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自燕歸樓迴宮後,內廷突然傳訊,稱皇上突染風寒,又逢胸口舊傷發作,一病不起,臥於昭陽殿內養病,不得任何人探視。


    帝君患病,原定於除夕夜的晚宴,被臨時取消。對於後宮的妃嬪而言,這個千禧年的年節,過的枯燥無聊,泛泛可陳。


    除了一切從簡的年節之外,朝廷事務,也全權有兩位丞相代為處理。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對皇上臥病不起的說辭,提出了越來越多的猜忌。


    什麽樣的風寒,半個月都不見好?


    就算未痊愈,也不至於大半個月不見人吧?


    而據說,昭陽殿早已被封,除了兩位丞相與靖國侯之外,再無第三人見過皇上。


    所有的跡象都透著貓膩的味道,朝臣們開始向兩位丞相與靖國侯施壓,要求獲悉事件真相,而汴京城內,關於皇帝病入膏肓、左丞相傅宗遠將成攝政王的謠言,更是絡繹不絕。


    千禧年正月十五,就在皇上離開眾人視線十多日、皇宮內外一片謠言四飛時,已經身懷皇嗣的後宮之首惠妃,攜一眾妃嬪,前往國寺若蘭寺,為病中的皇上拜佛祈福。


    惠妃在若蘭寺裏待了整整一日,一直到日落西山時,才款款而出,上了迴宮的馬車。


    待馬車開始緩緩行駛,惠妃傅雲淺方才還端莊矜持的表情轟然塌下,轉而端出一張陰沉凝重的臉龐。


    馬車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位滿頭白發、近古稀之年的老者。


    老人麵容端正、目光溫和,周身持一股矜持的書卷氣,氣質相當出眾。


    ——他便是當朝左丞相,傅雲淺的父親,傅宗遠。


    見女兒迴來了,傅宗遠問:“如何?”


    傅雲淺抬眸,對上父親的視線,沉默了好久,才一字一頓道:“皇上確實在寺中,可他已經……崩逝了。”


    經曆了兩朝風雲的傅宗遠,聽聞此訊,眼眸倏地眯起,一抹敏銳的精光稍縱即逝,然而,麵對這樣驚人的消息,他到底沒有失態震驚,隻是繼續問:“你都看到了什麽。”


    傅雲淺:“午後我找了個由頭進了寺廟內院,又用父親給我的法子支走了所有的僧人,找到了父親說的那個院子。我親眼瞧見慕容雪在那院子裏燒紙錢,裏頭屋子的正殿裏還擺著一副棺材。靖國侯和林大人也在院子裏。”


    傅宗遠沉默了半晌,才再次開口道:“你確定皇上已經斷氣了?”


    傅雲淺肯定道:“確定,應該也就是今天的事情。父親,事已至此,我們應該早做打算。”


    傅宗遠再次恢複了從容的神情,道:“你可曾想過,這或許是一個圈套?”


    傅雲淺紅唇揚起一抹冷漠的弧度,道:“圈套?白子墨謊稱皇上在昭陽殿,可事實人卻在若蘭寺。要不是咱們在慕容府有暗樁,根本不會查的到慕容府的人來若蘭寺,也不會查到皇上在此。再者說,小年夜燕歸樓,咱們的人也親眼瞧見皇上吐血不止,那劉太醫不也說了麽?皇上如今已經病入膏肓,本就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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