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真是都不曾懷疑過麽?實不相瞞,我其實是代替我閨中好友來的……”


    原來她叫素兮,她的那位閨中好友與她是發小。


    這位發小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整日都是女工針線,或與母親學那相夫教子之道。是個墨守成規,規規矩矩的女孩兒。


    反觀素兮則與之完全不同,她家經商,自小便與父親走南闖北,見識非常之廣,眼界亦是開闊,很是難以接受她這般的宅邸生活。


    好友亦是非常羨慕她這般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每每聽到素兮迴家便遣了家中丫頭去請,她喜歡聽素兮講那些江湖中的奇聞趣事,甚至於那稱霸武林的翩翩公子,說得多了,好友便十分之羨慕,總盼望她留家的日子長些,也好解悶。


    但好友父母每每見著兩人相處,便對素兮冷眼相待,甚至還找過素兮的父親,教他管好自己的女兒,別不懂分寸。


    自那後,兩人便再次分開,素兮隨爹經商,好友卻是在家中待嫁,那男方是父母皆看好的一位男人,大她整整十歲。


    素兮看到此飛鴿傳書後,當即便駕馬趕迴了老家,阻止了這門親事,更是帶著她大鬧現場,扯著好友便離家出走。


    但誰知後來好友夢中竟然日日夢見一位公子,那夢裏的場景正是她嫁人時,夢中的好友掀開蓋頭,入眼便是大堂之中一位公子青衣素素,溫潤如玉,雅正端方,含笑看她,那眉眼俊且雅,那身那姿皆是人中龍鳳,當得一句眉目驕驕,若天之驕子。


    說來也怪,自那後,好友似乎便有了幻覺,常常與她說:這人我定然在哪兒見過,他非是我夢中人。


    後來好友便喜上了睡覺,每次夢中,皆能與那公子相處一段時間,或是帶她去遊玩,又或是送她個漂亮精致的小玩意兒。然夢迴之時,才明又是大夢一場。


    漸漸地,好友每每皆十分肯定地說:我要去找他。


    素兮那時覺得十分奇怪,常年走南闖北的見識與閱曆,讓她知道此事很有蹊蹺,為此她還帶著好友去看了大夫,結果都說隻是夢魘罷了。


    後來便是連她也不得不信服鬼神之說,為此還專門請了道士,法是做了,但還是不見好轉,反倒是那位給她做法的道士,居然死了,死因不明。


    她心下納悶,在外的諸多好友竟然有人與此狀況很是相像,這更引得她懷疑。


    後來,好友有一日竟然提出要出門去找這公子。


    素兮當時問她:“那你知他住哪兒嗎你要去找?”


    好友竟然將住址分毫不差地說了出來。


    這可真真這讓人震驚不已。


    後來素兮特意問了朋友,得到的答案與地址竟然是一模一樣。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此事非同小可。


    她便允了好友循著地址來這兒找公子,然而卻在半途之中,將她打昏了去,自己代替了她前來


    聽素兮說了這麽一大串,花顏了然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啊。


    “那這麽說來,你也認定有蹊蹺了?”


    “如果在路上,還有幾分懷疑自己是否想多了,那麽到了這之後,便徹底肯定了我的懷疑。若一人二人夢見同一人還好,你瞧瞧這三十多人均夢見這位公子,這不是很怪麽。我且與他們說,他們竟然還對我不敬。姑娘,這能怪我麽,怪不得我啊。”素兮有了幾分哀婉。


    阜書要這麽多女子是做什麽呢?


    上次將玉流珠的魂魄給了他……


    花顏仔細瞧了瞧在場這將近三十位女子,試圖從她們的身上找到玉流珠的影子,然而終究是妄想。


    花顏沉思其中,一時竟忘了迴答素兮的話。


    對麵又有兩位掐起來,端得是熱鬧不已。


    魂煙似是不滿足與繞著她指尖,竟然順著手臂往上攀去,那溫溫涼涼有若似無的觸感直讓人汗毛直豎。


    花顏捏著指尖,壓著心神道:“依姑娘所言,確實令人懷疑。那你是打算如何做?拆穿還是如何?你可有考慮過後路?怎麽出去?”


    “我怎麽進來的便怎麽出去。”素兮將那飛刀拔出。


    “你覺得對方廢那麽大心思會讓你們輕而易舉地出去?”


    “難不成光天化日之下他還能害人不成?”


    花顏砸吧砸吧,還真的會。


    兩人又嘮了會兒,素兮估摸著見她十分投眼緣,拉著她說那些少時的江湖趣事,又時不時轉迴眼前這事兒,言明了她有武功護身,誰都不怕。


    花顏不禁覺得好笑,當初她跟小辭也以為習得了極好的武功便也不怕什麽,但哪知道阜書動動手便能讓他們二人喪命呢,誰叫他是仙呢?


    正這麽與素兮時不時聊上幾句,一下便過去了半個時辰。


    後來又來了兩三個女子,個個皆是有丫鬟跟著,而且這個個都是大家閨秀的女子,一個個綾羅綢緞,脂粉盡抹,嬌嫩如化而,真真是百花爭妍。


    “你瞧這些姑娘多漂亮,要不要也去選個一二?他若真動手,我也可勉強為你擋上一二個。”花顏捏著鈴鐺,低低著嗓音笑言道。


    魂煙遊走之勢頓住,爾後直往她心口竄。


    花顏啪地一下拍在心口。


    素兮十分驚訝地看著她,“姑娘,你是哪兒不舒服麽?”


    花顏嘴角抽了抽,像模像樣地皺了皺眉道:“有些胸口悶。”


    素兮將信將疑,但還是好心勸她,“悶就出去走走啊,拍這麽重,你不想要啦?”


    “……”她似乎能看見花辭那幸災樂禍的笑容。


    花顏閉眼,靠著亭柱,假裝緩緩。


    沒過一會兒,便忽聽得亭外傳來一聲刺耳的破空之聲。


    花顏睜開眼去,正瞧見執辮女子將長鞭收起,從身後做農婦打扮的女人手中接過托盤,抬步往此處而來。


    見著這些鶯鶯燕燕,她明顯極為不悅,但還是得強迫自己勾起一抹笑意。


    “真是勞煩諸位姑娘,看姑娘來這許久,竟是連茶也沒喝上一口,實是我的不對。抱歉抱歉。”


    她手一動,那擱在托盤中的茶便紛紛滑落,在眾人麵前停下。


    “此乃公子親手所煮的花茶,各位嚐嚐?”她微眯了眼,一一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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