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楚恆麵色森寒,心髒微微絞痛,凡俗世界讓他在乎的東西不多,肥狼就是其中之一。


    不僅僅因為武進是用來醫治心創的“藥方”,還有田仙兒的囑托……畢竟武進是騰狼臨死前托付給田仙兒的,將來天道學院見麵,楚恆該怎麽向田仙兒交待?


    “都是我的錯,因為當時……”齊武進詳細道來,沒有隱瞞與太子惡劣的關係。


    他剛從皇宮迴來,顯然太子拒絕了,一國儲君不會為了區區異獸大動幹戈,甚至還諷刺挖苦,試圖從精神上打倒齊武進。


    楚恆心中那團怒火無法宣泄,狂暴的殺機淤塞在心中,痛的幾乎無法唿吸。


    “老賊,延誤齊武進的病,我不怪你,但肥狼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給它陪葬吧!”


    楚恆沒被焦躁和憤怒衝昏頭腦,這件事和齊武進沒關係,隻恨孫道臨太過大意,按時給齊武進服用二重天,哪有這麽多的事?!


    孫道臨神境修為,一個手指就能撚死楚恆,但他從未想過鏟除後患。不僅僅因為徒弟的病需要治療,還有輪迴聖劍對楚恆的承認……從某種程度來講,楚恆應該是本門掌教了。


    “我會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孫道臨低頭說道,隱隱以楚恆為尊,這種態度讓齊武進充滿驚詫。


    “師傅您……”沒有人比齊武進更了解自己的師傅,幾乎是弱化版的楚恆,心胸狹窄好記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毫無節操可言。


    按理說聽到楚恆威脅的話,早就翻臉不認人了,偏偏擺出低姿態任打任罰。


    “武進,有些事情該讓你知道了,本門聖物輪迴聖劍已認楚恆為主,嚴格來說他是本門掌教,但輪迴聖劍已經破碎,在沒有恢複前,楚恆不能行使掌教權利。”孫道臨認真說道。


    別看老賊沒有節操,但神境修士的尊嚴,讓他不可能受人控製,之所以配合楚恆執行“傀儡計劃”,就因為輪迴聖劍認楚恆為主。


    “啊?那次在荒古戰場,你也能感應到……”齊武進突然想起初次見麵,楚恆執意進入內部區域,此刻才知道兩人目標一致。


    楚恆沒有說話等同默認,對孫道臨師門掌教之位毫無興趣,滿門上下小貓兩三隻,還不如從了皇帝老丈人,當大康皇朝的無鋒太子呢。


    隻是想到夢境中那個偉岸的身影,還有小龍女淩瓏哀傷的眼神,到嘴邊的嘲諷便說不出口了。再者他也不能放棄輪迴聖劍,這個向東皇複仇的最強底牌。


    “我去找武進。”楚恆看到老賊就來氣,卻不能當著齊武進的麵發火,隻能眼不見心不煩離開這裏再說。


    師徒兩人突然發現,楚恆並不難相處,某些時候也講道理。都做好承受報複的準備了,哪曾想楚恆就扔句威脅的話,毫無責怪齊武進的意思。


    “師傅,我看不透他,您呢?”齊武進問道。


    “我也看不透……你沒發現,他對你的態度轉變很多?”孫道臨反問道。


    楚恆不是不講理的人,和齊武進的矛盾就那麽迴事,該出的氣早出完了。見到齊武進在皇都的處境,以及勇於承擔遺失肥狼的責任和錯誤後,內心中的欣賞便多過厭惡。


    漫無目的走在皇都大街上,人海茫茫去哪找肥狼?


    不知不覺,楚恆走到最繁華的街角,抬頭看到一個巨大的牌匾,上麵寫著三個大字——第一樓。


    “這不是平南王妃娘家的酒樓嗎?”楚恆突然想起此行目的,因為耽擱在齊武進的病症上,到現在都沒去便宜外公家。


    肥狼的事急也沒用,既然到這裏了,索性見見便宜外公……不管怎麽說,血脈中的親情無法否認,占據這副身體就得承擔相應的責任。


    “有客到……客官您請。”夥計迎麵熱情招待,楚恆微微點頭四下觀察。


    此刻剛好是吃飯時間,一樓大廳坐滿人,表麵生意特別好,但楚恆看到興隆下的沒落。第一樓享有大乾美食聖地之稱,來這裏用餐的多是達官貴人,可坐在大廳吃飯的都是平民百姓。


    二樓同樣如此,奢華的裝潢與平民布衣形成鮮明對比,竟然沒有一個有錢人,生意全靠平民百姓往起來撐,就連楚恆都能感受到這分尷尬,失去達官貴人的追捧,第一樓還是第一樓嗎?


    “客官,您請隨便坐,吃點什麽?”夥計殷勤的擦擦椅子請楚恆坐下,哪怕楚恆一身破爛的布衣,都沒有嫌棄與蔑視。


    這和酒樓現狀無關,本來就是第一樓的服務遵旨,不論貧賤富貴隻要上門就是客,給予充分尊重以及熱枕的服務。


    楚恆隨便點了幾個菜,不用上三樓都知道什麽情形,第一樓之所以沒落到這個地步,就因為沒能力做出招牌菜。再加上同行的競爭和打壓,第一樓想生存下去,隻能麵向平民大眾。


    這些事他聽老爺子提過,正因為溫馨執意嫁給楚鵬,才連累娘家的第一樓,失去藥家配方支持,“藥膳”這個招牌菜自然做不下去。


    後廚上菜很快,楚恆等了沒多長時間,點的四道菜就上桌了。表麵看著菜式精美,但楚恆輕嗅味道連連搖頭……這就是大乾美食聖地廚師的水準嗎,招牌菜做不出來就算了,普通菜式都做不好?


    “客官,不合味口嗎?”夥計躬身問道。


    “還行吧……”楚恆不挑嘴,但在天界品嚐過無數美食,隻考慮填飽肚子的前提下,這些菜沒有任何問題。


    夥計看出楚恆言不由衷,卻不好說什麽,微微躬身退下,仿佛習慣這種情形……這裏已經不是從前的第一樓了……


    如果說還有什麽值得稱讚,隻有第一樓的酒,應該是溫家獨門配方,不過相比大康香滿樓的花蕊釀差多了。


    楚恆吃了一口菜,正考慮怎麽和外公相認,不遠處有人突然掀翻桌子,甚至破口大罵。


    “第一樓的廚師就這個水平,是做給人吃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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