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一夜過去,薛飛和房子樾起床吃完早飯後到朱明軒鬥居所和他一起上早課。


    皇子早上還要上早課,上完早課後朱明軒帶著薛飛和房子樾去大集堂上課。


    薛飛看著走在前麵的朱明軒:“殿下,可否為我們講一講這皇城。”


    朱明軒停下腳步看看薛飛和房子樾然後繼續走:“你想聽什麽?”


    薛飛的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幾下,他看了看王勁,他想起來了魏忠賢:“我想知道太監為什麽那麽喜歡權利。”


    天真的話語在朱明軒的耳邊傳來:“因為太監是一種很悲催的人,本來可以好好的做一個完整的人可是他們也不想做太監,但是沒辦法,他們隻能服從這個世界。”


    朱明軒看著前方:“太監對於權利的向往不亞於我們任何一個人,與其說太監更向往權利不如說權利更誘人,所以啊,你這句話就是錯誤的!”


    薛飛:“小臣受教了,那我想知道玉美人這個人。”


    朱明軒:“你想知道慶王叔吧?”


    薛飛在朱明軒鬥背後點點頭:“是啊!”


    朱明軒穿著自己皇子蟒袍走在麵前:“對於慶王叔我也是從父皇的嘴裏聽到過一些事情。”


    朱明軒:“當年我皇祖父後宮裏佳麗妃嬪雖然無數,但是真正受寵的也沒幾個人,玉美人就是其中一個,玉美人乃是外番的美人,父皇也是聽皇祖母說,玉美人是當時宮裏一等一的美人,而她又懂詩詞,所以格外受寵。”


    朱明軒說到這裏頓了頓,他想起了父皇的眼神,那是一種不知名的眼神,他接著說:“而皇祖母是通過選修進入後宮的女子,當皇祖母進宮的時候,玉美人已經在宮中一年了,雨露恩寵都是玉美人的,後來玉美人懷上了龍嗣。”


    薛飛問朱明軒:“那這個懷上的龍嗣就是慶王?”


    朱明軒摸了摸自己佩戴的玉佩:“因為玉美人懷孕,沒辦法侍寢所以宮內開始有人慢慢承寵,恩寵多的人裏麵就有人懷上了龍嗣,裏麵就有我的父皇和革除君帝還有幾個王叔。”


    朱明軒把自己的玉佩放下:“可惜玉美人生慶王叔的時候大出血可是底子到底是虛了,太醫雖然盡力保住玉美人一條性命,但是三年後玉美人就離世了,留下了慶王叔。”


    朱明軒邊走邊說說:“那個時候宮裏雖然嬪妃多但是生過孩子的也沒有多少,那個時候到皇太後下旨讓我的皇祖母養育慶王,就這樣慶王叔從小和我父皇一起長大。”


    薛飛聽著津津有味:“皇上和慶王從小在一起長大,那情分也應該不淺吧?”


    朱明軒不應答這句話,薛飛知道這裏麵肯定有內情,國子監也快要到了薛飛打算中午的時候再問朱明軒。


    可是中午他們吃飯的地方也是公共場所所以薛飛沒有辦法問朱明軒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等傍晚下課的時候,薛飛在陪朱明軒迴居所的路上,他問:“殿下還沒有說完早上的事情呢?”


    朱明軒此刻正走在前麵,他停下腳走到薛飛麵前,他看著薛飛:“你想知道?”


    薛飛看著這個比自己高許多的人他點點頭:“是,小臣想知道!”


    朱明軒轉過身繼續向前走:“等迴到居所吃飯的時候我慢慢和你們兩個說!”


    “慶王從小乖巧無比,而長相一半像皇祖父一半又像玉美人所以格外受恩寵,他雖然說是在我皇祖母身邊長大,可是身邊照顧的嬤嬤都是皇祖父親自安排的,所以他和我皇祖母並不親。”朱明軒坐在自己的房間裏一邊吃飯一邊和薛飛還有房子樾講慶王的故事。


    薛飛點點頭:“所以其實皇帝叔叔和慶王並不親是嗎?”


    朱明軒:“嗯,也可以這麽說,吃飯吧!慶王叔雖然和父皇一起長大但是真正的情分沒有多少,這些事你們兩個不要說出去!”朱明軒說完這句話就招唿薛飛和房子樾吃飯。


    薛飛吐吐舌頭,他拿筷子吃著碗裏的飯,日子一天天過去朱明正也迴到了大集堂裏,慶王也沒有找自己父親和祖父的麻煩,朱明正在學堂雖然照常欺負別的同學,但是他從薛家老太爺砸慶王府後再也不敢找薛飛和房子樾的麻煩了。


    時光如梭,薛飛今年已經是17歲的少年郎了,他已經長成小夥子了而房子樾早就在前兩年離開秦王身邊也就是原來的皇三子身邊,房子樾去參加科舉考試了,在今年的殿試裏考取了探花。


    房子樾的家人現在正在給他,相看皇城裏麵年紀適當的姑娘,而薛飛還是陪在秦王身邊做一個侍讀加上護衛。


    此刻薛飛穿著一身內宮侍衛裝站在親王府內,在三年前皇帝允許皇子搬出宮城到外麵建地修親王府,秦王後來就搬到了現在的秦王府。


    今日是秦王迎娶自己王妃的日子,所以薛飛的任務很艱巨,他一個是要保護好朱明軒的安全也要注意親王府裏有沒有一些突發事情發生。


    一天下來,薛飛都要累癱了,他慢慢的坐著秦王府今日特地給自己配的馬車迴家,管家迎過來:“小少爺迴來了!告訴廚房把飯菜端上來吧!”


    現在的薛府還是原來的薛府,薛飛在隨著朱明軒出宮住之後,他就迴到了自己的家,在宮內的時候薛飛和房子樾隻能一年迴家兩次而搬出來後薛飛可以天天迴家了。


    吃完飯後,薛飛到衝涼房洗漱後就睡覺了。


    第二天,薛飛不用到秦王府保護秦王,所以他難得的陪自己的爺爺打了一套拳。


    薛老太爺今天70多歲了,雖然也能動彈但是聽力方麵已經衰退了,老人在庭輝閣院子裏看著自己的孫子在不遠處給自己打拳,他感到很欣慰。


    薛飛打完拳後用棉斤擦汗後和老頭子吃完飯後迴到自己的書房看兵書。


    薛飛正在書房裏看書的時候,下人告訴他秦王府派人來告訴他,要去一趟秦王府,薛飛看了來人的信物後,他到書房的後室換上了自己的侍衛服來到了秦王府。


    “屬下給王爺請安,王爺千歲千千歲,屬下祝王爺和王妃百年好合!”薛飛在地上請完安後,他擠眉弄眼的看著朱明軒。


    朱明軒伸手握拳在嘴角處,他咳了兩聲:“好了少打趣我,等過兩年你也會成親的,到時候別怪本王帶著人去鬧你!”


    薛飛笑嘻嘻的迴答朱明軒:“王爺是最疼愛我的,怎麽會帶著人去鬧我的洞房呢?是吧!”


    朱明軒搖搖頭,他覺得薛飛越長越歪了,別看薛飛在外人麵前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在自己麵前就是一個狗腿樣,雖然薛飛有點狗腿但是起碼很靠譜。


    朱明軒看著薛飛:“房子樾的任命內閣已經下達到了他手裏了,你猜猜看他是到六部的其中哪一個?”


    薛飛想了想:“去除兵部和刑部,房子樾是一個文人皇上總不能讓他去這兩個地方,禮部尚書是他爹,以房大哥的性格他也不會去那,工部也就是一個清水衙門,皇上不可能讓一個探花郎做砌牆匠去,所以隻能是吏部和戶部。”


    薛飛看著朱明軒,朱明軒示意薛飛繼續說:“接著說。”


    薛飛:“按戶部和吏部現在就任的尚書來看,臣覺得房大哥很有可能去戶部,至少8成的可能性。”


    朱明軒:“說說你的理由,房子樾為什麽可能去戶部。”


    薛飛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我最近雖然不在宮裏行走,但是在宮裏不是結交了一些宮人麽,他們透露出陛下打算第二次親征,戶部上一次錢糧跟不上打仗的消耗,陛下很不滿意戶部尚書,戶部尚書又是一個不會攢錢的主。”


    薛飛搖頭晃腦的接著說:“而房大哥的外號又是房鐵雞,為人圓滑又摳,這樣的人在戶部再適合不過了,他不去戶部他還能去哪。”


    朱明軒:“不錯,本王得到的消息也是這樣,你猜的沒錯,既然說完他了,那就說說你吧。”


    薛飛指指自己:“說我?我有什麽好說的?我在你身邊做你的侍衛啊!”


    朱明軒搖搖頭:“不,本王不想讓你做一輩子的侍衛,本王已經請求父皇了,你該去你去的地方。”


    薛飛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我該去的地方?哪啊?”


    朱明軒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薛飛,他說出:“錦衣衛。”


    薛飛聽見這三個字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哪?王爺你說哪?”


    朱明軒又重複了一遍:“錦衣衛。”


    薛飛問朱明軒:“王爺為什麽說我該去錦衣衛?”


    朱明軒:“你在宮裏的時候用了五年的時間把皇宮內的情報掌控在手,哪個宮裏的小太監偷東西,哪個宮女和小太監結成對食了,哪個娘娘在宮裏摔了什麽瓷器,你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說你該去哪?錦衣衛是你最該去的地方。”


    薛飛走到朱明軒身邊,他央求朱明軒:“王爺,你知道的我爹現在是錦衣衛總指揮使,我在他手底下做事,別人總會說點什麽的,而且錦衣衛名聲雖然沒有以前那麽的不好,可是名聲也不怎麽好啊!王爺不會讓我跳火坑吧?”


    朱明軒:“錦衣衛朝堂鷹犬?嗬,朝堂鷹犬又如何,一把刀用的好哪怕被人說是朝廷鷹犬那又怎麽樣?本王說你該去你就該去,好了,你迴去準備準備吧,府裏的事情你交給別人就好,至於任命書,過幾日就會到薛府。”


    薛飛聽到朱明軒鬥話,他也不能說別的了,他慢慢的走出朱明軒鬥書房,而朱明軒此刻拿著一本兵書看著:“你以後會是本王手裏的一把刀。”這句話薛飛沒有聽見。


    薛飛在秦王府把自己的該交代給別人的都交代完了,他收拾好自己的行禮走出秦王府,薛飛沒有騎馬迴府,他讓秦王府的馬夫帶著薛飛的行禮和馬先迴薛府。


    薛飛慢慢的走在街上,他看見一個茶樓走進去坐在一個角落裏:“小二,來一壺茶,一盤水煮花生,一盤瓜子。”小二:“好嘞!客官稍等!”


    不一會兒薛飛要的東西,馬上被店小二端上來了,薛飛坐在角落裏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想著自己自從來到這個時空經曆的一切,他發現好像自己的命運都掌握在別人手裏,從一開始的入宮做皇子侍讀到後來給秦王做侍衛再到現在做錦衣衛。


    薛飛雖然可以理解適者生存,適者生存這句話,但是他也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擺布,既然要做錦衣衛,他也不能做任人擺布的錦衣衛,薛飛想起在上一世曆史上的錦衣衛,雖然在人們的印象裏錦衣衛不是什麽好人,但是薛飛覺得既然他一個部門的存在就有它的道理,就看管理人員的掌握程度。


    而他現在隻想掌握自己的命運,至於其他的他還沒想那麽多,薛飛在茶館吃喝的差不多了,他結完帳就慢慢的走迴家,太陽當空,炎炎熱氣從空氣中襲來,今年的天氣尤其的熱。


    薛飛迴到薛府的時候,他看見管家在門口走來走去,薛飛走到管家麵前:“關叔,你這是在等我?”管家是薛正以前在軍中的兄弟,後來因為一些傷病不能在軍隊裏麵繼續當兵了薛正給他弄到薛府當管家。


    關叔看著薛飛,他關切問薛飛:“你和關叔說,為什麽秦王府的人為什麽把你的行禮送迴來了?你是不是在秦王府惹禍了?”


    薛飛摟著關叔的肩膀往府裏走:“外麵日頭這麽大,給我關叔再給曬中暑了怎麽辦,咱去我那邊喝茶邊說。”


    關叔:“你啊,什麽時候能正經點啊!你看都是侍讀,房大人家的孩子都當上了探花郎,你現在在秦王府當侍衛,當年我就勸你考武舉,可是秦王不讓,現在可到好了,他不讓你在他府裏辦事了,你說你以後可怎麽辦?”


    薛飛和關叔走進自己的書房,薛飛讓下人上了冰鎮的酸梅汁:“關叔坐,嚐嚐這酸梅汁。”


    關叔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酸梅汁,他看著薛飛把:“你說吧,你以後怎麽辦。”


    薛飛:“秦王之所以不讓我參加武舉是因為我朝的武官升官特別難,關叔你想想,當今皇上雖然親征,但是近30年來真正打仗的軍人少之又少,打仗的地方都是在南境北關,立功的都是那些人,而朝中的武官呢?他們的升遷機會少之又少。”


    薛飛喝了一口溫開水,他把茶杯放在四方桌上:“所以秦王這就是秦王不讓我參加武舉的原因,而且關叔也知道我的功夫,哪怕進入到最後,也隻能停留在前十名左右了,至於現在讓我迴家秦王和我說,他想讓我做錦衣衛。”


    關叔大吃一驚:“你說什麽?讓你做錦衣衛?這,這怎麽讓你做錦衣衛?你哪怕在秦王府當侍衛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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