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


    秦溪洗完澡後,一邊擦頭發一邊迴憶今天的事。


    從撞見陳昊被帶走開始,到寧笙歌來,再到送她走,最後傅靳城帶人混戰。


    這中間有很多時間,黑胡子卻一點慌亂都沒有,一邊平靜地跟錢家匯報,一邊盯著她那邊,仿佛對拿到錢這件事十拿九穩。


    顯然是對這種事極為上手的。


    再加上那個跟劉申有關的車牌……


    當初作為秦時破產關鍵人物的劉申突然死了,導致整件事無法再查下去,以至於爸被定罪。


    如今找到了新的苗頭,她的心又開始活絡了起來。


    傅靳城出來時,看到的便是穿著一件吊帶睡衣的秦溪,歪著頭擦頭發,但手的動作越來越慢,眼神越來越直,像是陷入了一段不得解的困惑當中。


    他披著睡袍,輕步走了過去,以十分自然的姿勢將她手裏的毛巾接過來,為她擦拭頭發。


    秦溪猛地驚醒,看到眼前的人,僵直的眼睛立刻湧上了一段暖意。


    “在想錢家?”傅靳城淡聲問道。


    她的頭發很黑很亮,猶如黑色綢緞,鋪在了他的手上,每一處都讓他十分喜歡。


    秦溪坐直了身體,抬頭看他,“如果錢家真的跟秦氏破產有關,那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傅靳城垂下眼眸,如暗夜般的眼瞳映著盈盈暖光,將她直直放入了心裏。


    “傷害你的人本該付出代價。”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平淡無波,可仔細聽依然能聽出裏麵隱含的殺氣。


    秦溪就聽到了,她什麽都沒說,隻是將臉貼緊了他。


    傅靳城見著她的軟色,眼底的暖意流淌得更明顯了些。


    這時,房門卻被敲響了。


    秦溪覺得奇怪。


    這個時間,小寶已經被秦溪哄睡了。小家夥因為今天爹媽都沒去接他,而是讓管家伯伯接的,十分不開心,耍了好一會兒性子。


    還是秦溪哄了又哄,還立下了保證書才把他哄好了。


    這會兒,他怕是已經熟睡了,不可能來。


    再說要來,也不可能敲門。


    她看了一眼傅靳城,看到了他的疑惑,顯然是不知道的。


    很快,沒得到迴應的管家隻得硬著頭皮解釋,“少爺,少夫人,老爺來了。”


    爸來了!


    秦溪立刻站了起來,他這個時候來絕對不可能是好事。


    傅靳城也是這個想法,伸手穩住了秦溪,衝門外的管家說,“告訴他,我們睡了。”


    管家的聲音頓時變得小心,“少爺,可老爺說一定要見您。”


    見傅靳城有些生氣,秦溪按住了他,“爸既然來了,還是見吧,不管是為了什麽,躲著總歸不是辦法。”


    聽聞秦溪開口了,管家擦了擦汗。


    夫人開口了就好。


    果然,下一秒傅靳城就鬆了口。


    “讓他等著,我們換了衣服就下去。”


    雖然話有些無禮,但總歸是要下去見,管家這才領命走了。


    兩人換好衣服後下樓。


    雖然秦溪有準備,可是看到跟傅靳城一起來的寧笙歌,她還是變了臉色。


    有寧笙歌在,怕這件事不是一般的壞。


    傅靳城看到她,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


    還沒走到兩人麵前,就出聲嘲諷道:“大半夜的,傅董帶著年輕的寧小姐來我們家,不知道是要做什麽?”


    寧笙歌沒想到傅靳城會完全不顧兩人的情麵直接出言諷刺自己,一張笑臉都是雪白。


    “小城,我和傅伯父是擔心你才連夜來看你的。”


    傅靳城冷哼,“那你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秦溪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寧笙歌的事,但經過之前的風波,他對寧笙歌的觀感已經直線下降為負數了。


    寧笙歌卻不那麽想,她認為她與傅靳城的關係越來也不好,肯定是因為秦溪從中作梗。


    所以,對秦溪更不滿了。


    傅正平見傅靳城一下樓就衝寧笙歌發難,是故意卸自己的麵子,臉色也不好看了。


    “夠了,小城。你知道我為什麽來!”


    他的眼睛直直落在秦溪身上,如雪亮的針尖,映得秦溪心底發寒。


    她本來是要提醒傅靳城別把氣氛弄得那麽僵,可觸及傅正平充滿了懷疑的眼神,又忍住了。


    不愉快的開場注定了這場談話不會愉快。


    “我不知道。”


    坐下後的傅靳城將秦溪牢牢護在手下,對於傅正平質疑的眼神視而不見。


    寧笙歌今晚與傅正平過來就是想看秦溪被傅正平罵得狗血淋頭的樣子,哪知還沒開罵她自己就被氣著了。


    她知道傅靳城護她,可是卻沒想到他那麽護著她。


    這姿勢,這語氣擺明是不論她和傅正平說什麽,他都不會信。


    她看出來了,傅正平自然也看出來了。


    想到自己這次來得衝動,沒有掌握一點證據,沒辦法把事情挑明了說,隻得壓著怒氣,不滿地看著傅靳城與秦溪,“今天的事為什麽沒人通知我!好好地你為什麽又跟陳氏扯上關係了!縱然他們要跟傅氏合作,可合作還沒開始,他們出事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他的話直白且冷漠,仿佛所有人都是貨物,都得按分量來交易。


    陳氏的價值不值得傅靳城費勁。


    秦溪很不喜歡這種腔調,可礙於他是長輩,沒有出聲反駁。


    傅靳城也不是能忍的人,他眼波一轉,冷淡地看著傅正平,“這隻是傅董的淺薄之見。如果傅氏真的袖手旁觀,那被其他合作商知道,他們會怎麽想傅氏?如果這些聲譽真的對傅氏不重要,那傅氏之前為什麽還會被大眾抵製,還被批判得一文不值,損失慘重?”


    傅正平被他的話挑起了怒火,“我沒有說他們不重要,我隻是說為了一個陳氏,不值得。而且陳氏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們有能力解決這件事。你沒必要在傅氏危機四伏的時候,再給外麵看清傅氏的借口,再給別人做了嫁衣!你明不明白!”


    “我確實不明白傅董的想法。不管陳氏重不重要,但它終究是傅氏下個項目的合作夥伴,互贏的局麵固然好,但互輸也未必不好。救一個陳氏,可以安不少其他合作夥伴的心,我認為是個劃算的買賣。”


    傅正平見自己再三暗示他也不當一迴事,忍耐不住衝口訓道:“你當我不知道整件事是由秦溪而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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