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章想死嗎?


    聞言,唐媽媽更是悲痛欲絕,撫著胸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老夫人就朝豆蔻示了個眼色,豆蔻立刻會意,扶穩了唐媽媽,輕聲勸道:“唐媽媽,請節哀!紫蘇這麽孝順,她一定也不想看到你這麽傷心,豆蔻先扶你迴房休息吧?”


    “麗容,你好歇著。我放你一個長假,你慢慢調節心情,如果想迴鄉下走走,也行。”老夫人扭頭看向佩蘭,“佩蘭,你去賬房支五百兩銀子給唐媽媽。”


    “是,老夫人。”佩蘭福了福身子,退下。


    唐媽媽由豆蔻攙扶著,抹著眼淚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道:“老夫人,我想把紫蘇帶迴鄉下葬到她爹娘墳邊。”


    “紫蘇臨終時有交待,她想把自己葬在環山村外涼亭對麵的小山坡上,今天人已經下葬了。”老夫人見唐媽媽皺了皺眉頭,眸底閃過疑光,又解釋:“你也知道西部的毒是如何的毒辣,雅汐她一則不想你看著傷心,二則怕毒氣揮發,所以就做主沒等你去送了。”


    “奴婢告退。”唐媽媽點頭,行禮退下。


    見她出了花廳,老夫人就朝連翹招招手,連翹附耳過去,“連翹,你去傳話給夜風,讓他監控唐媽媽。”


    “是,老夫人。”連翹肅然的點頭,匆匆退下。


    老夫人撫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茯苓沏了一杯新茶端了進來,靜靜的站在她身後,眉宇之間溢出濃濃的擔憂。


    隔壁正屋裏,袁二娘禁不住皮肉之苦,又加上肚痛難忍,她暗算了算時間,心想這個時候,那孩子就算生下來也該是活不成了。


    她配合的使勁,沒多久就把孩子生了下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孩子生下來就已經一身黑紫,沒了氣息。穩婆用布塊把嬰兒包著放到了袁苗氏的手裏,收拾了東西,連賞銀都沒有討就匆匆的跑了。


    這個時候,她可不敢再逗留,就怕袁二娘把過錯都推到她的身上,她還不如早走為妙。


    袁苗氏看著懷裏的孩子,連忙衝著那逃跑似的穩婆,喊道:“喂,你等等!你把這孩子怎麽了?”她顫抖著手,飛快地在孩子的鼻前一探,立刻駭得雙眼圓瞪,一臉害怕的把孩子放到了床上,看著錢媽媽,道:“孩子…孩子…”


    錢媽媽探首看去,突然一聲驚唿:“孩子沒氣了。這…這…這該怎麽跟老夫人交待?”


    袁二娘不敢看孩子,她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袁苗氏,臉上驟現驚慌的問道:“娘,我的孩子怎麽了?”


    袁苗氏看著她,眼淚就在眼眶裏團團打轉,她上前握緊的袁二娘的手,道:“二娘,孩子沒事!你累了,先休息一會吧。娘讓廚房給你做些滋補的食物進來,你剛生完孩子,身體虧著呢。”


    孩子沒有了,她可不想自己的閨女有個好歹,連忙哄道。


    “不!娘,你騙我!你告訴我,孩子到底怎麽了?”袁二娘心知肚明,卻還裝作一無所知,心慌意亂。


    袁苗氏企求的看向錢媽媽,錢媽媽隻裝沒看見,轉身出了房門。


    “老夫人那裏還等著我的迴報呢,袁姑娘,你就安生的養好身子,你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再有的。”


    哼——難道還想我為你勸慰女兒不成?


    這事,明明就是袁二娘自作孽,就該讓孩子慘樣牢牢的刻在她的腦子裏,讓她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真是沒有看過這麽狠心的人。


    虎毒焉不食子。


    她卻是比豺狼虎豹更狠更毒。


    “錢媽媽,這個……”袁苗氏想追上去拉住錢媽媽,讓她在老夫人麵前幫著解釋一下,可手卻被袁二娘拉住了,她迴頭看去,見袁二娘朝她眨眼,心下生疑,她就咽下了要挽留錢媽媽的話。


    待到錢媽媽出了房門,袁苗氏就狐疑的看向袁二娘,問道:“二娘,你別傷心!孩子沒有,以後還會有的,你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


    袁二娘飛快的瞥了一眼錦布包著的孩子,麵上沒有一絲傷心的樣子,“娘,你傻了啊。這孩子咱們要不得,現在這樣去了,咱們更不用多做解釋。”


    “你?”袁苗氏一下子沒聽明白。


    “娘,這孩子可不是姚家的,你難道還想等著滴血驗親不成?現在咱們就咬定孩子就是姚家的,孩子去了,他們敢虧待我這個做娘的嗎?沒有了孩子,我們可以更加沒有後顧之憂的享受姚家的一切。”袁二娘說著,嘴角就露出了笑容,仿佛姚家的一切,以及姚宸之都已歸她所有。


    袁苗氏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人,這些日子在姚家享受慣了,早已喜歡上了這種富家夫人的生活。現在經袁二娘這麽一點明,她立刻就想通了。


    剛剛還擔心袁二娘傷心,想不到她想得這麽遠?


    不愧是她的好女兒。


    “那現在怎麽辦?”袁苗氏覺得女兒太有主見了,這事得問問她的意思。


    袁二娘眼睛微眯,眸色驟寒,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娘,我們必須得表現得傷心欲絕,越是傷心就越是能讓那個老太婆生出惻隱之心。”


    “你們怎麽裝,我都不會相信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茯苓和錢媽媽攙扶著老夫人走了進來。


    老夫人一臉冷肅,鳳眸微眯,如箭般的冷光就不留情的身向袁氏母女。


    茯苓端了凳子,錢媽媽就扶著老夫人坐了下來。


    袁苗氏迴過神來,立刻就辯解,“老夫人,你聽錯了。二娘剛剛失去孩子,神智不清,亂說話的。您老人家可不能當真。”


    “我這個老太婆可還沒有耳背,你們剛剛說的話,我全都聽得一清二楚。”老夫人給茯苓示了眼色,茯苓立刻走到牆角輕按了一下突出的磚塊,床後的牆上就露出一個小方孔。


    老夫人見袁苗氏目露驚訝,就道:“那個方孔可不僅僅是個孔,你們在這裏說話,我在廳裏坐著,用個小工具就能將你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你從來就沒有信過我們?”老夫人的聲音仿佛五雷轟頂般乍響在袁二娘的心底。想到自己一直自以為聰明絕頂輕易就得到了信任,原來卻是在明眼人前像猴子般戲耍,她不由的氣憤。


    “既然不信我們,為何要留我們下來?還要這般款待我們娘倆?”袁二娘追問。


    老夫人勾唇淡笑,冷嗤一聲,道:“當然是因為你們還有可用之處,難道你以為我們姚家能有今天的家業,全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你們?”袁苗氏這才心中有了懼意,她太自以為是了,一直以為姚老夫人是個心慈手軟的,卻沒去細想她一個寡婦把家業拚得這麽大是因為什麽?


    如果姚老夫人沒有什麽本事,這些家業自是不可能有的。


    袁苗氏想明白了,就起了後怕,撲嗵一聲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道:“老夫人,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母女並不是成心騙你的。”


    “不是成心就把我騙得團團轉,若是真心的,隻怕我這個老太婆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吧?”老夫人冷冷的道。


    “不,不,不!老夫人請明查,我們真的不是成心的。”


    老夫人冷冷的睃了她一眼,然後抬眸看向躺在床上的袁二娘,“你們母女倒是親母女,心腸都是一樣狠,一樣的黑。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舍得,絲毫沒有傷心的意思。”


    袁苗氏抬頭驚訝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老夫人就朝茯苓做了個手勢,茯苓點頭,匆匆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領著肖老二走了進來。


    肖老二恭敬的朝老夫人行禮,“肖老二見過姚老夫人。”


    袁苗氏看著肖老二,就像是活見到了鬼一樣,麵色瞬間蒼白,連忙低下頭,生怕肖老二認出她來。


    可她不知道,肖老二是被杜雅汐派人送到蘇城來的,來這裏為的就是戳穿袁苗氏和袁二娘的謊言。


    而且,兩人同村這麽多年,又是親家,又曾發生過那麽多不愉快的事情。她就是化成了灰,肖老二也認得她。


    老夫人輕瞄了一眼恨不得把頭鑽進地裏去的袁苗氏,就問肖老二,“這個婦人,還有床上那女子,你可認識?”


    肖老二隻是飛快的望了一眼,就應道:“認識。她們是肖老二的同村,我和她們還有些親戚關係。”


    “哦?”老夫人就抬頭疑惑的看去。


    肖老二鄙夷的看著袁苗氏,道:“這婦人是肖老二的親家母,她本姓苗,夫家姓袁,我肖老二同住君山鎮的布坑村。我家兒媳婦是袁苗氏的大女兒,剛出生就被袁苗氏狠心丟棄在後山,結果被我家傻福抱了迴來,由我肖家養大。”


    袁苗氏不敢抬頭,隻是低著頭,道:“你別信口雌黃,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我更加不想認識你。”肖老二忿忿的道:“認識你是我的不幸,如果你不是小蘭的生母,我可不會管你生死。”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袁苗氏猛的抬頭,疑惑的看向肖老二。


    肖老二偏過臉去,不看她一眼,“老夫人讓我來接你們離開,但是,如果你們不老實交待的話,那就當我沒有來過。我迴去就告訴小蘭,你們母女倆已死在蘇城,讓她別再掂記了。”


    “娘,你別理這人,我們又不認識他。”袁二娘大聲的提醒袁苗氏。


    袁苗氏不禁打了個激靈,就順著袁二娘的意思,道:“我不認識你。”


    “老夫人,既然這兩人存心找死,你就讓人攆她們出門,我倒要看看她們是不是一出大門就被人亂刀砍死?”肖老二瞪著袁苗氏,道。


    袁二娘就出聲提醒老夫人,“我們可是當著蘇城百姓的麵進了姚家大門的,若是我們被人砍死在姚家大門口,這樣恐怕姚家也難逃其咎。”


    笑話!


    她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出門,如果她們母女就這麽出去了,就是不被人殺死,那也會凍死,餓死。


    “是嗎?”老夫人就問袁二娘,“你費盡心思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我們姚家的大門,我們應該也不能偷偷摸摸的送你們出府。既然你說,你懷的是我家宸之的孩子,那你可知我家宸之的肩膀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


    胎記?


    袁二娘的眸子轉了轉,就道:“沒有!”


    她又不是傻子,如果真有的話,這精明的老太婆會這麽好心的把答案一起問了麽?


    老夫人就笑著,問道:“你可想清楚了?”


    這人不傻。


    可惜,她就是因為太聰明了,所以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很清楚!沒有胎記。”袁二娘肯定的應道,可心裏卻開始有些忐忑了。


    “對!是沒有。”老夫人點點頭,“可你仍舊不是那個黃裙女子。我現在不是要你證明,你自己是那個黃裙姑娘,我是想讓你們心服口服的離開。不過,依我看來,你們出了姚府,怕是活不成了。”


    心,陡然一震。


    袁苗氏急問:“為什麽?難道你們想殺人滅口?”


    老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直直的將目光投向袁二娘,“我可不會讓自己的雙手沾上你們這麽無恥的血。隻是,你們背後的主子可就不會這麽想了,她一定不會讓知道太多的你們活著威脅她。”


    聰明如袁二娘,當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


    當初她們被派到這裏來,目的就是姚家的家業,現在事情已經敗露,當然是留她們不得的。


    “你想讓我們告訴你是誰指使我們的?”


    老夫人就朝袁二娘投去‘你很聰明’的一瞥,“這是你們最好的選擇,隻要你們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的,我不僅送你們一大筆錢,還讓人保護你們離開蘇城。如此,你們也可以重新生活。”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也許,你也會做卸磨殺驢的事呢?”袁二娘心裏已經篤定,隻要她們還有價值,姚老夫人就不會對她們下狠手。


    清楚的知道了這麽一道保命符,她當然要用得極致且萬無一失。


    “你們沒有別的選擇。”


    袁二娘就沉默了下來,細細的思忖老夫人的話。


    肖老二指著袁苗氏就罵道:“黑了心的你們,居然為了錢還幹這事出來?我就說你們這種人不值得救。”


    說著,他看向老夫人,誠懇的道:“姚老夫人,這樣的人不值得救,就把她們趕出府去。老夫人,你放心!如果官府找上門來,我就去請布坑村的鄉親們來為姚家作證,她們母女是什麽貨色,村裏的人可無人不知。”


    肖老二決定了,他不要接這對母女倆離開。


    他寧原等她們死了,再盡盡親家的責任,拉她們的屍體迴村裏去埋了。


    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就是害人。


    袁苗氏被人這麽罵著,自是不服氣的,當下就反駁肖老二,“我呸,好你個肖老二,我們才不稀罕你來救呢。你以為你是誰啊?就你這樣子,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性。你憑什麽救得了我們?我沒有這樣的親家,你少在這裏惡心人了。”


    聞言,肖老二就指著袁苗氏,笑了。


    “老夫人,你瞧,她這不就是承認我和她的關係了嗎?你老且放寬心,這兩人做了錯事不知悔改,自有天來收她們。”


    “你咒我?”袁苗氏簡直就不敢相信了,這個肖老二竟敢這麽做。


    袁二娘躺在床上,搖頭苦歎,自己的這個娘啊,可真是沉不住氣。


    她側過身子,目光定定的看著老夫人,問道:“我可以說,但是,我有條件。”


    “你說!”老夫人很爽快的點頭。


    “我要五千兩銀子,還要一輛馬車,你還要派人安全的送我和我娘出蘇城。”袁二娘決定同意姚老夫人的提議,與其在這裏等死,那不如出去重新生活。


    “什麽?”錢媽媽不由驚叫了一聲。


    茯苓也是一臉忿然,“你也太當自己是那麽一迴事了吧?五千兩銀子,你怎麽不去搶啊?”


    “給不給隨你們。”袁二娘翻了個身,背對著眾人。


    袁苗氏聽著女兒的語氣,當下就明白,女兒一定有辦法,於是,她就抬頭看著老夫人,道:“老夫人,五千兩銀子對姚家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可你卻能知道,一直在暗中想害你們的人是誰,這個買賣公不公道?我相信,你老人家心裏一定是有把秤的。”


    “你們?”錢媽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間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燕子。”老夫人出聲製止了錢媽媽,看著袁苗氏,道:“你們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但是,我怎麽知道你們會不會隨口編一個人出來?”


    袁二娘就背著身,道:“這個你放心,我自然有證據讓你相信。”


    “就是!”袁苗氏立刻附合。


    斂目思忖了一會兒,老夫人就對一旁的茯苓吩咐:“茯苓,去賬房取銀票來。”


    “是,老夫人。”茯苓福了福身子,轉身前恨恨的瞪了床上的袁二娘的一眼。心裏默默的詛咒,“這種敗類,讓她們不得好死。”


    她剛走兩步,突然就聽到屋頂有異響,她立刻警惕的返迴老夫人身邊,“老夫人,屋頂有人,小心。”


    “夜魅——”老夫人一聲喝道。


    屋頂立刻就傳來了打鬥聲,精明的眸子轉了轉,老夫人立刻就吩咐茯苓,“茯苓,保護袁二娘和袁苗氏。”


    “老夫人?”茯苓遲疑,可就在這遲疑的一瞬間,兩道銀光閃過,袁二娘和袁苗氏同時沒有了生息。


    錢媽媽愣愣的看著直直倒下的袁苗氏,“這…這…”


    肖老二也是嚇呆了,怎麽突然間人就沒了?


    這也太嚇人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剛剛咒了她們?


    “茯苓,立刻去看看唐媽媽去了哪裏?夜風有沒有跟著出去?”老夫人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是對方在殺人滅口,依對方的手段,絕對不會留下任何一個知情人。


    屋頂沒有了聲響,老夫人皺眉喊道:“夜魅。”


    隻覺黑影閃過,已有一個人站在老夫人麵前,恭敬的拱手,“屬下在,老夫人有何吩咐?”


    “你去協助夜風,保護唐麗容。”


    “是,老夫人。”夜魅應了一聲,眨眼間就消失在眼前。


    肖老二徹底的驚呆了,站著一動不動。


    老夫人冷靜的吩咐,“燕子,讓人去報官。”然後看向肖老二,問道:“袁氏祖孫三人,你是要運迴布坑村去葬?還是由我們處理?”


    錢媽媽連忙應道:“是,老夫人。燕子立刻讓人去找蘇大人。”轉身就匆匆離開了。


    家裏出了命案,而這袁氏母女又是城民親眼目睹進了姚家大門的,自然是不能偷偷處理了。


    這事就得由官府來處理,她們隻需配合。


    隻有官方的結果,蘇城的百姓才會相信。


    肖老二迴過神來,看著眼睛瞪得老大的袁苗氏,心中不忍,歎了一口氣,道:“還是把她們帶迴布坑村去吧。”


    老夫人就點點頭,“好!不過,你得等官府判了她們的死因之後,再把她們運走。”


    “這是自然!”肖老二連忙就是。


    “走吧!”


    “是,老夫人。”


    ……


    環城河的依水亭。


    唐麗容發了暗號,約了周海芬夜裏亥時末相見。


    她要問周海芬,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何眼睜睜的看著紫蘇送了命?


    夜風吹來,吹起她的裙擺,吹痛了她的眼睛,想到紫蘇已經慘死,她就痛徹心扉,覺得很是對不起已故的哥嫂。


    大哥、大嫂把紫蘇托付給她,可她卻沒有照顧好紫蘇。


    正是花樣般的年齡,她就這麽的去了。她每每想到紫蘇的笑臉,想到她甜甜的喚自己姑母,她的心就不停的滴血。


    唐麗容咬緊銀牙,隱在袖中的手裏緊緊的握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周海芬,今天你若是不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我就讓你為紫蘇匕首償命。


    突然,靜謐的環城河邊傳來‘當’的一聲兵器碰撞聲,她立刻警惕的轉身,舉目望去,就見有兩個黑衣人在涼亭外五米左右的地方打鬥。


    一股殺氣撲了過來。


    她轉動了下眸子,眸光乍寒,握著匕首的手又緊了幾分。


    周海芬,你是連我也容不下了嗎?


    “快走——”突然有個黑衣人衝著她吼了一聲,唐麗容隨即斂迴心神,撂起裙擺就往一旁跑去。


    當當當……耳邊傳來雜亂的聲音。


    唐麗容跑得更快了。


    “呃?”眼前一暗,她驚慌的抬眸看去,就見一米外有一把冰冷的劍尖正對著她,像是在等她自動的衝過去。


    她急急的煞著腳步,可慌亂之中,已是不能順利的煞住腳步,眼看著就要像串糖葫蘆一樣的串在劍上時,倏忽一隻有力的手將她拽到了一邊。


    “你沒事?”


    唐麗容一臉慘白的搖頭。


    那邊,沒有等到獵物自動撞上來的黑衣人,揮劍就朝這邊刺了過來。


    “跑——”


    那人用力推開她,跳出去就和那個黑衣人纏打了起來。


    唐麗容根本就沒有時間細想,站穩了身子就立刻朝巷子裏跑去,終於讓她跑到了一條有光線的巷子裏。她停了下來,靠著牆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腦子裏則在迅速的猜測,這到底是誰想要了她的命?


    “看你還跑到哪裏去?”


    冷戾如從地獄最底層傳來了聲音,讓唐麗容謔的站了起來,一臉警惕的看著對方,見對方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她抽出了袖中的匕首,眸光惡狠狠的瞪著對方,道:“你對底是誰派來的?你為何要取我的命?”


    “等你下了地獄,閻王爺自會告訴你真相。”


    “哼——誰死還不知道呢?”唐麗容握著匕首就撲上去和黑衣人打了起來,驚慌之下,她本想趁對方纏打在一起時,抽身離開。


    想不到還是被追了上來。


    既是如此,她還不如放手一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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