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數十年過去,燕歸樓已經成為了一座皇家私樓,據說偶爾會在這裏舉辦一些宴會活動。


    燕歸樓旁便是城門主道,此刻正有舞獅遊街表演,很多百姓都聚攏在周圍,熱鬧的不行。


    君北翊牽著江淩月,一路走進燕歸樓,拾階而上,到了燕歸樓的頂層。


    這裏已經是整個汴京城最高點,站在迴廊上,燈火通明的汴京城、威嚴聳立的城牆,宏偉的太極殿,都能盡收眼底。


    登高望遠,江淩月心情不由格外舒暢,她看著燕歸樓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聽著鑼鼓喧天的遊街,笑道:“這個地方好!”


    君北翊:“每年小年夜戌時三刻,汴京城南城門都有煙火表演。”


    “難怪下麵這麽多百姓。”江淩月說完,不由惋惜道,“現在已經過了戌時了吧?早知道剛剛不和白子墨扯皮了,可惜錯過煙花了。”


    君北翊:“原本是戌時三刻,不過見有人在酒桌上如此盡興,便往後挪了。”


    江淩月一怔,轉頭去看君北翊,後者卻已經抬手,衝著南城門的方向,做了一個手勢。


    伴隨他這個動作,倏地,古樸沉悶的鍾聲一圈圈從南城門方向傳來,燕歸樓下的百姓們聽見,傳來一陣熱烈的唿聲!


    七下鍾響,遲到的小年煙火會,終於開始了。


    嘭!


    數道煙花,沿著汴京城悠長古老的城牆直衝而上,在夜空中綻放出璀璨巨大的花束,又如流星般泯滅在夜空。


    皇家煙花盛宴,氣勢磅礴,場麵壯觀,那巨大絢爛的煙花與尋常百姓玩鬧的那些煙火不可同日而語,更是比通州城江淩月在水雲居上空所見更加瑰麗壯闊。


    而燕歸樓恰在城南,位置又最高,更是將此刻的美景一覽無遺。


    “喜歡麽?”


    不知什麽時候,君北翊站在了江淩月身後,他輕輕將江淩月抱攏在懷中,側首貼著她的臉頰,同她一起看這盛大的煙火。


    江淩月眉梢一挑,扶著他攏在自己腰上的手,揶揄道:“皇上這是借花獻佛,弄點小把戲哄我開心嗎?”


    江淩月這句話本是玩笑,孰料君北翊似乎是當真了,他道:“月兒,江山未固,百姓未安,朕雖心屬於你,可卻給不了你所求,便隻能用這汴京城百姓的歡笑與這小把戲,博爾一笑。”


    夜風迎麵而來,鼎沸的人聲與煙火聲中,君北翊低沉的聲音,裹挾著刻骨銘心的溫柔與繾綣,一點點在江淩月耳畔響起。


    江淩月的心倏地如細石入水,漣漪不斷。


    伴隨著君北翊的話語聲,城南的煙花也停下了。


    江淩月唇角含笑,側首望著君北翊,道:“才這麽一會功夫,我都還沒看夠,你這博人笑一點誠意都沒有!”


    她話音落下,突然,鍾石之聲再次傳來,這一次,是從汴京城西街的方向而來。


    百姓們似乎對這鍾聲也格外意外,都在街上興奮地左顧右盼。


    江淩月眉梢一挑,好奇問:“還有別的把戲?”


    君北翊薄唇輕輕一揚,緊接著一抹人影從一旁陰影處走出,站定到了君北翊和江淩月的身後側。


    是南楚的太監總管劉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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