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夜,如明庭所言,是通州城的花燈節,是以大街小巷,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通州城作為邊關一座兼有防禦功能的城池,整座城市隻有兩處出入口。


    一處較小的城門在東側,隻對赤水營的將士開放。


    另一處正門,則在南側。


    待江淩月走到南門附近時,她發現,城門此刻已經緊閉。


    江淩月找了一個路邊擺攤的人,問:“大叔,這城門怎麽關起來了?”


    “這幾日西部戰事吃緊,從兩日前開始,每日落日後,城門便關了,要到第二日才再開啟。”


    “那我要出城,隻能等明天了?”


    “你有出城文牒嗎?”


    “沒有。”


    “那不行!今日午時,知府剛下的通知,說是戰事吃緊,不準百姓隨意進出城,除非有知府頒的文牒。”


    今日午時?


    看來這文牒就是周不易和青雲他們專門用來卡她的了。


    江淩月:“那我還有別的法子出城不?”


    “沒有!你瞧見那些守門士兵了不?他們日夜站崗,嚴格篩查所有過往行人,你一個女娃娃,過不去的!”


    “這樣啊……”


    “誒姑娘,買花燈不?三十文銀子一盞,我看你生的漂亮,再給你打個折,二十文給你!誒姑娘別走啊,哎哎哎,十文行不行!給個麵子啊姑娘,姑娘!”


    大叔嚷嚷著不管用,便伸手去拉江淩月,“姑娘,買一盞嘛!十文一盞,我再送你一包瓜子!”


    反正一時半會出不了城,江淩月便幹脆接過大叔遞過來的瓜子,在他身旁的扁擔上坐下了。


    她一邊悄無聲息觀察著城門的方向,一邊津津有味嗑瓜子,順便還替大叔賣了好幾盞花燈。


    沒過多久,突然,身後傳來幾聲巨響。


    江淩月轉身,便見身後一片湖泊的中央,燃放起了煙花。


    江淩月詫異的發現,這個時代的煙花雖然不能和現代相比,卻也稱得上精美璀璨,尤其是映襯著一湖水,越發好看起來。


    伴隨著煙花的聲響,越來越多人開始圍攏在湖邊,駐足觀看。


    江淩月不由問:“這煙花是官府放的嗎?”


    大叔道:“不是,是水月坊。每年花燈節,水月坊都會放煙花!”


    江淩月順著大叔指的方向望去,湖心中煙,有一座水樓,此刻水樓燈火通明,花燈齊掛,那煙花,果然便是從那裏放向夜空的。


    江淩月不由想起方才在通州知府,林汐纏著容臣要去水月坊,大概就是為了看這煙花表演。


    “啊——”


    突然,一陣尖叫聲從湖麵傳來!


    燃放煙花發出沉悶的轟鳴聲,而湖邊駐足觀賞的人,也在熱烈歡唿,是以這一聲尖叫,並沒有引起大家注意。


    很快,尖叫聲變得肆意瘋狂起來,源源不斷從湖麵傳來,最靠近湖邊的眾人開始不明所以的伸長脖子張望。


    大叔眯著眼往水月坊的方向看,皺眉道:“咋迴事?”


    在吵雜的聲音中,江淩月分辨出了一聲低吼。


    那不是人聲,而是動物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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