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苓:“半夏姐往日是最聰明伶俐的人了,怎麽會讓我們小姐跑去清陽池呢!打自小姐進昭陽宮起,皇上不就下令,禁止小姐接近清陽池嗎?”


    劉瑾:“現在慕容姑娘如何?”


    香苓:“小姐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都不見呢!皇上在哪兒呢?要不然劉公公讓皇上去一趟我們寶月閣罷!現在怕是隻有皇上才能讓小姐消了心頭這口氣了。”


    劉瑾看了眼昭陽宮寢殿的方向,道:“你且先迴去吧,好好照顧你家主子,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吧!”


    香苓迴到寶月閣,她來到兩層江淩月臥房外,輕輕敲了敲臥房門,道:“小姐,奴婢就在外頭,有什麽需要,小姐隨時喊奴婢便是。”


    外頭的雨還在不停的下,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香苓在江淩月臥房門口候了不到半個時辰,臥室門便打開了。


    這是香苓早就料到的。


    江淩月嘴上不饒人,但是心軟,她不會放任香苓在這種大雨天,在門口守上一晚的。


    江淩月開門,直接道:“還有熱水嗎?我要洗澡。”


    香苓笑,“廚房那邊一直備著呢,奴婢馬上讓人送來!”


    在給江淩月洗澡時,香苓小心翼翼觀察著江淩月的表情。


    她的表情波瀾不驚,眼神平靜如水,香苓一時猜不到她的心思,隻好輕輕開口:“小姐,皇上對小姐是真心的,犯不著為了這麽點事情生氣。”


    江淩月閉著眼躺在浴桶裏,沉默。


    香苓替她擦著頭發,繼續道:“我聽說,昭陽宮那邊,皇上已經嚴懲了半夏和幾個當值的宮人。”


    “傅雲淺呢?”


    香苓一愣,“什麽?”


    “他責罰傅雲淺了麽?”


    “好像……沒有。”


    香苓看到,江淩月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


    香苓忙道:“小姐,惠妃娘娘她——”


    江淩月嘩啦啦從浴桶中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淡淡道:“他剛剛擺平衛家,朝中局勢動蕩不穩,左相傅宗遠如今替他扛下一半的朝政,這個時候,無論傅雲淺犯什麽錯,他都不會動她。”


    香苓看著江淩月,輕聲道:“小姐……”


    江淩月轉頭看她,表情少有的冷漠,“你想說,他是皇上,他有江山帝業,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就該理解,該包容,是麽?”


    香苓突然想起昨日在禦花園,江淩月說的那番話。


    香苓頓了頓,輕聲道:“小姐,這是不願和皇上在一起嗎?”


    江淩月抬眸看她,道:“還記得那日在禦花園我們碰到的宮女麽?”


    香苓詫異:“小姐!你——”


    江淩月望著她,表情鎮定冷靜,“我要出宮。”


    香苓:“小姐——”


    江淩月轉身,從妝奩中取出那枚琥珀戒指,交給香苓,淡淡道:“該怎麽做你都知道,去吧。”


    香苓幾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後終究什麽都沒說,她默默接過了戒指,道:“時辰不早了,小姐你先好好歇息,奴婢告退!”


    下了一整夜的大雨,在第二天黎明時分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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