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說話了?啞巴了?你以前不是挺能說的嘛,我說一句你頂我十句。現在不聲不響的,委屈著一張臉,是要給誰看呐?若是那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別在我的麵前耍心眼子,否則的話,有你的好果子吃。”


    吳氏警告了一番,也不看思雅是什麽臉色,直接站起來,進了廚房,催促三妯娌去了。


    “姐姐,別站在這裏了,快跟我進屋。待會兒奶看到了,又會說你了。”


    一直在院子裏,像一個背景板一樣做事的宋青菊,一把拉過思雅的手,拖著她進了屋子。


    “姐姐,我一大清早的沒看見你,你到底去哪兒了呀?你這傷還沒好呢,就到處走。萬一再出個什麽事,那可怎麽辦呀?”


    宋青菊苦著一張臉,發愁。


    “你不會是……上山去了吧?”


    宋青菊上下打量了一眼思雅,看了看她背在背後的背簍,又看了看她手裏抱著的麥稈,眼睛裏逐漸浮現出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看思雅沒有說話,完全是一副默認的態度,宋青菊驚唿了一聲,然後用雙手捂住了嘴,似乎是怕被還在廚房裏的吳氏給聽到,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讓你不要上山,不要上山,你為什麽不聽我的,還要上山呢?你這身體都還沒好,你就跟我到處作,還上山?你咋不直接上天跟太陽肩並肩呢?就算你一定要上山,你也應該等到你身體好了,或者是跟我說一聲,我陪著一起上去啊。就算是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我也好通知大人們過來救你啊。不像上次一樣,你都躺在那裏一兩個時辰了,我們看你還沒有迴家,就上山去找你,才找到躺在樹下的你。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們心裏是有多麽的害怕嗎?我就害怕你就這樣子死了離開我們了。我和妹妹就沒有姐姐了,以後被人欺負了,也沒有人來保護我們了。”


    說著說著,宋青菊悲從中來,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哭了出來。


    “別,別哭了……”


    思雅一看宋青菊哭了,傻眼了。


    她可不知道怎麽哄小孩子,不讓她們哭啊。


    因為父母都是父母雙方的獨生子女,自己也是父母的獨生子女的關係,她從小就是一個人孤獨的成長,隻和同齡的小朋友玩,從來都沒有和比她小的小朋友玩過,更遑論是小朋友哭了,她要哄小朋友不哭了,這樣子的事情她可從來都沒有經曆過,所以,思雅對於宋青菊的哭,那可就真的是手足無措,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也幸好這個身體的主人的記憶裏,對於這樣子的場麵已經習以為常,並且經驗豐富了。


    思雅按照記憶裏這個身體的主人的樣子,輕輕的用手搭在宋青菊的背上,上下撫摸,嘴上不停地說著安慰她的話語,良久,宋青菊才漸漸的止了哭聲,安靜了下來。


    “你答應我,你以後有什麽事情都要和我說,知道嗎?你如果要上山的話,我也不再阻攔你了,但是你一定要帶著我一起去。”


    說完這句話,她就紅著眼睛,堅定的走了出去。這是明晃晃都告訴了思雅,這件事情沒得商量,就要這麽辦。讓思雅知道了,一陣的哭笑不得,但是卻沒有說什麽,也就是默認的意思。


    吃飯的時候,因為思雅可以下床,活蹦亂跳的了,所以這一次吃飯,她就上了那張大桌子,得到了跟著自己的三房兩個妹妹們一樣的待遇——一碗數的清是多少米粒的稀飯,加上一個拉嗓子的窩窩頭。


    思雅觀察了一下其他人碗裏和手上的食物,再一對比記憶裏關於這件事情的記憶,也不好說什麽了,隻是默默地低下頭,努力的吃著窩窩頭和稀飯。


    這家裏還真的是窮啊。


    盡管他們已經是這村裏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住的是這村裏唯一的青磚大瓦房,穿的衣服也是從來都沒有補丁的,家裏還添置了雞鴨豬,第三代唯一的男丁還考上了童生,可是,要她說呀,這老宋家她隻用八個字就可以形容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外麵再風光再光鮮又有什麽用?內裏還不是一樣的不堪。


    公中已經沒有錢了。一大家子現在是純粹靠著吳氏的嫁妝銀子過活。夥食比村子裏平常的人家都還不如,但是在外麵,一家人又會異口同聲的說,家裏頓頓吃肉,餐餐都是幹飯。


    可是說的再響亮也沒有用。


    事實就是事實,它做不了假,也成不了真。


    身為一個頓頓都是山珍海味的大學生,吃這樣子的東西一兩頓還好,就當是圖個新鮮。可是要她天天都吃,頓頓都吃這樣子的東西,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改善家裏的夥食,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思雅好不容易才吃完了手裏的窩窩頭,吃完了碗裏的稀飯,趁著現在大家都還在這裏,趕緊將自己想要編草帽子賣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本來以為這樣子的事情,家裏不說全部都會支持吧,但也應該有一大部分會支持的,但沒有想到她話音一落,全家人都是皺著眉頭,臉上寫滿了三個大字——不同意。


    “女兒呀,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草帽子一個也賣不了幾文錢,有的甚至還是半賣半送才賣出去的。你是不是掉下樹,磕到了頭,把腦子給磕壞了。你以前也不是這樣子的呀,多精明的一個人。”


    宋懷信苦著一張臉,耿直的說。


    思雅抽了抽嘴角,親爹呀,你還是我親爹嗎?怎麽有親爹還這樣子說自己女兒的?這不是坑女兒嘛這是。


    “做草帽子賣?想都不要想!先不說,煮那些麥稈就要浪費我的柴火,一旦柴火一文錢,你這是要煮多少的麥稈啊?才可以編一頂帽子。這些先不說,就說這些麥稈做成了帽子之後,就一定要去鎮上賣吧。那你可知道這來迴的路費是多少錢?你的帽子一個賣出去要多少錢?自己可以賺得多少錢,得到多少利潤?先不說在鎮上賣草帽子的人很多,你人生地不熟的肯定賣不過他們。就說鎮上想要買草帽子的人,也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飽和度,你自己去那裏賣,不僅僅是搶占了同行的市場,會遭受到其他同行的排擠,你也賣不到多少錢呀?!還有,如果你的草帽子有一些剩餘的沒有賣出去,那你又要怎麽辦呢?難道你是想要將這些草帽子堆積在家裏,等著發黴嗎?那我可不同意!!!”


    吳氏一席話下來,說的思雅是啞口無言。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賣一個東西的學問,竟然還有這麽大。


    她也在這個時候知道了,什麽叫做人老成精,什麽又叫做生意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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