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百忙之中說了一句:“他們殺的目標,是你。”


    白玉蘭立時炸毛:“什麽?殺我?我又沒招惹蕭家,為什麽殺我?”


    慕容博之前徒手搏殺,始終以守為攻,逮著機會拿到了船艙內懸掛的寶劍,這才改守為攻,腳步靈巧地遊走。


    “我沒記錯的話,你手下有人善用毒。幽州一戰,蕭七吃了大虧,立誓要對你斬草除根,隻可惜東周恭王防範嚴密,一而再再而三地讓蕭家死士失手。”


    “呃,這也怪到我頭上?”白玉蘭無語至極。


    慕容博一劍刺過去,正中對方心口,卻目光灼灼迴眸看她,道:“在你看來,這事與你無關。可在蕭家死士看來,刺殺你,是他們唯一的失敗。因為這事,蕭家已經搭進去五批死士,他們非殺你不可!你還覺得這是小事嗎?”


    白玉蘭咂舌:“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蕭和人呢?蕭七呢?我跟他們都是認識的,要不我找他們解釋解釋?”


    慕容博反身一劍刺出,冷笑:“你想去送死,我不攔著。”


    二人說話這簡短的功夫,蕭家死士果然奮不顧身地轉移了目標,齊齊朝白玉蘭殺來。


    蕭家死士用行動驗證了慕容博的推測,令白玉蘭心驚肉跳。


    八名侍女無一不是高手,個個身手不弱。慕容博與她們八人聯手,對付今夜前來刺殺的蕭家死士,綽綽有餘。


    半個時辰後,船艙內躺滿了蕭家死士的屍體。


    “清理幹淨。”


    慕容博這才收了寶劍,隨手扔給了其中一名侍女,轉身拉著愁眉苦臉的白玉蘭走上台階,到船艙外麵唿吸新鮮空氣。


    八名侍女躬身相送。


    船艙上麵其實也有屍體,是之前八名侍女和蕭家死士打鬥時留下的。已有兩名侍女跟上來,抬起屍體,就那麽隨意地丟入了湖水之中。


    幸好這是深夜,若是白日,指不定引起多少恐慌。


    慕容博淨了手之後,又開始撫琴。


    單單這份鎮定,就讓白玉蘭恨得牙癢癢。


    “喂!我說你倒是給我解穴呀!萬一再有死士前來刺殺,你能替我擋幾次?求人不如求己,我習慣了靠自己。你給我解了穴,我今晚才敢睡覺。要不然我得提心吊膽一整夜,這不是折磨我嗎?”


    慕容博隻說了一句:“我會保護你。”


    白玉蘭反駁:“可我不相信你!鬼知道你和蕭家有沒有勾結?我來南楚是你一手安排的,行蹤本就極其隱秘,蕭家死士怎麽會知情的?肯定是你泄的密。”


    慕容博笑了笑,並不解釋。


    其實,白日裏他們二人遊湖時,曾被許多人看見過。但凡稍稍留意,想查出慕容博身邊的女子是何身份並不是多難的事。


    若說蕭家是來殺慕容博,不如更確切說是來殺白玉蘭和慕容博。


    這二人,一個是南楚帝君的心腹大患,一個是蕭家的心腹大患。蕭家背南楚帝提拔後,豢養死士本就是為南楚帝效命的。


    對於這點,白玉蘭心知肚明。


    她就是覺得要想辦法讓慕容博先幫她解穴,唯有如此,她才有安全感。逮到機會即便不能逃走,也總能把消息傳遞迴東周讓龍璟宸來救她不是?


    可是,慕容博心機深沉,早防著她這一點。


    “不解穴你想看著我死嗎?慕容博,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我會保護你。”


    “誰稀罕你保護?給我解穴!”


    “我會保護你。”


    “你聽不懂人話嗎?到底給不給我解穴?”


    “我會保護你。”


    ……


    白玉蘭幾番嚐試,以失敗告終。她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瞪著慕容博,詛咒他一百遍啊一百遍!前世的溫瑜,就曾發現慕容博這貨是個死腦筋,今世的白】


    這一夜,船艙裏到處都是屍體和血腥的怪異味道。


    根本沒法睡。


    白玉蘭上下眼皮直打架,強忍了又忍,天亮時分等這股氣味消散了才迴去補覺。這一補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還未起。


    慕容博倒也好脾氣,並未前來打擾她的睡眠。


    隻是,在白玉蘭睡覺期間,他前前後後進來看了七八次,見她的確睡得香甜,便也當真不忍心打擾她,由著她睡個夠。


    每次進來時,慕容博總要停頓片刻,心裏將她和溫瑜作比較。


    溫瑜哪怕是深度睡眠時,對人也總保有一絲提防之心。


    白玉蘭呢?


    明明對他處處提防,卻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睡得如此沉。


    這兩名女子,既有相似的性情,卻又有許多習慣不同。難道說,死而複生的人,真的會徹底變成另一個人嗎?


    慕容博內心裏十分疑惑,可惜沒人給他答案。


    這答案隻能他自己慢慢探索。


    不急!這才第一日,他還有四日時間,可以慢慢觀察。


    晌午時分,昨日的雨早就停了,今日豔陽高照,暖洋洋的日光從窗戶投射進來,曬的人十分舒服。白玉蘭睡夢中聞到一股誘人的飯菜香氣,被自己肚子裏的饞蟲叫醒了。


    和昨日一樣豐盛的美味佳肴。


    白玉蘭依舊吃得風卷殘雲,好似上輩子是個餓死鬼投胎一般。


    八名侍女靜立兩側,見怪不怪。


    慕容博沒怎麽動筷子,隻頻頻飲酒,倒是一直在觀察白玉蘭。


    吃完午飯,八名侍女奉上香茗。


    白玉蘭才問:“今日做什麽?趕緊說,趕緊去,萬事我好迴來繼續補覺。”


    慕容博嘴角一抽:“你是豬嗎?”


    白玉蘭也不惱怒,隻笑問:“豬有我這麽好看?”


    慕容博定睛認真看了看她俏麗的容顏,白皙的麵孔竟微微發燙,急忙移開視線,才迴道:“你睡了大半日,錯過了環洲,船待會在梁洲靠岸吧!九月初,洲上正好有秋菊綻放。明日我們去菱洲,後日去翠洲。


    白玉蘭聳聳肩,她去哪都無所謂。


    一日穴道未解開,她便隻能任由慕容博擺布,何況容瑾和丁十三還在這貨手中。念在這貨對她暫時並無惡意,純屬隻想驗證她和昭陽公主溫瑜是否是同一個人的份上,她便大度一迴,不與他計較封穴之仇,可是劫持她來南楚這筆賬她可是牢牢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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