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無葬身之地?”朱業成臉『色』十分難看。


    “那幾個死人身上,必有陷阱。”


    劉晉低下頭,摩挲著下巴,一邊思考一邊說:“第一點,那人為什麽不離開保定,卻要肆無忌憚的殺人?”


    朱業成沒有迴答,他也曾想過,卻沒有答案。


    “這個問題答案很多,但歸根結底,隻有不能、不敢、不想三個,能殺那麽多人的,一定能跑能跳,所以隻有不敢、不想兩個答案。”


    不敢,是害怕什麽,有可能武林人士太多,比如一個久居保定的人忽然離開,必定會惹人猜疑。


    不想,是有什麽原因讓他想走走不了——比如有重病的親人。


    “這雖然是兩個答案,可能卻很多。”朱業成搖了搖頭。


    劉晉點頭道,“是很多,但其中有好幾種可能,都是——那人還會動手!”


    劉晉斬釘截鐵的說,“這就是我說的死無葬身之地的緣由,隻要那人還在保定,如此多的江湖人物步步進『逼』,再次動手的可能『性』極大!而我不會去賭他不動手的可能,因為輸了就是死。”


    劉晉抬起頭,“你認為他要是動手,會殺什麽人?”


    朱業成苦笑了一下,“當然是我這種傻傻的去調查死人的人。”


    “不錯,雖然隻是猜測,但如果是我,下一次要麽不動手,要動手一定會在死人身上下圈套!”


    朱業成歎了口氣,“我本想找一個陪我演戲的,卻請來一個軍師啊。”


    劉晉也歎了口氣,“我隻是怕死而已,我隻是說了很多種可能當中的一種。”


    朱業成卻笑了笑,“我能活到今天,就是因為我也怕死。”兩人相視一笑。


    然而,朱業成忽然製住了劉晉,將一粒丹『藥』塞進了劉晉的嘴裏,笑嗬嗬地說:“小滑頭,你可真是聰明的緊,老夫沒有想到的事情卻被你想到了,這顆一日喪命散就送給你了。”


    然後他又塞了兩顆小點的丹『藥』。


    “這兩粒能壓製你中的毒七天,七天之後,沒有我的『藥』,你就肝腸寸斷,死的苦不堪言。”


    劉晉臉刷的白了,“大爺,用不著這樣吧,我又跑不了。”


    “你小子太過狡猾,還是這樣保險。”


    朱業成搖搖頭,笑嗬嗬地說完,卻又歎了口氣:“老夫行事一向很少連累無辜,這次事關重大,真是罪過呀,罪過。”


    說完臉『色』竟有些黯然與無奈:“聽了你一番話,這件事我還要從長計議,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幾天便迴來。”


    說完也不等劉晉說話,便轉身離開。


    劉晉忙大喊:“你他娘的給老子解開『穴』道啊!”


    朱業成沒迴頭,徑自走了。


    劉晉忍不住破口大罵,內心既憋屈又恐懼。


    這迴可麻煩大了,身中劇毒,又被這個不講理的盯上了,自己……活得下去嗎?


    劉晉的『穴』道不一會就解開了,然後他忽然發現,明明自己已經受人所製了,隨時可能小命不保,卻還要為了當天的飯去幹活!


    他心中又氣又恨,卻無可奈何,依舊放牛去了。


    朱業成直到三天之後的晚上才迴來,也沒有多說話,坐在一邊低垂著眼,默默地沉思。


    良久,他掏出一串佛珠來,一邊數著念珠,一邊默默的念經。


    劉晉聽不懂他在念什麽,隻是好奇的望著他。


    良久,朱業成似乎念完了一遍,睜開眼說:“我這幾天在附近的官道上盯著,昨天晚上見到了一對父子要去保定,那孩子長得與你有幾分相似,那大的呢,體型跟我也差不多,我就跟他們混在一起,套了套話,唉,今晚他們住在附近的廟裏,裏麵的和尚也不會武,我們這就走吧。”


    劉晉一驚,他已經聽出了朱業成沒有說的內容。


    “大爺,需要這樣嗎?再想想,再想想啊。”


    朱業成搖了搖頭,“不必多說了,我漂泊江湖這麽多年,隻有這《百毒真經》給了我一線希望,我誌在必得。”


    劉晉搖頭說:“總有別的法子的。”


    “這就是最好的法子,隻有藏在最深處,才不會成為螳螂,不會成為黃雀,,才能成為獵人,不被別人搶了果子。”


    劉晉默然無語,他本身也是身不由己,命運盡在朱業成一念之間,他還能多說什麽呢?


    朱業成歎了口氣,隨手拎起劉晉,運起輕功飛馳出門。


    走了有一個多小時,來到十多裏外的一座小廟外麵的樹林裏,他放下劉晉說:“你在這兒等著。”


    說完便轉身走了,劉晉茫然地坐在地上,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呢?


    他一番似通非同的猜測,竟導致了一對無辜路人的死亡,天下之大,竟有這樣的荒謬的事?


    他糾結著,『迷』茫著,恐懼著,現在他才發現,江湖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好玩。


    不一會兒,朱業成手裏提著一大一小兩個人迴來了。


    兩人沒有穿衣服,他們的頭顱異常的耷拉著,很明顯頸骨已經折斷,顯然是睡夢中被人殺死了。


    劉晉呆呆的看著朱業成,眼看著他放下兩具屍體,從背後取下一柄鐵鍬來開始挖坑。


    他沒有說話,隻是歎息。


    朱業成一邊挖坑,一邊歎息,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這是我殺的第九個和第十個無辜了,孩子還是第一個,罪過呀罪過,隻是我身負血海深仇,我不甘心呐,我總想著能報了這仇,才不枉我死裏逃生,撿迴來這條命。”


    說著說著,他又開始念經。


    劉晉聽著心中更是覺得天下之事,再也沒有比這更荒謬可笑的了。


    等到將這對父子埋好,朱業成對著又鞠了三個躬,這才對劉晉說:“我們這就去廟裏休息,天亮了穿上他們的衣服便走。”


    說完也不等劉晉迴答,提著他便進了廟裏,就在在那對父子剛剛睡過的床上躺下了。


    劉晉沒有睡著,直到天亮,他才唉聲歎氣,換了衣服。


    卻見朱業成隨手又把他點倒,然後掏出一點『藥』粉來倒在水裏,背對劉晉調勻往臉上抹了幾下,不一會兒就把胡子揪了下來,放在一旁。


    然後又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的往臉上抹,不久之後一轉身,他就變成了一個飽經風霜的中年農夫,臉上的皺紋,黢黑的臉龐,活靈活現。


    更令劉晉心裏大罵的是,這朱業成明顯一開始也是易容的,或許這世上就沒有朱業成這麽個人!


    朱業成笑了笑,“行走江湖,一定要謹慎,你也要記住,江湖上奇人異事數不勝數,藏得深點活的就久點。”


    劉晉還能做什麽?隻能五體投地表示對這位的佩服之情。


    倆人告別了和尚,從廟裏出發了,劉晉隻是低著頭,那和尚也沒有識破兩人,畢竟太平日久,大多數人沒有那麽大的戒心。


    劉晉沒有易容,因為易容之後臉上的表情與常人不同,非得鍛煉很久才能瞞得住人,好在小孩子模樣不定,長著長著變了樣也屬正常,有的小孩子乍生下來看著隨娘多點,等長大後又看著隨爹多點,這種事是很常見的。


    劉晉跟那可憐的孩子略有相似,糊弄人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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