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魍港。


    “大哥,劉巡撫大敗後金女真人,被朝廷封為靖遼侯爺了!”鄭芝虎激動不已。


    “什麽時候發生的事?”鄭芝龍大為震驚,迅速起身走向了鄭芝虎。


    盡管自己非常看好這位年輕的巡撫大人,但卻對其大敗後金,獲封侯爵一事還是始料不及。


    接過二弟鄭芝虎手中的情報,親自確認之後,鄭芝虎才歡欣萬分道:“如此喜事,我鄭氏也得派人前去恭賀一番。”


    “你上次從山東帶迴來的百餘杆火槍的質量真是不錯,一點不比西洋人的火槍差多少,在某些方麵甚至還優於西洋人的製造的火槍。這些火槍在今年的幾場仗中,表現的可是異常亮眼啊。”


    鄭芝龍一臉笑意,絲毫不掩飾對於這批火器的喜歡。


    “大哥的意思是再次前往山東采購武器?”鄭芝虎好奇的詢問道。


    “對。這次采購武器,不要僅限於腰刀與火槍這些尋常貨色,隻要劉氏願意出售的,我鄭氏都願意采買。”鄭芝龍一臉認真的向其解釋,儼然將山東劉卓當成了自己合作對象。


    “大哥,這百杆火槍、以及那五千柄腰刀,是劉巡撫為了感謝我們贈與馬鈴薯、戰艦圖紙方才送給我們的。倘若此次前往山東購買劉氏研製的其它火器,怕是不會輕易到手吧。”


    “況且,這位劉侯爺已經辭去了一身官職,私下販賣武器,怕是不妥吧。當初其身為山東巡撫,在武器販運上可以遮掩一二,如今怕是不會那麽容易。”鄭芝虎顧慮重重,心有擔憂。


    即便是這位侯爺在山東根基頗深,但人走茶涼,物是人非這般淺顯的道理自己還是懂的。


    “你太低估這位侯爺的能耐了,這點小麻煩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這次過去的時候多帶些銀子和南洋的奇珍,南洋貨在那邊還是挺吃香的。”鄭芝龍囑咐道。


    “好,我聽大哥的。那賀禮應該準備些什麽?”鄭芝虎一臉疑惑的繼續問道。


    “賀禮,我們做海盜的也沒有什麽寶物能拿得出手吧?”一時之間,兩人竟也不知道該準備什麽。


    許久後,鄭芝虎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大哥,劉侯爺貌似對於那些西洋玩意挺感興趣的。我們不如把近些年從荷蘭人、葡萄牙人那得到的玩意送給他,也算是投其所好了。”鄭芝虎一臉認真的建議道。


    “不錯,就按照你說的辦。”鄭芝龍眼含笑意,讚不絕口道。


    “大哥,這番前往山東,我一行人必定要帶走不少的船隻。如此一來,港口的防備力量必定會減弱,若是那些對頭趁機攻上來,大哥豈不是……”鄭芝虎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你想多了。前不久,方才與荷蘭人、明軍打過一場,他們不會不長記性的。你當下的要務就是要這批武器安全的帶迴來,其它的無需理會。”鄭芝龍心平氣和、一臉平靜的寬慰道。


    那幫荷蘭人野心不小,僅憑幾千人,竟然妄圖控製台灣至福建地區的航道。如今,竟然連台灣前往日本的商道也想染指,簡直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這幫西洋人終歸隻是一群唯利是圖、見利忘義的外邦夷狄,上不得台麵。


    濟南城的一處異寶閣內。


    “這些東西可還入得夫人眼中?”劉卓頗為得意道。


    “侯爺好本事啊,這一屋子的寶貝怕是比京城那些王公貴族的收藏還要珍貴,也不怕人給偷了去。”蘇若瑩欣喜萬分的看著滿屋子寶貝,可沒過多久就陰陽怪氣的挖苦道。


    “在這濟南城裏,除了德王朱常潔,還沒有誰敢招惹劉氏。你又不是不知道劉氏的實力?”劉卓信心十足,不以為意道。


    “哼,你就不能消停些?放著安穩日子不過,偏偏想著造反,真是莫名其妙。”蘇若瑩始終對劉卓造反之事心懷芥蒂。


    望著蘇若瑩一臉嚴肅的樣子,劉卓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本來想通過這些珍寶哄其開心,但是蘇若瑩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蘇若瑩口口聲聲反對此事,但其心中到底如何想的,劉卓也捉摸不透。其會不會向官府告發?會不會與自己決裂?


    一旁蘇若瑩看著劉卓陷入了沉思,心中忐忑不安。不過是不想讓其走上一條不歸路,從而致使家破人亡罷了。


    倘若其以為自己去告發官府,會不會一時狠心了解自己呢?蘇若瑩的腦袋中瞬間浮現了各種畫麵。


    就在蘇若瑩胡思亂想之際,一旁的劉卓也終於想出了辦法。


    “夫人可是生病了?怎麽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臉色也有些差。”劉卓關心道,隨即伸手放在了蘇若瑩的額頭。


    但,蘇若瑩下意識的躲開了。


    “夫人怎麽了?”劉卓疑惑不解道。


    “你剛才在想什麽?”蘇若瑩眼含淚珠,聲音有些嘶啞。


    “沒想什麽啊,就在想著怎麽哄你。”劉卓認真說道。


    “哼。”蘇若瑩冷哼一聲,便不想理會劉卓。


    “我剛才隻是在思考如何勸說你放下那件事,並沒有想其它的事啊。夫人是不是誤會我了?”劉卓耐心解釋道。


    “誤會,你確定剛才沒有想其它的事情?”蘇若瑩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還能想什麽事情,你對那件事揪著不放,念念不忘的,我隻能想法子來說服你啊。”劉卓坦言道。


    話音剛落,蘇若瑩便雙手抱著劉卓哭了起來,令其手足無措,猝不及防。


    怎麽又開始哭了,劉卓一臉的苦笑,對也此也無可奈何。隨即,繼續安慰自己的女人。


    大約半刻鍾後,蘇若瑩的哭聲才漸漸停下。


    “我剛才以為你要,你要……”蘇若瑩吞吞吐吐的,沒有說出口。


    “我再怎麽著也不會對你不利啊。”劉卓心領神會,微微一笑,很快就猜到了懷中女人的想法。


    “你久經沙場,行事幹脆利落,更不是什麽心慈手軟、拖泥帶水之人,我有這種想法也不足為奇。”蘇若瑩淡淡道。


    “你想多了。即便你放不下那件事,並與我鬧僵,我斷不至於那般心狠。況且,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我對枕邊人,一向都是溫柔多情,憐香惜玉。”


    “此外,對於那些貌美的女子,我很少動粗,更不會辣手摧花。除非有人不識好歹,自尋死路。”劉卓一臉深情的望著蘇若瑩,麵帶微笑,輕聲細語。


    聽了劉卓所言,蘇若瑩也明白了劉卓話裏的另一層意思,思索片刻之後,蘇若瑩繼續試探。


    “倘若我在那件事一直堅持呢?”


    “那便隻能將你軟禁在劉宅之中了。”


    “你想了那麽久,想出什麽理由來說服我了嗎?”蘇若瑩一臉嚴肅的看著劉卓。


    “你不妨與我打個賭吧?就賭朝廷是否能夠在三年內撲滅陝西境內的賊寇。”劉卓輕笑了一聲。


    “三年,我看用不了一年,朝廷就會派出大軍剿滅那些烏合之眾。”蘇若瑩一臉不屑。


    今年,朝廷在東北的大患已經被解決了,剩下的那些蒙古人也翻不起什麽浪。沒有了後金韃子的不斷騷擾,抽調邊軍對付陝西的賊寇,簡直易如反掌,殺雞用牛刀。


    “就三年。若是朝廷在三年內沒有撲滅那些叛賊,你就不能再以此勸阻、要挾於我,更不能幹涉我所有的部署、安排。”劉卓心平氣和,淡淡道。


    史載,崇禎元年至崇禎三年間,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等人先後起義,陝境共有農民起義軍百餘股。


    此外,陝西境內有大量的官軍邊兵,因缺餉嘩變,亦加入義軍,並成為骨幹。


    崇禎年間,朝廷花了十多年的時間,都無法剿滅陝西的農民起義軍,甚至連崇禎帝都因李自成而自縊煤山。


    一年,這也太高估朝廷的剿匪大軍的實力,低估各任地方官腐敗程度了。


    這不能算我坑你,要怪就怪你生活在濟南城這麽一個政通人和、百姓安居的城市中,劉卓這般想著。


    “好。若是朝廷在三年內剿滅了那些賊寇,你就老老實實的做你的逍遙侯爺。”蘇若瑩笑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劉卓伸出了右手,看向蘇若瑩。


    “我雖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一諾千金的典故。”蘇若瑩隨即也伸出了右手。


    隨著兩人“啪,啪,啪”的三聲擊掌,立下的賭約就此生效。


    “夫人就乖乖的等著認輸吧。”劉卓伸出右手指勾了勾蘇若瑩的下巴,調侃道。


    “你就這麽有把握,篤定你能贏得賭約?”蘇若瑩也顧不得身體上的異樣,沉聲道。


    “你自小到現在應該極少出過濟南城、或者濟南府。跟你定下這個賭約,於你而言,多少有些不太公平。”


    “你對明朝的官紳地主階層,還有各地百姓生存狀況、以及人性缺乏一個係統性的認知,這也是如今社會對於女子的局限所致。”劉卓一本正經的解釋著。


    “哪怕你說的有那麽點道理,我也不信。”蘇若瑩依舊堅持著自己想法。


    見狀,劉卓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隨即就繼續勸說著。


    “你是天啟六年進的商行,如今也待了一年多。日後,你就隨我去各地多看看,一直待在商行內,也接觸不到這人世間的勾心鬥角、人情冷暖。”劉卓建議道。


    “一切聽從侯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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