobster!myfavoritelobster.(哇哦,是龍蝦誒,大龍蝦!我最喜歡吃的大龍蝦。)”汐寶一看,深深的吸了口氣,興奮的大叫,手舞足蹈都不足以表達她的喜悅。“brother,brother,iwantlobster,giveittome,iwanttoeat.(哥哥,哥哥,我要大龍蝦,快夾給我,我要吃。)”


    淺九捏著筷子,夾起一隻大龍蝦,放在自己碗裏,洗幹淨的手瑩白如玉,正在慢條斯理的剝著蝦殼,明明是粗魯的行為可在他做下來,卻是顯得那麽優雅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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