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月聞言,沒有推脫,利索地進了馬車中,開門見山道:“容臣,昨天晚上你不是說,我想做什麽都可以和你說嗎?”


    容臣看向江淩月。


    江淩月往容臣身旁挪了挪,衝他呲牙一笑,“我想參加這次花魁大賽的初選。”


    容臣聞言,沒有立刻出聲,而是用一種江淩月看不明白的眼神,凝視她,久久不語。


    江淩月繼續道:“你此次來朝歌城,目的不就是為了阻止宇文家族再出一個女官嗎?你隻要能想辦法讓我參加這個花魁大賽,我就保證她做不了這一屆的女官。”


    江淩月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算是雙贏的局麵,可容臣突然果斷出聲道:“不行。”


    不是那種還能商量的口吻,是斬釘截鐵地拒絕。


    江淩月沒有太意外,而是道:“昨夜在鳳鳴院,以你在北秦的地位,若不是你提出要姑娘伺候,月娘不會敢送人進包間。再者昨夜你眼睛不方便,不該願意讓陌生人近身。而你卻那麽做了,容臣,難道你一開始不就是打算找鳳鳴院的姑娘來參加花魁大賽,替你當炮灰,阻止宇文家再次成為女官嗎?”


    容臣神情平靜,凝視麵前目光堅定的少女,突然道:“你老實告訴我,此次來北秦,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江淩月:“我說了你就能答應我嗎?”


    容臣:“我不答應你,你是不是還會想其他法子達到自己的目的?”


    江淩月毫不猶豫道:“是。”


    容臣再次沉默了片刻,接著道:“昨天晚上你問我的話,隻是在試探我的口風,你其實早就知道了是麽?”


    江淩月:“你指的是什麽?我是蓬萊那位北秦皇室女性成員的女兒?還是那女人就是北秦已故的長孫皇後?”


    長孫皇後四個字從江淩月嘴中說出來的瞬間,容臣凝視她的黑眸明顯顫動了一下。


    容臣:“是蓬萊陸北執告訴你的?”


    江淩月笑,“早汴京城的時候,我見到了一幅畫,發現自己和畫裏的人長得很像,又恰巧知道畫裏的女人和北秦皇室有關。”


    容臣:“那你又如何得知,她是長孫皇後?”


    江淩月看他,“我猜的,北有長孫皇後豔若桃李,南有淮陽侯嫡女遺世獨立。這句話我聽過好幾遍。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了。”


    容臣聽了,唇角輕輕一動,目光再次鬆緩下來,道:“你既已經知道,為何還要來北秦?”


    江淩月:“你說人活著要往前看,慕容雪已經與我無關。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我借著她的身體和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她的過去即便我沒有參與,但她卻無時不刻融入在我現在的生活中。而因為我對慕容雪的不了解,所以讓這些關於她的一切成為了我生活中的絆腳石,她的過往讓我陷入了很被動的局麵,甚至左右我人生前進的方向。所以我突然明白過來,如果我想要真正的自由,那麽我就必須要弄清楚關於她的一切。”


    容臣一針見血道:“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你就想要成為北秦的下屆女官?”


    江淩月笑了,“當然不是,容臣,你那麽聰明,我想要什麽,你難道還猜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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