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零羌所部2萬人,已經在其部族首領的統帥下,抵達九原城外。


    爭奪糧草的戰爭,便從此開始。


    “咚!”


    “咚!咚!咚!咚!”


    “嗚嗚——!”


    先零羌戰士擂起戰鼓,吹響進攻的號角,沉悶狂野之音,環繞在這片大地之上,久久都沒有散去。


    “唿哈!”


    城外敵軍齊聲呐喊,喊聲震天!


    他們手持角盾,平舉長矛,2萬敵軍之中,共有1萬步卒,排列成5個步兵方陣,朝著九原城徐徐推進。


    馬超觀敵軍陣勢,由衷感慨道:“不愧是曾經建國的先零羌,與之前我們遭遇的那些羌胡,完全不可同一而論!”


    正在觀察敵軍陣勢的司馬錯,上前進言道:“此戰,必定是一場持久戰,不可能一蹴而就,我軍需整備待發,隨時迎戰!”


    賈詡搖著手中羽扇說道:“計劃已經執行下去,隻要扛住一段時間,接下來便是我軍反擊之時!”


    城外,5個先零羌步兵方陣已經推進到城牆弓手的射程內。


    司馬錯下令:“放箭!”


    先零羌步兵方陣舉起手中角盾,阻擋城牆上的箭羽射擊,保護一排排攻城士卒迅速接近城牆。


    “攻城!”


    羌人戰士們手持長梯,立刻架上城牆,先登戰士迅速爬上長梯,飛快接近城牆守衛。


    “潑油!”


    蘇定方指揮守衛們往敵軍長梯上潑灑下大量的火油,隨後點起火把,朝著下方投擲下去。


    大火轟的一聲,爆燃而起,頃刻之間,城牆之下,遍地都是火焰的海洋。


    大量先零羌戰士身上火焰卷燃,他們大聲慘叫著,燒死在地上。


    “不要怕!繼續攻城!”


    羌人打頭的先鋒將領大聲咆哮:“率先登上漢軍城牆的,賞千金,1000頭牧羊!”


    “殺啊!”


    有不怕死的羌人戰士們一擁而上,一個個如同竄天猴一般,迅速爬上城牆,守衛們壓根來不及砸掉長梯。


    “守住城牆!”


    張遼揮舞手中月牙戟,一戟戳死一名羌人戰士,反手一下揮擊,身後數名羌人戰士的腦袋就被張遼砍了下來。


    火焰帶著濃重的黑煙,朝著天空之上席卷飄蕩,城牆上,大火飛天,漢羌軍隊殺到了一塊,分不清彼此。


    馬超驚怒:“居然這麽快就被爬上了城牆,這就是先零羌的實力麽!”


    賈詡迅速抱起馬超,下了城牆,往城內狂奔:“孟起,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趕緊後撤!”


    城外,鼓聲震天,羌人戰士在高聲唿喝,城門處,衝城錘正在反複衝擊大門。


    城門被衝得搖搖欲墜,門內數百名士卒依靠自己的體重,想要阻擋城門被衝破。


    奈何螳臂當車,一瞬間,就被衝破了大門!


    “快撤!”


    “撤退!”


    蘇定方已經帶兵從後門殺了出去,撲殺圍上來的先零羌戰士,張遼、司馬錯一左一右,護住馬超、賈詡出城。


    先零羌將領大喊:“抓住漢軍敵將,休要讓他們跑了!”


    城門被衝破,數千名羌人戰士如同蝗蟲一般,飛撲進城,司馬錯在城內,利用街道等地形,連續布置了十多道防線。


    但是先零羌戰士勇猛不可阻擋,十多道防線也不過勉強讓馬超等人逃出九原城!


    “快上馬!”


    司馬錯抱住馬超,張遼帶著賈詡,率領1000多名騎兵,沿著蘇定方所部殺出來的一條血路奔逃。


    一路跑到了一條小路上,馬超抹掉滿臉的黑灰,打開熱成像地圖,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這條路通往西安陽,我們就去這裏!”


    不對!


    馬超發現,周圍突然出現了大量代表敵人的紅點!


    話音剛落,一聲梆子響,四周殺出數百名羌人戰士,馬超驚叫:“居然有伏兵!”


    帶頭的伏兵將領狂熱道:“光榮的先零羌戰士們,消滅這支敵軍,梟其首級,迴去領賞!”


    司馬錯護住馬超:“保護少主!”


    “殺!”


    張遼一馬當先,一戟一條人命,招招殺敵,迅速破開伏兵圈。


    眼見出現了一道缺口,司馬錯立刻補上,殺退合圍的敵人,叫道:“少主快走!”


    但他們人少,戰馬很快被羌人悉數剁翻,沒了戰馬,如何逃出去?


    “想走?沒那麽容易!”


    從後頭趕來了一支先零羌騎兵隊,帶頭將領狂抽戰馬,戰馬吃痛,朝著馬超飛奔而來。


    “不好!”


    司馬錯反手舉起手中的青銅劍,對準馬頭就是一記飛劍。


    “著!”


    噗嗤!


    戰馬腦袋被青銅劍貫穿而過,馬失前蹄,直接摔死在地上,把馬背上的羌人將領甩飛了出去。


    戰馬屍體就倒在馬超身前一側,堪與死神擦肩而過,他這才迴過神,恨聲道:“先零羌!我記住你們了!”


    趁敵將還沒從地上爬起來,馬超一群人搶奪羌人戰馬,迅速逃離此地。


    一路狂奔至西安陽城,蘇定方所部已經進入城內,開始按計劃行事。


    九原縣是五原郡治所,輻射整個五原郡的勢力範圍,九原地理位置極其特殊,正好在五原郡的中心,被其他8座縣城圍在中間。


    賈詡的計劃是分散兵力到其他8座縣城之中,九原城中留下少量守軍,假裝守城。


    等羌人蜂擁而至的時候,用8座縣城的兵力,集結往中心的九原城進攻!


    斥候們已經出發,分別往8座縣城傳令,很快的,當天夜裏,馬超軍分兵八路,沿途捕殺、掃蕩零星散落的小股羌人部隊,再次迴到九原城外。


    遙遙眺望前方九原城,隻見城中燈火通明,充斥著羌人們的歡聲笑語。


    馬超匍匐在草叢之中,冷笑一聲:“先讓你們爽著,等會叫你們更爽!”


    “賈師,城中內應已經對上暗號了嗎?”


    賈詡點頭:“我軍已與城中百姓們相約舉火為號,此時,就等他們放火了。”


    子時已過,但城內的羌人們還在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九原城西門突然燒起一陣大火!


    城中響起驚叫聲,大火彌漫,燒得漫天都是,直燒得天空之上的雲層都披上了火紅的色彩。


    馬超就要帶兵去攻打西門,賈詡突然拉住他,輕輕搖了搖頭。


    “賈師?”


    馬超還在疑惑時,城內響起一陣喊殺聲,隨後隻有救火的聲響。


    “這,這是?”


    城內做內應的百姓們,全都被羌人殺死了嗎?


    此刻,賈詡突然站起身,他的眼中,冷意化作嚴寒蔓延開來,下令道:“司馬錯,你可以率軍往城內射火箭了。”


    “切記,隻往西門這邊射火箭。”


    數百支火箭射入城內,轟的一聲,平地裏像是炸起了一陣驚雷!


    西漢煉丹方士早已發現,利用硝石、硫磺、雄黃、雌黃等,放入竹筒中以水法煉製,可製作成最早的引燃物,具有一定的爆炸威力。


    賈詡在九原城西門的地底之下,讓城中百姓掩埋了大量的引燃物,再用稻草鋪在上麵,規避敵人的視線。


    羌人們即便發現了,也根本不懂這是什麽東西。


    曆史上的董卓放火燒毀洛陽,就是在城內大街各處,埋藏這些引燃物,一把大火燒下去,在短時間內迅速燒毀了整座洛陽城,堅壁清野,用於阻擋討董聯軍。


    但這些引燃物並不是真正的火藥,所以漢代還是以冷兵器作戰為主。


    話說迴來,西門被馬超軍攻破,城內大火衝天,到處都是火人,慘叫著四散奔逃。


    賈詡歎息道:“此招,是詡能想出來最有效率的方法,但有損陰德,希望詡以後,能多活幾年罷。”


    火攻九原城!


    率先衝出火城的先零羌戰士,還沒來得及慶幸逃出生天,就被從四麵八方圍殺而來的漢軍戳成了刺蝟。


    在蘇定方的指揮下,8座縣城分散的兵力集合於九原城外,繞著城牆,打著轉,反複捕殺從城內逃出來的羌人戰士。


    2萬人的先零羌軍隊,經此一役,傷亡過半,壓根就守不住九原城,隻得率軍突出重圍,退迴西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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