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傅靳城見秦溪睡著了,小心地抱著她直接迴了臥室。


    管家見到秦溪被傅靳城抱著迴來,嚇了一跳,正要上前關切,卻被傅靳城的眼神阻止了。


    雖然傅靳城的動作很小心,但秦溪一沾床還是醒了。


    隻是哭了太久,她的眼睛睜開時很澀,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卡著眼皮了。


    她抬手想揉眼睛,卻被傅靳城捏住了手。


    “別揉,手的細菌很多,等我一下。”


    秦溪照做。


    很快,傅靳城拿著一張熱毛巾敷在了她的眼睛上。幾分鍾後,取下來讓她再試。


    秦溪再睜開,比之前好了很多,但還是有些澀。


    可是見傅靳城起身要走,她立刻伸手拉住了他,“別走。”


    傅靳城立刻坐了迴去,把熱毛巾放在了床頭,柔聲道:“好,我不走。”


    秦溪一頭又紮入了懷抱,雙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腰,“我有些害怕。”


    傅靳城一隻手摟住她的腰,一隻手摸著她的後腦勺,輕聲問道:“別怕,我在。”


    秦溪的眼睛又有些酸脹,她輕輕閉上眼,忍住眼底的酸澀。


    “今天撞我的人是許文芬,我後來又去找她了。以前我一直以為她對任何人都是刻薄的,可是我今天才知道她的刻薄隻是對我。我雖然已經對她死心了,可是看到她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其他人,卻對我不聞不問,我還是很受傷。靳城,你說她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傅靳城的手一下接一下的揉著她的腦袋,像是在幫她順毛,又像是在捋清自己的思緒。


    “秦溪,你的問題我沒辦法給你答案,因為母親不是我們能選擇的。如果覺得很難接受,那就不接受,不管許文芬怎麽對你,你都是我和小寶最需要也最愛的人,你永遠不會失去我們。”


    “靳城。”秦溪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緊緊抱著他,“你真的不會離開我嗎?”


    “不會,除非我死。”


    他們已經經曆了那麽多,他清楚這個世界不可能還有人能取代得了她在自己心裏的位置。


    所以,隻有他死,否則他永遠不會放手。


    秦溪從前很害怕他這種占有欲,可如今卻覺得這樣很好,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她永遠不會失去的人。


    老天給了她坎坷曲折的命數,也給了她炙熱獨有的幸運。


    傅靳城陪了秦溪很久,才讓她重新睡著。


    因為不放心,他特意讓管家去接小寶迴家。


    自己則繼續陪著她。


    得知許文芬和阿峰已經從警署出來,而且還住到了醫院,他立刻聯係他的人去查是誰保釋了他們,以及這段時間兩人的動靜。


    兩個小時後,關於許文芬和阿峰的資料被發迴到了他的郵箱。


    傅靳城打開來看,才知道兩人是在傅正平的擔保下出來的,而且阿峰因為之前在拘留所裏內“特殊對待”傷了腎,出來後沒多久就住院了。


    而許文芬則一直照顧他,直到現在。


    以他對許文芬的了解,他都不信許文芬這種利益至上的人會對阿峰動真心。


    可是事實如此,他又不得不信。


    難怪,秦溪會大受打擊。


    比起從前的被忽略,這種對旁人體貼入微與對自己不聞不問的落差感,才最致命。


    翻到資料的最後一頁,他看到許文芬的賬戶在半個月前入了一筆70萬的賬,而且還是現金轉賬。


    而那二個賬戶是一串問號。


    他立刻用郵件迴複了對方,讓他繼續查,務必把這個賬戶查出來。


    然後把這些內容用特殊密碼鎖住,並隱藏在了郵箱裏。


    關上電腦時,他還在思考,為什麽把他們贖出來的人是爸。


    他們又是怎麽認識的?


    之前在查黑客時的那種危機感,又湧上了心頭。


    好像一些事又被那隻看不見的黑手推上了水麵。


    但卻又抓不住任何痕跡。


    晚上,因為秦溪還在睡,傅靳城又趕時間,便嚴肅叮囑小寶不要去打擾秦溪,並得到了他的保證後才急急出門。


    但他走後沒多久,小寶就洗完澡抱著鬆鼠布偶,偷偷溜到了秦溪身邊睡下。


    他答應爹地不鬧媽咪,可沒答應不可以和媽咪睡。


    躺下後見媽咪還睡得很香,他輕輕貼到了秦溪身邊,又輕輕拿起她的手把自己圈住,這才滿意地抱著鬆鼠布偶閉上了眼。


    等風閣。


    豪包裏輕柔的音樂下,男女緊貼在一起,女人使勁渾身解數來哄男人開心,男人則用著靈活的手和輕挑的話來逗女人笑。


    整個空氣裏充斥著頹靡與酒精的氣息,令人頭暈。


    “傅總,我怎麽感覺您今天的興致不高啊?年紀輕輕的小夥嗎,怎麽既不喝酒也不逗樂,難不成是對我不滿意?”


    華豐集團的豐總含著一抹語意不明的笑,看著坐在對麵一臉冷然的傅靳城。


    算起來他還是傅靳城的叔叔輩,想當初他想拿下傅氏的單子自願降低身份找他商談,哪知傅靳城卻對自己不屑一顧。


    如今風水輪流轉,傅氏也遇到了問題,需要求助於他。


    他自然要好好出這口惡氣。


    可是他沒想到即便是這樣的前提下,傅靳城依然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令他十分不爽。


    傅靳城聽著豐某來者不善的語氣,冷眸掃了過去,眼角卷起了寒風,吹涼了這一室的歡歌笑語。


    這個目中無人的眼神徹底激怒了豐總。


    他直接把玻璃杯摔在了地上,臉上兇相畢露,“傅靳城,要不是顧念你爸曾經跟我家有往來,我今天也不會見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撕破臉了。這個合作,不談也罷!”


    陪同傅靳城前來的徐程見氣氛不對,立刻出聲解圍,“豐某,我們傅總胃不好,前幾天才去了醫院,醫生叮囑他不能喝酒。如果您不嫌棄,我敬您三杯。”


    豐總冷厲一哼,鄙夷地看著徐程,“你算什麽東西!配跟我喝酒嗎!”


    徐程臉色一僵,笑容變得幹癟。


    他是傅靳城的特助,不說在傅氏是一人之下,就算是走出去也是不少公司老總會親自接待的人,沒想到一個華豐集團竟然這麽不把他和傅氏看在眼裏,當真是吃了豹子膽。


    “豐總,請您注意說話的分寸。”


    豐總隨行的人見火藥味在彌漫,立刻出聲勸說。


    但都被豐總喝退了。


    最後一人深深看了豐總一眼,雖然什麽都沒說,但豐總卻領悟了他的意思。


    狠狠沉下一口氣後,他磨了磨牙。


    如今傅氏內憂外患,他有的是讓傅靳城低頭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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