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此之外,這個男人又沒有任何不妥。


    江淩月覺得自己大概是太多疑了,一時沒有往心裏去。


    這麽一番折騰,時間已經是近子時,然而,夕水街此刻卻依然香車寶馬、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好多姑娘手持香扇,上街親自攬客,拉著一個個男人往一旁的館子裏走。


    姑娘多了,連空氣中都飄著胭脂味,江淩月打了個噴嚏,看著麵前這紙醉金迷的世界,不由嘖嘴。


    走出鳳鳴院,江淩月便在門口處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顧岩風。


    上一迴見到他,還是在南楚皇宮,此刻這個男人身穿一套靛藍窄袖斜襟長衫,看上去比當初精神的許多。


    見到江淩月出現,顧岩風顯然也有些意外,他的視線迅速掃過江淩月的穿著後,又很冷淡的挪開了。


    鳳鳴院的小廝很快牽來了容臣的馬車,容臣和江淩月剛上了馬車,便聽到顧岩風在馬車外冷聲嗬斥,“混賬東西!”


    牽馬的小廝嚇得忙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大人,奴才是哪裏做錯了嗎?”


    顧岩風:“居然敢換了公子的馬,不要命了!”


    小廝大概是看已經穿幫,隻能老實道:“大人饒命,奴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原先公子的馬不知怎麽的,突然在馬廄裏發狂,奴才怕那畜生衝撞了公子,故隻好換了馬匹。”


    顧岩風:“公子的馬車用的都是皇家禦馬,經過專人受訓,好端端的,如何會發狂!”


    小廝:“奴才不知道,奴才真的不知道!”


    顧岩風還要說什麽,馬車裏的容臣卻出聲道:“岩風,檢查一下這馬是否有問題,沒有我們就迴去。”


    顧岩風聞言,謙卑地落下一個是字。


    他認真將馬車和馬匹都檢查了一遍,確認沒問題,這才駕著馬車離開。


    江淩月:“有人在你的馬上動了手腳,可是被鳳鳴院的馬夫提前發現了問題,鳳鳴院不敢得罪人,也怕擔責任,所以悄悄把你的馬給換了,想要和稀泥把這事給揭過去。是嗎?”


    馬車車廂裏,江淩月低聲問容臣。


    容臣卻沒有迴答,而是問:“你跟和我走,是有人示意的?”


    江淩月毫不避諱地點頭,又將自己從嘉元遇到四爺,到今夜碰到他前的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容臣聽完,眉頭輕輕一蹙,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江淩月道:“四爺和那個月娘肯定是一夥的,你知道這個鳳鳴院背後的老板是什麽人嗎?”


    容臣:“確實會有不少人動這些館子的心思,但是朝歌城的這些老鴇,尤其是鳳鳴院這樣的大館子,都是成精的人,她們知道,綁在一棵樹上風險太大,所以往往都不會真的投靠某方勢力,通常她們並沒有什麽立場,往往是誰給銀子,便與之合作。”


    江淩月凝眉,嗯了一聲,道:“那就不好查了。不過也沒事,他們現在以為牢牢將我控製住了,讓我跟著你,後續肯定還會給我下達指示,隻要他們有動作,肯定會露出馬腳。一個四爺,又是被人在馬上做了手腳,喂,容臣,這麽看來,在這北秦,想要你命的人,怕是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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