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子傑像個無聲無息的鬼魅,突然自藍侞珺與利琦思身後竄出,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拳。


    “啊……”那一拳結實地打在辰繹宸的右眼窩上,痛得他隻能捂著眼哀叫,原本抓著藍侞珺的手也了開來。


    辰繹宸嘴裏叫著痛,心底同時也正哀怨著。


    藍侞珺,你這個大騙子,你曾做過的保證全是屁!還說什麽鄒子傑再見著他不會喂他吃拳頭,那他現在挨的是什麽?


    什麽麻吉?都是騙人的!鄒子傑也是男人呀!他就知道,他早就知道……


    鄒子傑用著驚人的方式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他狠厲的瞪著辰繹宸,大手則是用力握著藍侞珺剛才被他握住的手腕,並忽視她驚愕的神情,拉著她便往他家大門走去。


    辰繹宸的右眼痛得睜不開,但左眼仍有些作用,眼看鄒子傑拖走了藍侞珺,他顧不得疼痛的眼窩,下意識想追上前去阻止,但在阻止別人之前,他便先教人給阻止了。


    利琦思拽著辰繹宸的手臂,阻撓了他前進的腳步。


    “你是打算上前去好教他再補你一拳,好省得你花錢買墨鏡是嗎?”


    “你……哪位?”他認識這女人嗎?


    “別去了,他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解決的,你還是先幫我個忙吧!”


    “碰!”


    大門狠狠地被甩上,發出了驚人的碰撞聲響,但藍侞珺並沒有被那聲響給嚇著,而是被鄒子傑臉上陰鷙的表情給嚇著。


    還有,他剛才……揍了辰繹宸?


    鄒子傑拖著藍侞珺的手腕將她甩進沙發內,高大的身影隨即居高臨下地向她逼近。


    她被困在少發與他之間,全身緊繃且無法動彈,因為他的臉近在眼前,她能唿吸到屬於他的氣息,能看見他瞳眸中倒映的自己,甚至看見了他的……掙紮?!


    “我究竟該拿你怎麽辦呢?你快要逼瘋我了!”鄒子傑的聲音壓抑地自牙縫中擠出,臉上的表情更是複雜難測。


    昨天她在他屋外哭了一個小時,那一個小時,他人就站在門後聽著,即使沒能繼續看著她流淚的模樣,但那淒迷又楚楚可憐的臉龐早已深深印入他的腦海,縱然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也被她那一聲又一聲的淒楚給一點一滴地消磨殆盡。


    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原諒她的,但現在他還沒能整理好所有的心緒,可以完全平靜地去麵對她。


    不過那一天還沒到,他的心都還沒能完全地恢複平靜,現在卻又再次掀起一陣風暴,他懷疑自己能有冷靜麵對她的一天。


    打從在機場看見她的身影起,他的心就掀起了波瀾,即使他一再地假裝自己不曾為此深受影響,但事實上,他不但有,甚至還做了許多動作。


    他要人將她這幾年所有的生活狀況一一向他迴報,將這幾年他所遺漏的訊息補迴。


    她雖然離了婚,但生活和工作重心仍是離不了“帝索集團”更離開不了凱文.帝索,她的前夫。然而,她與辰繹宸之間的關係一直撲朔迷離,看在他人眼底,就像是不斷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即使他們各自擁有家庭。


    但那都無所謂,她迴來了不是嗎?他猜測過驅使她迴來的原因,或許是因為不想再糾纏在兩個男人之間了,不過顯然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猜想。


    今天來了一個男人,那下一個男人呢?哪天會出現?


    先前,每當在媒體上意外看見她在另一個男人臂彎裏笑開懷的身影時,她臉上的笑容是他所熟悉的,當時他想她肯定過得十分幸福,是那個她所選擇的男人給予的嗎?那一瞬間,他卑劣到居然殘忍地希望他們能夠離婚,明知那是不該有的念頭,但他就是阻止不了自己。


    然而,現在她的笑容失去了,但他仍是得不到快意,因為那是為了別的男人所失去的,不是為他。


    她就快逼瘋他了!


    他可以告訴自己不去在意前八年的那段時間,但他無法逼自己不去在意她麵容上的憔悴,是為了凱文.帝索?還是為了辰繹宸?有可能是為了他嗎?


    昨天他吻了她,相信她不可能沒有感受到他的情感,而她並沒有拒絕,他能夠奢想,那是因為她對他也是有那麽一些男女情感的存在嗎?抑或是因為自覺對他有所愧疚,所以沒有拒絕?


    “該死的你!”


    鄒子傑忽然暴戾地一拳狠狠打在沙發椅背上,著實嚇了藍侞珺一大跳,但她驚嚇的原因不是心那一拳會落在她身上,而是他的眼神及言語。


    她忘了,他要她別再出現在他眼前,是她的錯,她早該在第一時間裏打包走人,而不是拖拖拉拉地在原地打轉。


    “對不起……”她低垂著眼簾,閃避他射來的灼人視線。


    “對不起?”他聲音低沉,帶著某種危險的訊息。“又是對不起,我不想再聽見這句話了!”


    他失控地朝著她大吼,恨著意自己心為何沒在她當初收拾行囊時,一並讓她帶走,為什麽還要教她如此地牽動著、悸動著……


    美好的事物總是令人上癮,即使時間無情地流逝這麽多年後,心裏對她的那份情感仍是清晰存在,那麽,淪落就淪落吧!沒什麽好怕的,從一開始他就不曾擁有,最糟的結果不過是迴歸原點,他還有什麽好損失的呢?


    放棄心的束縛,不再有所顧忌,他低下頭狂烈地掠取她的唇舌,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這一次他鐵了心,要就擁有,要不就底失去!


    唇瓣猛然地被緊密封鎖,長臂自她肩後環繞著,意味十分明白,為的就是不讓她閃躲。


    她,並沒有要閃躲的……


    一開始震驚他的吻,接著他狂烈的熱情也逐步延燒到她的身上,她被灼傷了,卻也在同時感受到自己發燙得心跳,失控地漸漸深陷其中,與他一同沉淪。


    唇舌感受到他霸道的力道,舌尖很快地侵入她的檀口內,恣意吸吮她的甜美,共同享受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大手很快地覆在她的胸前,感受那柔軟的觸感,情欲在動作下加速升起,他想要更多,她也是。


    於是,鄒子傑斷然停下所有的動作,並接起少發中滿臉紅潮的藍侞珺,以最快的速度迴到他的房裏。


    床上,兩具身軀彼此交纏著,室內溫度隨著越發激昂的熱情而飆高,兩人的厚重喘息聲也不段迴蕩在其中。


    他的動作一直很有侵略性,以唇舌不斷緊緊追逐交纏著她的,直到她一口氣都快不上了,他的唇這才開始往下移,大手探入她的衣擺,在她那滑嫩的細致上熱情地觸摸。


    大手擠開她的胸罩,在那粉嫩的頂端放肆著,但下一秒,他似是不滿意衣料的阻隔,開始將衣擺向上拉,最後一把將它脫去。


    房裏的燈是亮著的,所以當藍侞珺上半身的衣物被褪去時,鄒子傑第一眼便看見那迷人光裸的雪肌,但目光在下一刻便教她胸口上一小道晶亮光芒給吸引。


    那是……


    在藍侞珺脖子上的是一隻戒指,她用鏈子將它串起戴著。


    鄒子傑的目光不開那隻戒指,他認得那隻戒指,那是他給她的。


    “你一直戴著它?”他拉起項鏈,讓那隻戒指安靜地躺在他手心裏頭。


    像是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在一瞬間暴露出來,而且還是赤裸裸地攤在他麵前,藍侞珺的心狂跳著,不知該如何迴應,隻能默默無語地輕輕點了下頭。


    她的答案像是給了鄒子傑不小的衝擊,隻見他的臉色瞬間轉變,表情也僵凝了。


    她一直戴著這戒指?是騙他的吧?但若不呢?


    那豈不表示她一直都將他放在心上?也就是說,她其實早早對她動了情,而他不知道罷了?是這樣的嗎?


    若這些全是真的,那麽她心底既然有他,又為何要拋下他轉往別的男人懷裏去呢?就他不行嗎?


    鄒子傑眼神一合,用力緊握著掌心中那隻戒指,在無預料的情況下,也顧不了是否會傷了她,他一個使勁一扯,扯斷了項鏈,並狠狠地扔向一旁的角落。


    皮膚與鏈子的摩擦雖然傳來輕微的疼痛感,但驚覺到他這伏突來的舉動,藍侞珺想阻止已來不及了。


    “不要……”她喊著,但接下來的話全教他給封住。


    那隻戒指帶來了狂風駭浪,將她與他全席卷其中,誰也無法逃脫。


    鄒子傑狂亂地吻著她,粗暴地扯下自己身上與她身上所剩的衣物,雖是感受到她的顫抖,但他已決計計不讓她逃,她也沒那資格。


    大手來到她的腿間並分開她的雙腿,他將熾熱的男性置在她的腿間,唇舌仍在她柔軟的尖端流連,耳裏聽著她細細的呻 吟。像是愛瘋了,兩人全都狂亂地沉淪,現下沒人在乎那過程的美好,隻在乎在當下急切地得到對方。


    決定不再等待,他勾起她的雙腿,緩緩地進入她。


    ……


    一陣撕裂的強烈痛楚襲向她,讓她痛喊著:“啊……好痛呀……”她伸手推阻著他,不讓他再繼續動作增加她的疼痛。


    鄒子傑果真不再動作,事實上,現下的情況教他短暫地失去思考能力,隻能怔愣著。


    她、她……


    不可能,她怎麽可能還未經人事?這是騙他的吧?


    “唔……”藍侞珺發出疼痛的呻 吟,因為他一個抽出的動作牽動了她。


    他離開了她的身體,視線定在身下那抹煞眼的紅色上頭。


    她居然真的是……


    疼痛仍在,但藍侞珺擔心的不是自己的身體狀態,而是鄒子傑。


    他的表情那麽陰惻駭人,陰鬱的眼正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她,究竟是怎麽了?哪裏不對了?


    藍侞珺心底的疑惑沒有立即得到完整的答案,但耳裏卻傳來他低冷的問話。


    “你究竟當我是什麽?”


    她驚愣地迴望著他,因為他的樣子看來很受傷,雖然一時之間還不明白為什麽,但她知道問題一定出在她身上。


    “一個結過婚又糾纏在兩個男人之間的女人,居然會有這種東西出現,你這當我是什麽了?”他指著沾染在床鋪上的鮮紅血跡,語氣十分平淡,過分的平淡。


    藍侞珺的心冷了,瞬間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麽,隻是還不能完全的確定罷了。


    “當時的你,究竟是碰上了什麽困難?你明明心底有我的不是嗎?為什麽將我排除在外?我不值得信任?我不配是嗎?”居然當他是傻子,這麽玩弄他?


    眼淚無預警地奪眶而出,她無法迴答他任何問題,而他的神情更冷,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又似是不屑。


    “我再請問你,請問誰配?你的前夫?還是剛才在門外那家夥?”那冷冽的聲調又冷淡了幾分。


    眼淚仍是無法抑止地滑過她的麵龐,而言語仍是無法順利吐出。


    鄒子傑翻身下床,一一拾起自己的衣物,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究竟當我是什麽?”


    原來當年她一直在欺騙自己,一直不斷告訴自己離開並不是逃避,離開是給自己重生的機會,但她錯了。她這是逃避,更傷害了其他人,尤其是他。


    當年不是沒有其他方法可以解決父親與弟弟的困擾,她可以選擇向其他好友們求助,他們全非泛泛之輩,身邊不乏商場菁英,她的困難他們會為她解決的。


    但最終她選擇了不尋求好友們的幫助,而是找了辰繹宸來幫她,即便鄒子傑不知道這些事,可是現在他知道了她真正的心意,也難怪他會露出極度受傷的神情。


    就算兩人當時隻是好朋友,她這樣的做法還是很傷人,多年的友誼比不上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任誰都無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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