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


    張狗剩微微皺了皺眉頭,又仔細瞅了瞅手裏的那隻小狼崽。


    可不是嘛,這隻小狼崽小小的腦袋上嵌著黑黑的珠子,小小的鼻子,兩隻三角形的耳朵耷拉著,四隻短腳粗粗的,一根細細的尾巴向上翹著。一身棕褐色的毛,滑溜溜的,還真像一隻小狗。


    “趙大叔,你可別弄錯了,這不是小狗,這可是狼啊!”張狗剩一臉神色的跟剛才那個老農民說道。


    “狼?哈哈,別唬我了,那明明就是條狗嘛,看樣子還沒斷奶呢,要喂活它可不容易,你還得去給它找奶呢!”趙大叔呷了一口茶,笑眯眯地跟張狗剩說道。


    張狗剩一聽,也有些犯愁了,是啊,這小家夥還沒有斷奶,我上哪兒給它找奶喝啊?


    之前張狗剩把這條小狼崽帶迴來喂養,一是不想看到這麽一個小生命活活餓死,二是自己不在嫂子的身邊,有這條小狼崽陪伴她也好,而且還可以替他們守家,可偏偏就沒有考慮到這隻小狼崽還在吃奶呢。


    想到這裏,張狗剩又抬起頭來問那個趙大叔道:“趙大叔,你知道咱們村子哪裏有老母狗嗎?”


    “老母狗?”趙大叔皺了皺眉頭,“老母狗好像沒有,這老母豬倒是有的。”


    “額,老母豬?”張狗剩嘴裏叨念了一句,讓一條狼喝老母豬的奶,這會不會不太合適啊,不過事到如今,張狗剩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條小狼崽餓死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秀紅已經炒完了一盤小炒端了上來,看到張狗剩手裏抱著的那隻小狼崽,立刻來了興趣。


    都說這女人喜歡毛茸茸的東西,這李秀紅當然也不例外。


    李秀紅走到張狗剩麵前,伸手了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隻小狼崽,然後問張狗剩:“喲,狗剩,你從哪家弄來的小狗啊?”


    “嫂子,你也覺得它很像小狗啊?”張狗剩一臉哭笑不得地問道。


    “這不是小狗是什麽啊?”李秀紅說著又摸了兩下,“你還別說,這小狗的皮毛還真是柔滑呢,應該不是什麽土狗吧!”


    張狗剩這下可真無語了,心中也暗暗為這隻小狼崽的命運感到了一絲惋惜,人家明明是一條狼啊。張狗剩也不想去解釋了,小狗就小狗吧,畢竟狼狗不分家嘛。


    “那個蘭花家的那頭老母豬好像剛下了小豬,應該還有奶吧,估計想要喂它,隻能帶它去蘭花家了。”李秀紅給張狗剩提醒了一句。


    “蘭花家啊?”張狗剩聽完後,稍稍有點猶豫了,他們一直都和蘭花的老爹有矛盾,蘭花這個星期還留在學校,也沒有迴來,就算蘭花迴來了,估計她也不會再幫自己說話了。


    上次他和周文輝因為她大打出手,蘭花現在還在生張狗剩的氣呢。


    想到這裏,張狗剩就一陣苦惱。可是又沒有辦法,村子有奶的老母豬就隻有蘭花家有了,要是不找他們借的話,張狗剩還真不知道要怎麽給這個小狼崽喂食。


    不管了,看來隻能硬著頭皮去他們家一趟了。


    張狗剩打定了主意,決定吃完飯就帶著小狼崽去蘭花家。


    他將小狼崽抱進了房間裏,然後就幫著李秀紅一起燒起菜來。


    為客人上完菜後,張狗剩便也和李秀紅一起吃起飯。


    “對了,嫂子,問你個事兒,我們家那塊田是誰幫我們犁的啊?”


    李秀紅放下碗,跟張狗剩解釋了起來,“哦,那是村長幫著犁的,前兩天正好有拖拉機過來了,就一起幫著犁了。”


    “哦,我說呢。”張狗剩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不過令張狗剩不解的是,明明之前自己跟他去要田地的時候都很困難,怎麽這會兒還這麽熱心的幫自己犁田呢?


    李秀紅似乎是看出了張狗剩的疑惑,於是又接著說道:“狗剩兒啊,你去了鎮上以後,這村長對我也挺照顧的,經常帶著一些人過來吃飯,照顧我們的生意。”


    “是嘛?”張狗剩也沒有想到之前還十分瞧不起他們,處處刁難他們的村長現在像變了個人似的。


    “說到底啊這還是多虧了狗剩兒你啊!”李秀紅越說越興奮。


    “多虧了我?”張狗剩這下子還真迷糊了,撓了撓頭,不知道李秀紅是什麽意思,“嫂子,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啊?”


    李秀紅眯著雙眼,輕笑了一聲,“這不是對虧了你燒的菜嘛,自從上迴村長吃過你做的菜以後啊,就天天跑來問我你的下落,我說你去鎮上做廚師了,然後又跟我打招唿說你什麽時候迴來了,一定要通知他。”


    聽到李秀紅這麽一解釋,張狗剩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昨晚上村長也跑過來吃飯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哈哈,看來這好吃的菜不僅能夠拴住女人的胃,也能拴住老男人的胃啊。


    張狗剩心裏感歎了一句,又連扒了幾口飯。


    吃完午飯後,張狗剩閑著沒事,便從房間裏麵抱出了小狼崽,準備去一趟蘭花家,去找他們家的老母豬借奶。


    李秀紅看著張狗剩手裏的小狼崽實在可愛的很,忍不住又過來摸了幾下,“對了,狗剩兒,這狗你給取名兒了嗎?”


    “取名?還沒有呢,嫂子,你給取一個唄?”張狗剩咧嘴,朝李秀紅笑道。


    “我取一個……”李秀紅低下了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有了主意,“不如就叫狗蛋兒吧,嗬嗬嗬。”


    說著李秀紅便捂著嘴大笑了起來。


    “啊,那哪行,我叫狗剩兒,他叫狗蛋兒,那我不是和它一個輩分了嘛,那咋行?!”張狗剩撥浪鼓似的搖著腦袋,一口拒絕了。


    “狗剩兒,你不知道啊,咱農村叫這個名字好養活,你看這狗崽子這麽小,還不知道將來能不能養的活呢。”李秀紅又勸解道。


    “可是……”張狗剩似乎還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在李秀紅的一再堅持下,張狗剩也隻好同意了。


    張狗剩抱著小狼崽,輕輕捏了一下它的腮幫,嘴裏悠悠地說道:“以後啊,你就叫狗蛋兒了。”


    媽蛋,怎麽聽怎麽別扭!


    張狗剩心裏頭嘀咕了一聲,然後便抱著狗蛋兒去到了蘭花家。


    剛剛走進蘭花家的院子,張狗剩便看到蘭花的母親在切香菜曬。


    張狗剩直接走了進去,跟蘭花的母親打起了招唿,“苗阿姨,在切菜啊?”


    苗母聽到有人叫她,抬起了頭,見是張狗剩,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喲,狗剩兒啊,你咋來了了?”


    見到張狗剩,苗母顯得也有些意外,趕緊擦了擦手,站起身來,想進屋給張狗剩泡茶,卻被張狗剩給攔住了。


    “苗阿姨,不用泡茶的,別客氣。”張狗剩拉住了苗母的手,笑著跟她說道。


    苗母是個典型的鄉下小婦女,聽說也沒有讀過什麽書,很小的時候就嫁給了苗鐵柱,為人挺和善的,他們一家也就苗母對張狗剩有些好感,沒有看不起他。


    所以張狗剩也很感激她。


    “你是來找蘭花的吧,她這周沒有迴家啊,沒有跟你說嗎?”苗母以為張狗剩是來找苗蘭花的,所以開口跟張狗剩解釋了起來。


    張狗剩搖了搖頭,“苗阿姨,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蘭花的……”


    說著張狗剩托起了手裏的那條小狼崽狗蛋兒,在苗母眼前晃了晃。


    苗母也是個愛狗的女人,看到張狗剩手裏那形似小狗崽的狗蛋兒,嘴裏當即叫了一聲。


    “呀,好俊俏的小狗崽啊!”


    “俊俏?”張狗剩聽到這個形容詞,差點笑出了聲。


    不過仔細想想也沒啥毛病,畢竟狗蛋兒可是純種的豺狼血統啊,長得比一般的土狗俊俏也沒啥問題啊。


    張狗剩聽著苗母誇讚著自己的狗蛋兒,滿臉得意的笑了起來,然後便說出了他的目的,“對了,苗阿姨,其實我這次來呢,是特意向你來借點奶水的!”


    “啊?!借我奶水?!”苗母一聽,“啊”的一下驚叫了一聲,然後趕緊就雙手捂上了自己的胸口,一臉警惕地看著張狗剩。


    張狗剩見苗母突然間這麽緊張,立刻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讓苗母誤會了,於是趕緊解釋了起來。


    “哎呀,你瞧我這張嘴,呸呸呸!”張狗剩輕輕扇了幾下自己的嘴,連忙跟苗母道歉了一聲,“苗阿姨,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我了,我是說我替我家狗蛋向你們家的老母豬借點奶喝。”


    一邊解釋著,張狗剩一邊偷眼看了看苗母。


    這苗母長得小家碧玉的,看起來就很溫柔的樣子,倒也耐看,而更令張狗剩矚目的是,苗母的胸前那高聳的兩團,可是令她的嫂子都有點汗顏了,真是便宜了苗鐵柱了,隻是可惜苗蘭花隻是單純地繼承了麵貌,這身材和性格與她老媽相比還差了太多啊。


    不過令張狗剩沒有想到的是,聽苗母的口氣,似乎她也有奶水啊,難不成她又跟苗鐵柱懷了二胎,打算再生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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