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執:“合不合,你都是我蓬萊的人。”


    江淩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前段時間,我摔了一次,後腦勺著地的那種,再之後醒過來,我就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所以嚴格來說,那個曾經屬於你們蓬萊的人,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和蓬萊沒有任何關係。”


    陸北執冷哼一聲,“別扯那麽多借口,說到底,你還是想和君北翊那小子鬼混!”


    江淩月沒有接話,而是用眼神努了努中間那幅畫,問:“這個女人,也是你們蓬萊的人?”


    陸北執:“不然呢?”


    江淩月:“那她和北秦又有什麽關係?”


    陸北執:“你隨我迴去,我便告訴你。”


    江淩月:“那算了,你還是一輩子別告訴我了。”


    江淩月說完,起身,道:“飯我也做了,天也聊完了,再說下去也都是扯談,你們兩繼續聊,我就先走了。”


    江淩月說完,竟是毫不猶豫離開了那院子,而淨空和陸北執,也都沉默著沒有阻攔她。


    江淩月離開後,兩個男人的麵色都沉下來一些。


    淨空看著麵前盆光碗光的空碗,道:“師傅既然都親自來了,畫也拿出來了,又為何不告訴她?”


    陸北執:“她既不關心,我告訴她又有何意?說到底,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


    淨空笑了,道:“有些事,不是她不關心便不存在的。如今人也見了,帶迴去是不可能了,你打算怎麽辦?”


    陸北執似是歎了口氣,“丫頭今年才過十八吧?嘖,太年輕了啊,年輕人有些事,總是要撞了南牆才肯迴頭。行了,我也走了,君北翊那小子,還在宮裏等我。”


    淨空:“為何不把你和那小子的事情告訴丫頭?”


    陸北執:“已經夠討人嫌了,何必讓她看我更不順眼?有些事情,等她自己發現,比我說更有說服力。”


    陸北執說著,起身,抬腳便往院外走,到門口時,卻又轉身看淨空,問:“當初是你說要等著丫頭三魂六魄歸為位,如今她人也已經迴來了,你呢?在要在外頭再鬼混個二十年麽?”


    淨空:“人雖是迴來了,但到底還不是她。”


    陸北執:“人各有命,她自有她的路要走。”


    淨空看著陸北執笑,“師傅你不也答應了楚皇的請求麽?”


    陸北執:“我不是為了她。楚皇雄才偉略,野心勃勃,即便不是為了她的事,他也一定會想法子達到自己的目的,我這是順水推舟罷了。”


    淨空指了指桌子上的畫,道:“這畫晚清那丫頭花了不少功夫才弄到的,你收走吧,也是那孩子一片心意。”


    陸北執冷哼一聲,淡淡道:“人都沒了,空留著一幅畫又有何用?”


    他這話說的冷漠,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蒼涼悲愴,話音落下,陸北執扭頭離開,徒留淨空一人在院子。


    淨空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他一個人怔怔盯著那幅卷軸看了半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伸手,似乎是要去打開卷軸,可手觸碰到後卻又輕輕一顫,竟像是有些不敢打開。


    最後,淨空拿起了這畫,徑直迴了他破破爛爛的小屋子,將其整個丟進了火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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