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我們隻是借住天衡山一隅,說到底,對天衡山並不了解。天衡山是神山,其中隱秘,數不甚數。若真的出事,那麽,恐怕也隻有守山人自己解決。”


    江淩月轉而問:“那隻鳳凰是怎麽迴事?是上古神獸嗎?”


    子期:“那是天衡山三百六十羽族之首凰鳥,守山人習慣叫它先知。”


    江淩月一愣,想起軒轅昊曾經說的要讓她去窮桑,找先知尋找失去的記憶。


    江淩月詫異道:“你是說,先知不是人,而是一隻鳥?!”


    聽軒轅昊說,先知能給人看相算命,江淩月已經覺得相當神棍,若不是天衡山本來就帶有神話神秘色彩,她是絕對不相信的。


    可她萬萬沒料到的是,這個神棍居然還不是人,是隻鳥?


    江淩月詫異的同時,又覺得其實也沒什麽。


    畢竟,軒轅昊都能和動物溝通了,一隻鳥能算命,也不算太稀奇吧?


    至少表達上是沒有障礙的——隻要它能算,軒轅昊就能翻譯,不是嗎?


    在犰狳的作妖下,整個晉陽城一片狼藉,淩雲閣的大火很快蔓延開,整座浮山仿佛都被點燃,濃煙滾滾,飄向天衡山深處。


    雁門山也遭到了為數不少的犰狳攻擊,幸存下來的百姓,拖著重傷的家屬鄰裏,互相幫襯著,默契地來來到晉陽城唯一的出口——碣石山碼頭。


    年過花甲的沈伯寧在這場危機中幸免於難。


    他站在一艘靠港的商船旁,清點著上船的晉陽城百姓人數。


    每每有被犰狳風刃割傷的百姓,他總會傷心地歎息搖頭,幾乎就要老淚縱橫。


    另一邊,來自三國的權貴們,也紛紛重返船上。


    比起來時這些人倨傲的官腔做派,迴船時,大部分人都是灰頭土臉,再沒有豪門權貴高等一等的包袱。


    撤退工作有條不紊,在最快的時間完成。


    隨即,江淩月一聲令下,宣布開船。


    為了避免在運河上碰到其他突發狀況,本著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的投資原則,江淩月調用了晉陽城的三條船,並將包括三國權貴與晉陽城百姓在內的所有人,打亂放在四條船上。


    如此一來,即便到時候運河上出事,也不用集體陣亡,更不怕沒船用。


    時間近午夜。


    江淩月安排完了所有事宜,獨自一個人站在開路的第一條南楚戰船船尾,目光遠遠落在漆黑的運河河麵。


    船已經開出一段距離,晉陽城早就隱藏在重重大山後。


    然而,江淩月的思緒卻依然繞在那座被三國無數人稱奇的晉陽城上。


    這座深居天衡山深處的城池,不大,卻風景秀麗。百姓不多,卻多淳樸善良。


    江淩月作為繼慕容朔後的晉陽城城主,屁/股還沒把淩月閣的椅子坐熱,這座城池,就這麽沒了。


    不僅如此,她還收到了房東軒轅昊的逐客令——從此慕容氏族不再有進入天衡山的特權。


    晉陽城沒了。


    就這麽一把火,一句話,徹底沒有了。


    不知道是因為晉陽城的覆滅,還是天衡山暗潮湧動的危機重重,亦或是其他原因,此刻,望著運河與兩岸漆黑的大山,江淩月的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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