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秦戀歌所說。


    戰鬥之中的古流風就是另一個古流風,同樣的有血有肉,同樣的絕代風華。


    但是戰鬥之中古流風的思維意誌會進入一種特殊的狀態,直覺和感知相疊加,對戰場的洞察能力飛躍式提升,並且個人精神狀態無比穩定,波瀾不驚。


    一擊!隻有一擊的機會!


    古流風握著沉影劍的手掌緊了緊。


    戰場之中的局勢一直都在穩定發展,宋輕晚依舊被那台滄溟劍客死死地壓製著。


    宋輕晚以經竭盡全力,但是奈何,真的技不如人。


    ‘嘶’!


    ‘轟’!


    滄溟劍客四型戰鬥機甲又是長劍一掃,這一次宋輕晚再也無力掙紮,隻能眼睜睜的看看著對手的武器不斷的刺入灼心之火的胸膛之中。


    也就在這種時刻,古流風目光突然一定,身體微弓,所有力量全部都匯聚於一點,手中的沉影劍如同一支箭矢一般拋出。


    ‘嗖’!


    沉影劍無比銳利,隻有剛剛開始發出了一點斬開疾風的聲音之後,接下來沒有任何聒噪。


    伴隨著這道不斷閃爍的光影掃過,正要將灼心之火大卸八塊來發泄心中憤怒的滄溟劍客驟然一僵。


    坐在駕駛位上的老五猛然揚起手臂捂住自己的咽喉,但是這種行為已經無法阻擋鮮血的肆意流淌。


    在那裏已經有一柄無比鋒利的寶劍收斂著流光。


    老五已經了無生機。


    古流風的判斷很準確,並且對滄溟劍客的整體特征無比熟悉。


    在這種千鈞一發之際,古流風以自己的大心髒、大氣魄,一發入魂,強行挽救了已經靠近了死亡邊緣宋輕晚。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功勞要歸於趙子君的身上,因為這柄立下了巨大功勳的沉影劍正是出自於她的手中。


    如果古流風的佩劍依舊是熟悉的墨紋鋼劍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這一幕的。


    以墨紋鋼劍的劍鋒,絕對無法洞穿滄溟劍客的體表裝甲。


    在硬件無法滿足最基本需求的情況之下,即使古流風再逆天,也無法完成這種壯舉。


    ‘轟’!


    在老五猶自掙紮之中,他所駕駛的滄溟劍客四型戰鬥機甲已經完全失去了掌控力。


    這台在戰場之中曆盡滄桑的戰鬥機甲轟然墜倒,掀起一片塵埃。


    “唿,得救了……”目光炯炯的宋輕晚看著無力墜倒的滄溟劍客,終於輕舒了一口氣。


    ……


    幾乎在古流風解決掉滄溟劍客的瞬間,平京城的機動部隊還有在聯邦競技場之外戍守的機甲戰士終於匆匆而至。


    隻是,戰鬥已經結束了。


    等待著他們的隻是一片糜爛的戰場,還有幾台殘破的機甲。


    平京城機動部隊觸動了一整支機甲小隊,並且是絕對的精銳部隊。


    一共五台戰鬥機甲,其中有兩台全能型防禦機甲,兩台遠程機甲,還有一台純攻擊型戰鬥機甲,五台戰鬥機甲都是嶄新的模樣,並且都是標準的精銳級戰鬥機甲。


    另外一方是從聯邦競技場趕來的機甲戰士。


    一共三位,但同樣是遠近均衡,也是精銳級機甲戰士。


    一瞬之間,整片戰場顯得無比熱鬧。


    “到底是誰?竟然敢在平京城妄動刀兵?”


    率先發話的平京城機動部隊之中那名純攻擊型機甲戰士。


    他的聲音很渾厚,帶著幾分不怒自威之勢。


    隻是在古流風聽來,總是有一些虛假的痕跡,古流風默默的搖了搖頭,從叢林之中走到了灼心之火的身側。


    此時宋輕晚已經斷開了灼心之火的精神鏈接,並且打開了駕駛倉,從其中走了出來。


    宋輕晚的身上穿著一層修身的紅色作戰服,整個人如同被一團火焰包圍著,宛如火中精靈。


    隻是剛剛的戰鬥使她有點精力憔悴,並且身上沾滿了汗水的痕跡,火紅色的作戰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平添了幾分妖嬈。


    “你們來晚了,這就是首都部隊的行動速度嗎?今天真的領教了。”雖然精神狀態不是很飽滿,但是宋輕晚的話語卻很犀利,絲毫沒有給這些機甲戰士留下顏麵。


    平京城機動部隊的行動速度實在是太慢了,這種速度即使是奉阜市的機動部隊都可以完爆他們幾條街。


    如果不是顧淩軒和孟星野的爆發,再加上古流風出其不意的突然襲擊,按照他們的支援速度,可能今天所有人都要埋葬在這裏。


    宋輕晚已經從這裏麵感受到了很多詭異之處,她也沒有任何逃避的意思,有什麽就說什麽。


    宋輕晚毫不留情的話語,讓剛剛抵達戰場的幾名機甲戰士微微錯愕。


    序列之中,一名女性遠程機甲戰士麵色鐵青。


    宋輕晚的這種話語讓她感覺很難堪。


    身為一名首都的精銳級機甲戰士,雖然沒有什麽權勢,但是這些年已經在她的心中培養出了很強的優越感。


    “你是什麽人?這場遭遇戰是不是你們掀起的?”


    “嗬!”對這種愚蠢的質問,宋輕晚迴以一聲不屑的冷哼。


    “你別太囂張,這裏可是平京城!”


    身為這支機動部隊的隊長,那個聲音渾厚的純攻擊型機甲戰士打開了戰鬥機甲的前艙,露出一張略帶幾分風霜,但是依舊帥氣的麵孔。


    “蕭雨,冷靜點。”這名機動部隊的隊長一臉嚴肅的阻止了部下完全沒有腦子的繼續追問。


    “你好,我叫蕭崇,是平京城機動部隊第九小隊隊長。”


    “這一次讓你們陷入了危險之中,是我們的失職。”


    蕭崇的話語十分誠懇。


    通道這種語氣,即使心中怒火沸騰的宋輕晚也不好輕易的發作,隻是冷哼了一下,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蕭崇的臉上浮現一絲不經意的笑容,目光敏銳的掠過已經墜倒在地的滄溟劍客,還有極其龐大但是外表無比淒慘的懸浮車。


    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抱歉!今天的事情實在太重大了,所以所有在場之人全都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把你們的人都叫出來吧!”


    “什麽?”這種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宋輕晚秀眉一挑,麵色極其不悅。


    如果是平時這種情況宋輕晚大概率會答應蕭崇,但是現在絕對不行。


    現在華夏銀龍杯的比賽已經要開始了,大家趕往聯邦競技場的路途雖然時間有意的提前了一些時間,但是經過接連的消耗,弄不好現在華夏銀龍杯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如果在這種時候所有人都要和他們一起去,那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不行。”宋輕晚直截了當的拒絕了蕭崇。


    而在此時懸浮車廢墟之中的武天洛等人都已經來到了懸浮車之外,站到了宋書瑤身旁。


    顧淩軒和孟星野也將各自的戰鬥機甲收迴,並且將趙子君從李廣三型戰鬥機甲之中攙扶出來。


    宋輕晚的決絕並沒有讓蕭崇的臉上出現什麽變化,他的表情依舊是嚴肅之中略帶幾分歉意。


    “對不起,這是平京城的規定。”


    “把他們都帶走,做一下記錄。”蕭崇的手指一劃,在他身旁佇立的兩名全能型防禦機甲迅速移動來到了秦戀歌等人身前。


    “我可以和你們去,但是這些孩子,他們還有比賽要進行。”


    “可以讓他們在比賽結束之後再進行記錄嗎?”宋輕晚的語氣變得誠懇了許多。


    “抱歉,這是規定。”


    但是任憑宋輕晚如何解釋,蕭崇就是一句話,這是規定。


    宋輕晚神色驟然轉變,雙目之中甚至有幾分火光閃爍。


    這個人,甚至沒有提及在這座城市之中動用戰鬥機甲的後果,也沒有提及戰鬥損失等其他情況。


    這種情況之下即使再愚蠢的人,也可以發現其中的不同尋常。


    這就是陽謀,赤裸裸的陽謀。


    但是,這種計謀來的很是時候。


    如果繼續和他們扯皮的話,絕對無法趕上正式比賽了。


    一時之間,宋輕晚有點把握不住。


    就在這種僵持的時候,從聯邦競技場之外趕來的衛戍部隊之中的一名機甲戰士突然說道。


    “蕭隊長,這裏麵有幾個孩子接下來確實還要參加華夏銀龍杯的比賽。”


    “而且他們剛剛也沒有動用戰鬥機甲,並未參與到戰鬥之中,你看是不是……”


    聽聲音,這名機甲戰士的年紀並不大,他的語氣委婉之中帶著堅定。


    “不行,這些人敢在平京城之中動手,這是平京城數十年未曾經曆過的。”蕭崇的聲音陡然變得淩厲起來。


    “這個問題很嚴重!”蕭崇的語氣如同重錘一樣,每一個音符都在下降。


    “可是……”年輕的機甲戰士還想說些什麽。


    隻見蕭崇壓了壓手掌,“白組長,你負責維護好比賽秩序就可以了,平京城的防務和你並沒有什麽關係吧!”


    “而且我這次的行動完全聽命於高部長。”


    “如果你有意見,就向高部長反應。”


    “我做不了這個主。”蕭崇如是說道。


    從兩人之間的話語來看,他們是相識的。


    但是蕭崇所言之語著實沒有給這名機甲戰士留下什麽顏麵。


    一時之間,整個戰場都變得沉寂了。


    四處盡是尷尬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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