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狗剩對她的打量說起來慢,其實是一個比較快速的過程,他並沒有一直盯著陳玉蓮看,那樣的話會讓人比較反感。


    裝作不經意地樣子偷瞄了幾眼陳玉蓮後,張狗剩戀戀不舍地收迴了目光,不知道陳玉蓮有沒有發現他的不當行為,張狗剩也管不了那麽多,反正自己飽了眼福就行。


    陳玉蓮走到張狗剩身前,距離張狗剩一臂的位置,她禮貌地伸出右手,那纖細修長的手指就像是白嫩的春筍。


    張狗剩趕緊伸出手去,完了感覺有點不妥,又拿迴來在自己的外套上麵擦拭了幾下,這才握住陳玉蓮筆直修長的玉指。


    陳玉蓮沒有在意張狗剩的做法,她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狗剩兒,上午好!我過來看看你昨晚在電話中說的動物皮毛,還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張狗剩特別喜歡握住陳玉蓮的手,那雙小手握在自己手中是柔柔軟軟的感覺,不熱,反倒是有點點涼涼的觸感,而且很光滑,像是一塊冰,不過卻有著自身的溫度。


    有了上次與陳玉蓮握手的沉醉之後,這會兒張狗剩沒有沉迷在那種舒適的觸感裏麵,他微微用力捏了一下陳玉蓮細小的手掌,就收迴自己的手。


    張狗剩笑道:“自然沒有任何問題,蓮姐想要看貨,我這裏隨時都方便,哪怕半夜三更也一樣。”


    說完偏過身子伸手一引,帶著陳玉蓮進了廳房。


    給陳玉蓮沏了一杯熱茶,也不知道她愛喝不愛喝,反正是按照村裏來客人後的規矩辦。


    三人各自落座,張狗剩將茶杯放在陳玉蓮麵前的高凳子上麵。


    他這才將注意力重新轉到那位穿著黑色筆挺西服的男人身上,之前那個男人一直不說話,張狗剩眼裏又隻有陳玉蓮的存在,所以在看過第一眼後,就直接把他給忽略了。


    此刻想起,張狗剩很自然地問道:“蓮姐,不知這位先生是?”張狗剩示意黑衣人的位置,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陳玉蓮轉眼看到張狗剩的目光,她笑著說:“你看我,一直想著看動物皮毛的事情,竟然忘了給你介紹。”


    她告歉一聲,接著介紹說:“這位是周謙周先生,在市裏開著一家皮貨店,對於各種皮毛都很了解,此次過來特意邀請周先生一起,目的就是為了鑒別皮毛,這樣才好給你更合適的價錢,還望狗剩兒不要見怪。”


    張狗剩這才知道來人竟然有著這樣的身份,他開始認真打量黑衣男人。之前他沒有在意對方,現在可不能再疏忽大意。


    隻見他約莫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麵色剛毅,倒像是軍人出身,嘴唇上的胡須刮得很幹淨,能看出他是一個認真的人。


    他坐在那裏,腰部也挺的筆直。


    迎著張狗剩的目光,他禮貌的對張狗剩笑了笑說:“狗剩兒真是少年英雄啊,沒想到連兇獸的皮毛都能得到,想必應該有著不錯的身手。”


    被周謙誇獎,張狗剩並沒有興奮的感覺,他反而認為周謙的目光像是兩道劍光,鋒利的似乎可以刺穿他的身體。


    他心裏下了一個定論,周謙這人不簡單。


    張狗剩擺擺手謙虛道:“沒有沒有,我並不會什麽手段,不瞞二位說,動物皮毛都是我山中一位獵人朋友獲得,我隻是跟他交換得來,真正厲害的是他。”


    周謙不管張狗剩怎麽說,都隻當作他在掩飾。


    在聽陳玉蓮說過張狗剩對靈藥有著自身的感應後,他就認為張狗剩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這也是他這次跟著過來的最主要原因。


    陳玉蓮沒有飲茶的意思,反倒是周謙端起茶杯抿了幾口,他放下茶杯後說:“狗剩兒是個爽快人,我們也不想浪費時間,這就請狗剩兒將皮毛拿出來我們看看吧,辦完這件事,我們還有其他地方要走,還望體諒。”


    張狗剩心想這叫作周謙的人倒是一個急性子,人家陳玉蓮還沒有說什麽,他倒是著急忙慌的樣子。


    這樣想著他往陳玉蓮看了一眼,隻見陳玉蓮微笑的看著他,他明白剛才周謙的話或許就是陳玉蓮的意思。


    張狗剩也就沒再拖拉,進入他的房間將那張狼皮和野豬皮取了出來,放在兩人身前的地麵上。


    由於是才死不久的兇獸,皮毛還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竟然有種兇煞氣息傳了出來。再怎麽說豺狼也是大氓山一帶金字塔頂端的生物,自然有種屬於它的氣勢。


    陳玉蓮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絲毫沒有被殘留的兇煞氣息影響,張狗剩偷偷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竟然是滿臉興奮的神色。


    再看一邊的周謙,他在張狗剩拿出毛皮的時候眼光就盯在毛皮之上,此刻張狗剩將毛皮放下,他趕緊起身上前查看。


    周謙先是將毛皮整個的看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破損的地方,除了必須切開的大口子外,並沒有多餘的切口,看來剝皮的人手法比較老練。


    他伸手摸了摸皮毛,發現毛根緊致、細密,外層的硬毛並不紮手,反倒是比較柔軟,裏層的絨毛是厚厚的一層,應該特別保暖。


    周謙拿起皮毛在鼻端嗅了一口,一股動物身上特有的氣味傳入他的鼻孔,他滿意的點點頭說:“小姐,這兩張皮毛是上好的貨色,不是人工偽造出來的贗品。而且看這樣子,確實是才剝皮不久,上麵還沾有些細碎的肉粒。”


    剛才周謙查看皮毛的一係列動作著實讓張狗剩有點驚訝,他沒有想到周謙的動作是如此的專業,他們自己在辨認毛皮的時候主要就是聞氣味,沒想到這人連皮質都會查看一番,連毛根都會檢查一遍。


    張狗剩這是真正漲了見識,他說:“正如周先生所言,這兩張皮毛都才剝下來沒有幾天,至於偽造,我張狗剩還幹不出那麽沒品的事情。”


    陳玉蓮在一旁笑著說:“周先生就是例行檢查一番,要是有什麽話講得不好衝撞了狗剩兒,我替他向你道歉。”


    “沒有的事。”張狗剩說,“我並不介意周先生的話,不過剛才周先生檢查皮毛的手法看起來確實是一位行家,怪不得蓮姐特意邀請周先生前來。我這次也算是漲了見識,現在還請周先生給估個價。”


    張狗剩說完,看著周謙。


    周謙放下手中的皮毛,鄭重道:“按照我以往的經驗來看,這兩張皮毛沒有任何瑕疵。這樣吧,狼皮一萬五千元,野豬皮八千元,不知道狗剩兒是否滿意。”


    周謙給出的價格比張狗剩自己預計的價格還要高出一些,他昨晚上大致查詢了一下,一張野豬皮網上的價格是在五千元左右,一張狼皮也不過萬元整。


    現在周謙口中的價格要比他自己心目中的高出很多,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陳玉蓮的意思,他也管不了那麽多。


    沒有讓心裏的喜悅很明顯的表現出來,張狗剩很是平靜的說:“這個價格不錯,我沒有意見,現在你們就可以把皮毛帶走,省得放在我這裏還不好保管。”


    張狗剩的平靜倒是讓陳玉蓮有點意外,她以為張狗剩會喜形於色的,看來通過上次的交易,他已經學會了很多,不再輕易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在臉上,也讓別人不是太好琢磨。


    不過周謙鑒別出的上好質量讓她很是滿意,她不由得想起張狗剩說的皮毛似乎不止這些,她試探性地問道:“狗剩兒,你昨晚說的應該還有四張狼皮吧,不知道你為何沒有一同拿出來?”


    張狗剩知道陳玉蓮這是看上了毛皮,還想連那幾張狼皮一同買過去,奈何張狗剩昨晚已經改變了主意。此刻聽到周謙的話,他更加堅定了要把狼皮留住的想法,不過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他直接說:“的確還有四張狼皮,不過我卻改變了主意,我打算留下來兩張自己用。”


    陳玉蓮心裏感到有點可惜,要是幾張狼皮也買到手裏,她就能送給她的那些好友,她那些朋友對於金銀首飾或者不感興趣,但是對於這種野生天然的毛皮反而比較喜愛。


    昨晚上她表現的興致不大,也是商人慣用的有一種手段,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虛實,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昨晚幹脆直接在電話裏將張狗剩手中的皮買全部買下來,那點錢對於她來說還不算什麽。


    不過現在已經晚了,失去了機會不能多買幾張毛皮。


    陳玉蓮雖然感到可惜,但是她也沒有多說下去的意思,張狗剩如果想賣,自然會是另一種表現。


    陳玉蓮說:“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強求狗剩兒,那兩張我買了,如果以後再有這種質量的毛皮,還望狗剩兒與我聯係,我在這裏謝過。”


    陳玉蓮微微欠著身子,向張狗剩表示感謝。


    張狗剩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再次進山,就算是進山也不一定會主動去招惹那些兇獸,他現在雖然是有靈氣的人,可是他完全不會使用,遇到兇獸也不是太好對付。


    不過人家陳玉蓮都這麽說了,張狗剩也不好不表現出自己的態度,他說:“放心吧,我們現在是合作的關係,要是有好的貨物我自然會首先想到蓮姐你,並且你給出的價格也公道,我心知肚明。”


    陳玉蓮笑了笑,她對於這件事情還真的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對張狗剩的虛實她並不清楚,不過既然張狗剩都這麽說了,應該還有得到其他皮毛的機會。


    現在皮毛查驗完畢,價格也談好,雙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陳玉蓮率先說道:“我們既然商定好,那我這就付賬給你。不過我很少有帶現金的習慣,還是給你把錢打入以前那張卡裏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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