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在下午文尊和傅正平的爭執中知道寧笙歌可能又出事了,但卻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聽她這麽一說,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隻是她沒想到寧笙歌一看到傅靳城就迫不及待地跟傅靳城告狀,還刻意隱瞞了重點,把所有責任全部推卸到自己與爸爸身上。


    真是一朵永不枯萎的白蓮!


    一個“寧”字剛出口,她的話就被傅靳城搶了。


    “秦溪性格隱忍,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不可能跟他頂嘴的。就算秦溪頂嘴了,她也不會說很過分的話。他之所以病倒,是自己身體問題,不是秦溪導致的。”


    他的這番話,讓秦溪和寧笙歌都愣住了。


    秦溪知道他會護著自己,可沒想到他會那麽維護自己。


    寧笙歌愣住,完全是因為沒想到傅靳城素來堅持道的原則和底線在秦溪這裏,統統化作烏有,就連傅正平受到傷害,他也毫不在意。


    “小城,你怎麽能那麽冷漠?”


    傅靳城並不想迴應這個問題,示意秦溪等在這裏後,抱著小寶走了進去。


    寧笙歌見他視自己如空氣,心頭湧出了一股鈍痛。


    再看向秦溪時,眼底有著壓製不住的恨。


    “秦溪,這件事沒完!”


    秦溪淡淡看著她,“你不用警告我,從你決定拉淩廉下水的時候,這件事就不能善了。”


    “哼!不能善了又怎麽樣!反正我不做無所謂,大不了換個行業重新開始,但其他人就未必有我的幸運了。”


    “那你也得有重新開始的機會才可以。”


    寧笙歌臉上的柔弱全部退去,顯現出了她真正的麵目。


    她冷著眼,狠著勁,對秦溪說,“秦溪,我輸過一次,所以這次我不會輸。你要是不信,就等著看結果吧。”


    病房內。


    傅正平本是疲倦地靠躺著的,察覺有人進來了,以為是寧笙歌,便開口道:“笙歌,你聽律師的話先迴去休息,剩下的事我會處理的。”


    進來的人沒迴答。


    傅正平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離開,反而朝病床走了過來。


    步伐沉穩有力,不像是寧笙歌的腳步聲。


    這才睜開眼。


    看清來人後,立刻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小城,小寶,你們怎麽來了?”


    可因為他剛恢複意識,整個人還有些虛弱,所以沒撐起來。


    傅靳城先是冷冷看著他,見他沒坐成功之後,還是伸手扶了他一下。


    傅正平沒想到他會幫自己,心頭有些感慨,立刻伸手借他的力坐了起來,“謝謝。”


    “不客氣。”


    傅正平坐好後,就眼巴巴看著小寶。


    小家夥還是跟以前一樣,對他不冷不熱的。


    看到他的期盼,傅靳城這才看了小寶一眼。


    小寶看懂了自家爹地的眼神,想到媽咪還在門外,才幹巴巴地喊了聲爺爺。


    傅靳正平聽到這聲爺爺,蒼白的臉色因為開心微微泛紅,“我們小寶真乖。”


    小寶喊完之後就安靜窩在傅靳城懷裏,沒有再迴應他。


    傅靳城見狀,這才出聲道:“這裏發生的事我大概都知道了,事情有些複雜,您最好別管寧笙歌的事。”


    傅正平心裏剛升起的暖意立刻就被他這句話冷卻了,如果不是顧忌小寶在,他這會兒已經冷臉了。


    “是秦溪告訴你,是不是?”


    傅靳城沒否認。


    傅正平坐直了身體,隱忍著怒氣說道:“你就那麽相信她,相信到連我這個做爸爸的話都不信了!”


    “我隻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你怎麽判斷!如果不是我來了f國,現在的笙歌已經在坐牢了!整件事就是秦溪為了鏟除笙歌這個競爭對手做成的局,她仗著文尊在f國頗有勢力,想在這裏讓笙歌名譽掃地。眼看一計不成她立刻又使了一計,這些都是我親眼看到並且經曆的。”


    傅靳城的神情沒有變化,“可是我了解秦溪,也知道她的人品。如果她真的要對付寧笙歌,不可能會挑珠寶秀這個時機,更不會在自己沒掌握證據的時候出手。”


    傅正平沒料到他那麽信任秦溪,又忍了忍,“好,珠寶秀的事暫且不論,那就說我今天經曆的事吧。之前錢氏對傅氏糾纏不放,還試圖在新品發布會上用半成品來栽贓傅氏,你覺得如果不是有人給他們撐腰,他們有膽子做這種事嗎?”


    傅靳城神情不變,薄唇卻輕抿了。


    “之後傅氏深陷負麵影響,這背後要是沒人推波助瀾,誰敢對傅氏落井下石。再加上之前你一直懷疑傅氏有內鬼,直至錢氏和傅氏對簿公堂,所有輿論都是壓著傅氏的,像是提前安排好了似的。如果這些真是錢氏能做到的,以他們的耐心和手段會安心等到現在嗎?”


    傅靳城當然知道錢氏父子沒這個氣魄,否則錢氏也不會那麽多年發展不起來了。


    但……


    “那又怎樣?這件事跟秦溪又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關係!”傅正平幾乎要控製不住怒氣了,“這些事都是文尊在背後搗鬼,為的就是拿我們傅家給她出氣!她要真是愛你,為什麽沒有讓她父親停手!又為什麽明知道現在傅氏四麵楚歌,還要你幫忙查秦氏破產的案子,無端給你和傅氏帶來那麽多麻煩!”


    “秦氏的案子是我要幫她查的,傅氏受到的影響跟這件事沒有關係。至於其他事,”傅靳城轉眸看著他,眼神含著幾分倨傲與不屑,“也是我跟她們的事,她根本不需要操心。”


    傅正平沒忍住脾氣,失望地罵道:“我看你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


    傅靳城卻大方承認,“我早就為她癡狂了,您現在才知道?”


    傅正平再度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直直讓他滾。


    傅靳城也十分聽話,說滾就滾了。


    門外一直聽著父子對話的寧笙歌在聽到傅靳城承認為秦溪癡狂後,當即就哭了出來。


    在門打開後,她眼淚婆娑地看著傅靳城,“小城,你真的不信我了嗎?”


    傅靳城抱著小寶,淡淡掃了她一眼,沒迴答。


    然後衝等在門外穿著護工服的工作人員說道:“今晚勞煩你多費心了。”


    護工連連點頭,表示有情況會第一時間通知家屬。


    “走吧。”傅靳城走到秦溪身邊,伸手牽起她的手,往外麵走。


    寧笙歌見他全然沒把自己放在心上,甚至把陌生人都看得比她重要,第一次嚐到了心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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