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目眩癱在床上的江淩月,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果然要遠離蕭林汐啊,她是個怪圈,每次碰到她都沒有好事!


    至於怪圈蕭林汐本人……那日她堅持在運河中撈扇子,怎麽勸都不肯走,佟掌櫃也不敢得罪她,見狀隻能出人幫著一起下運河找。


    忙活了兩個時辰,把馬車從運河裏撈出來,好歹是在車縫隙裏找到了那把雪玉十二骨扇子。


    蕭林汐這才心滿意足迴了慕容府,並堂而皇之住下來。


    這一住,便是好幾日。


    ——她和江淩月一樣,重度感冒,直接躺床上起不來了……


    年關就在兩個女孩纏綿病榻時,悄無聲息地靠近了。


    終於,到了臘月二十八,這一天,是這個時代的小年。


    因為除夕夜都有闔家吃團圓飯的規矩,大街上根本瞧不見人,於是,小年這一個晚上,便用來全民上街狂歡了。


    據說小年夜的汴京,會有舞龍舞獅的大遊行,會有通宵達旦的集會,百姓們會徹夜狂歡街頭,互相恭賀新年。


    而又因為每年除夕夜,慕容朔都會被請入後宮參加國宴,於是慕容府,將慕容氏族內部的年夜飯,放在了小年這一日的晚上。


    在床上躺了幾日,喝了幾帖藥,江淩月的感冒終於有了不少起色。


    午後,青黛催著她起床,給她一番梳洗打扮後,青雲和子期便在院子裏候著了。


    今日天氣不好,陰沉沉的不見太陽,烏雲密布,也不知是要下雪還是下雨。


    在屋子裏躺了三天的江淩月,披著厚實的裘衣,抱著一個描金漆小手爐,站在自己院子的一處水榭。


    青雲站在她身前,開口道:“姑娘,那日你在酒肆被人追殺一事,我和子期去查過了。當時應該是有不同的兩撥人在場,一波穿著黑衣,也是用弓箭的那些人,另一波則是最先上酒肆兩樓,和姑娘動手的那群。”


    江淩月抱著手爐,目光遠遠落在院子湖心,問:“那群黑衣人是什麽身份,查到了嗎?”


    青雲:“這批人相當訓練有素,來去匆匆,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跡。但是我查看了他們愛現場留下的弓箭,雖然上麵沒有任何標記,可從工藝來看,應該是兵部製造,專供南楚將士的。”


    子期道:“兵部器械製作,到配送各軍營,其中涉及的人和流程太多,光憑這一點,很難查出什麽來。”


    江淩月轉身問:“還有別的什麽線索嗎?”


    青雲搖頭,又道:“倒是另一撥人的情況,我們查的差不多了。那些人是血祭閣的人。”


    江淩月:“血祭閣?”


    青雲:“汴京城裏蟄伏著不少民間幫派,大多都是烏合之眾,不值一提,血祭閣也是。這裏頭都是些街頭小混混,沒什麽大本事,幹些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那日他們去襲擊你,也是收了人的銀子,對方應該隻是想給姑娘你點顏色瞧瞧,不會真怎麽樣,否則也不會用血祭閣這群烏合之眾了。”


    江淩月敏銳道:“這種幫派能在汴京城肆無忌憚作亂,定是有人罩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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