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師妹,長老叫你去比試峰。”


    藍應問:“比試峰?那不是追風宗弟子在挑擂嗎。”


    “是的,可是追風宗不按規則派人,所以想讓黎師妹去——”


    沒等這弟子說完,蘇栗當即收拾好東西起身。


    “現在就走吧。”


    你要這麽說,她可就精神了。


    此刻的比試峰上,涇渭分明站著兩隊人。


    左邊是萬佛宗從外門篩選入內門的弟子,右邊是追風宗長老帶隊來挑擂的眾人。


    比試場內有著兩道身影,其中還站著的是練武場弟子口中破壞了規矩上場的追風宗弟子。


    因著天驕賽結束後不久是各宗門大比,因此大比開始前各宗門就會互相“串門”。


    通俗易懂點講,就是上門去挑擂,借此探知別宗這屆內門弟子哪個樣。


    各宗門間挑擂也都心照不宣,派來的多為新篩選的內門弟子對擂,而非一早潛力培養在內門的弟子。


    畢竟是來探探底,好在內門大比時做到心中有數。


    兩日前,追風宗來到萬佛宗挑擂。


    派出的弟子基本與以往挑擂弟子的實力相差無幾。


    萬佛宗能坐穩大宗門第一,自然沒有那麽簡單。


    即便是半月前從外門選出的優異弟子,但他們的實力用來應付大比前的挑擂綽綽有餘。


    對上排在大宗門倒數位的追風宗,不是有來有往,而是戰局一麵倒碾壓。


    就好像在眾多學神氛圍熏陶下的普通學子,其實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外界吹捧的天才學霸。


    隻是追風宗這次厚著臉皮,最後派出一個潛心培養過的弟子反壓迴來。


    裁判長老,也就是謝雄安,示意身旁弟子將比試場上對戰受傷的弟子帶迴。


    “茅長老這是不打算按以往的規矩來挑擂?”


    下一刻,他眼睛微眯著乜了對麵人一眼。


    “欸!話可不能這麽說,往日他們的修習還是太過散漫,比不得你們萬佛宗弟子勤勉。”


    追風宗茅長老哈哈一笑,搖頭否認道:“荊葉這小子也是在宗門內聽過了他師兄師姐的話,好奇萬佛宗弟子如何如何優秀。”


    “這不我們兩宗的挑擂一結束,就不停在我耳邊嗡嗡的說,你看我哪能不同意啊,實在莫見怪啊謝長老。”


    話說的好聽,荊沢上去的時候可沒有說挑擂結束。


    究竟什麽意思,看他那高聳得意的眉峰,謝雄安就猜到了個大概。


    那荊沢瞧著也不過與黎枝差不多大,已是橙級修為。


    追風宗倒是舍得,這麽早就暴露一名新弟子的實力,來試探他們萬佛宗新弟子。


    如此還真不能找個老弟子來應付了,謝雄安內心歎了口氣,腦中弟子人名刪刪選選。


    既不能讓萬佛宗落於下乘,又要切實打疼對方的臉。


    果然還是找她最為合適,謝雄安叫來一名弟子吩咐了幾句。


    茅長老洋洋灑灑說了一堆,沒等來謝雄安的迴應,反而還有心情跟弟子閑聊。


    他心下略感不快,看來萬佛宗是招到了不少好弟子,舍不得叫人了。


    茅長老按耐不住出聲,“這才比試一場,荊沢怕也才熱了身,不知謝長老接下來準備派哪位弟子上場?”


    這話一說,萬佛宗要是不派弟子上場,或是派上場的弟子輸了,這臉可就丟大了。


    尤其是在自家門前丟臉,傷害翻倍。


    “既是來見教,不如讓他們同齡人來一場比試對戰。”謝雄安瞥見他臉上虛假的笑意,仍然一副晏然自若的模樣,“我已派人去叫弟子,茅長老應當不急於這一時吧。”


    用平淡的語氣說出暗含攻擊性的話,對聽者茅長老還蠻有衝擊的。


    他沉吟片刻,故作爽朗笑道:“不急不急,荊沢在宗門裏都沒幾個同齡弟子切磋,果然帶他來萬佛宗是來對了啊。”


    荊沢是茅長老前兩年在外曆練時帶迴,不僅有著上品靈脈,神隻更是攻擊排行前十的雷虎神。還有他兩年來的悉心教導,對付幾個萬佛宗的新弟子根本是措置裕如。


    說點自大的話,就是萬佛宗的親傳弟子也不一定能打過荊沢,茅長老對其是滿懷信心。


    “啾~”


    隨著鶴聲鳴囀,一隻靈鶴姿態輕盈的不像乘載了兩個人,翩若驚鴻的自比試峰上空飛落。


    來人就是蘇栗和藍應。


    “謝長老。”


    謝雄安對他們點了點頭,還沒說些什麽,對麵的茅長老又跳了出來。


    “這就是謝長老找來的新弟子?瞧著年紀確實與荊沢相近,就是不知道他們倆的實力是否也匹配了。”


    顯然他是認為來的兩人都是對擂荊沢的內門弟子,看向他們的目光挑剔,細細打量了一番。


    “不過這女娃也忒小了些,莫不是準備讓她上場漲點經驗?”


    茅長老感知到他們一個紅級、一個橙級的修為,完全不足為懼。


    再次看向謝雄安的眼神中不禁帶上幾分笑謔。


    這是找不出合適的弟子,索性破罐子破摔,找年紀最小的弟子們來撿迴些麵子?


    謝雄安見他誤會,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現在說再多,也沒有一會兒用實力打臉來的妙。


    謝雄安低頭與蘇栗簡單講清楚比試場內弟子的身份,另外給了她一劑定心丸。


    “荊沢的修為是橙級,你上場無需擔心輸贏,正常發揮即可。”


    隻是這話放在蘇栗的耳中,多少有些暗示她下手不用留情的意思。


    如今萬佛宗內基本沒有不知道蘇栗越級對戰的能力,甚至對手越強她抗壓、觸底反彈的實力越強。


    至少在此前一個月的擂台賽,蘇栗的表現慣是一派打擊人的騷操作。


    也就是練武場的擂台都限製對戰雙方修為最多差一段,否則觀戰席上的黃級弟子可不會顧忌這麽多,直接就衝上去了。


    “弟子明白了。”


    蘇栗一笑,右頰便不由陷落淺淺的酒窩,看起來乖巧的不行。


    她讀了一個月佛經,整個人的氣質端靜不少,麵上沒有了與人對戰時的肆意張揚。


    就是由黑餡料的黑包子變成了看似白包子的黑餡料。


    “萬佛宗弟子黎枝,前來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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