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月聽懂了,他大概講的是動脈血和靜脈血。當下也不再多問,隻能硬生生扛著疼不吭聲了。


    淨空替她包紮好傷口,隨即扭頭出門,像是去院子裏熬藥了。


    很快,江淩月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


    那不是一般中藥苦澀的味道,而是帶著明顯的腥味,慢慢的,腥氣中又添了一抹奇異的香味,最後組成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奇妙味道。


    不多會,淨空大師便端著兩個藥碗進來了,他用一根壓舌板撬開君北翊的嘴,一股腦將那碗氣味特殊的藥倒進了他的嘴裏。


    緊接著,又把第二碗藥遞給了江淩月,“自己喝了。”


    江淩月:“我又沒中什麽蠱毒,為什麽要喝?”


    淨空糾正道:“蠱不是毒,別讓我再說第三遍,這是風寒藥,都快燒成一塊碳了,自己沒感覺麽?”


    江淩月:“……”


    淨空給的藥,大概是添了什麽助眠成分,又或者是江淩月實在是太累。


    一碗藥下去沒多久,江淩月就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藥效的緣故,還是知道君北翊不用死了,江淩月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一直到淨空再進屋,才將她吵醒。


    那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


    淨空給她端了一碗沒什麽油水的飯菜和一大碗湯。


    飯菜也不知道是出於誰之手,愣是把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江淩月逼到食不下咽的地步。


    那一大碗湯更是讓人銷/魂/蝕/骨,恨不得讓人沒有嘴巴鼻子這兩樣多餘的器官。


    然而,淨空卻不容置喙,逼著江淩月吃完喝完,隨即,他便又開始重複昨天的事。


    給君北翊施針,給江淩月放血,然後熬藥,給君北翊喝。


    這樣的過程,一共持續了整整七天。


    這七天裏,江淩月的風寒好了,每日除了吃那喪心病狂的夥食,就是被淨空紮針躺屍在炕頭,剩下的便是一日一次雷打不動的心口采血。


    被人身上劃一刀其實也沒什麽,硬抗也就過去了。


    可是,要是有人一連七天,封上你的傷口,眼見著剛結痂,又打開,一直重複不斷呢?


    第三天開始,當淨空開始采血,江淩月就顧不上顏麵,撕心裂肺地慘叫開來。


    這樣的慘叫聲一直持續了五天,終於告一段落。


    君北翊來若蘭寺的第七日,淨空終於拿針縫上了江淩月心口處的傷口。


    經曆七天地獄生活的江淩月,要了一桶熱水,艱難地洗了個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雞窩頭,隨即顫顫巍巍扶著牆,七天來第一次走出這小屋子。


    而她還沒來得及站穩,便聽見淨空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起來了啊,廚房那邊菜都備好了,趕緊去做飯吧!老規矩,西紅柿炒雞蛋和紅燒肉,西紅柿裏的雞蛋多打兩個,紅燒肉要挑三分精七分瘦的。”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淨空本人。


    這貨此刻正癱在院子裏的一張藤椅上,手裏還捧著一把瓜子,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頹廢。


    江淩月站在門口,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黑著臉道:“大叔,我的心口被你戳了七次,剛剛才縫上的口子,你忍心讓我這麽一個重傷患者進廚房吸油麽?你的良心不會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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