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入股東昌府食品加工廠、棉紡廠的名單就確定下來。呈交劉卓確認後,李常在隨即帶領人手前往東昌府。


    安排好省內的諸事之後,劉卓也帶著幾人迅速的前往登州府,準備乘船前往遼東。


    天啟五年九月,劉卓在離開大半年後重返遼東。


    “大人,您終於迴來了,兄弟們總算是把您盼來了。”蘇暉激動的說著。


    “大人重返遼東,是不是準備帶著我們再次攻打後金韃子。”任知命興奮的詢問道。


    “你們兩個想多了,我來此是主要是與大軍協調輪休之事。若是真要攻打後金,我會遣人通知的。”劉卓笑言道。


    即便是在劉卓說出了實情後,眾人的熱情依舊沒有減退,一個個的紛紛圍在了劉卓的身邊。


    “好了,該忙的忙去吧。船上還有許多將士,你們派人妥善安排,我前往複州城等地看看。”劉卓對眾人道。


    隨後,在任知命的帶領下,劉卓看到了複州、及複州附近眾多的百姓的生活狀況。雖然百姓的生活環境、生活水平有所改善,但是依舊貧困。


    縱使劉卓派出商行的管事前來助力遼東,但卻沒有起到什麽作用,街道上的百姓、商販依舊寥寥無幾。


    “大人,並非我二人之過。大軍登上遼東以來,除了我等準備的糧草,朝廷始終未能撥付一兩餉銀,更未提供一石的糧食。百姓不忍將士受苦,才獻出存糧,供大軍食用。”段千秋眼含淚水,一肚子的苦水無處訴說。


    “徐長庚沒有給朝廷上奏疏嗎?”劉卓臉上浮現了一絲怒氣。


    “上奏疏了,徐總兵不知道都上過多少次了,每次都像泥牛入海一般,杳無音訊。”丁敬臣無奈道。


    “為什麽不傳信山東?”劉卓忍著怒火沒有發作。


    “衛道衛大人說,您先前有過傳信,一切求穩,萬勿與朝廷的派來的人起爭端。若是告知與您,事態就不太好控製了。”段千秋繼續解釋。


    “遼東的糧食還有多少?夠百姓食用多久?”劉卓詢問道。


    “算上存糧,再加上新收成的,扣減大軍食用,撐到年底是沒有任何問題。至於其他的,就難說了。”段千秋認真的迴複。


    “任知命,你帶著黃大中、金辰將朝廷派來的人全部給我帶過來此地。一個時辰內,我若是看不到那些人,你就脫了身上的這身官服。”劉卓下令。


    “任知命領命。”


    “大人,此舉怕是會惹怒朝廷派來的監軍太監、以及一眾隨行人員。”丁敬臣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惹怒又如何?我不僅要惹怒他們,我還要打斷他們的狗腿。無視軍規將令,整日飲酒作樂,置數萬大軍的性命於不顧,這樣的監軍來此何用?”劉卓氣極反笑道。


    營地某處營帳。


    “大人,巡撫大人迴來了。如今就在複州城附近,但是臉色不太好。”一名士兵前來匯報。


    “速速帶我前去。”衛道吩咐。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而朝廷派來的監軍、太監、將領陸續被帶到此處。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有些傷痕,一個個惡狠狠的看著押送的士兵。


    “大人,朝廷派來的監軍太監、將士、隨行人員共一百零四人,盡皆押來。聽憑大人處置。”任知命恭敬的望向劉卓。


    “誰是監軍,站出來?”劉卓大聲詢問。


    “鄙人便是,不知劉巡撫有何指教?”監軍太監望著臉色難看的劉卓,心中有些發毛。


    “你們這些人每日好吃好喝,看不到大軍斷糧?看不到百姓斷糧嗎?倘若大軍斷糧引發騷亂,責任是你擔著,還是誰來擔著?”劉卓質問道。


    “大軍斷糧的話,大人應當上奏朝廷,朝廷自會派人運糧。這與鄙人可是無關呐,還望劉大人不要誤會。”監軍太監隨口說道。


    “誤會不了,更不會冤枉你。既然朝廷不顧及你們的死活,我也無需顧忌什麽了。”


    “傳令,京城來的這些老爺們,以後吃住同百姓一樣。倘若有人膽敢擅自接濟,直接軍棍伺候。”劉卓下令。


    “劉卓,你放肆。我們朝廷派的人,位同欽差。你敢如此折辱我等,你想做什麽?想要造反嗎?”一京師將領出言痛斥道。


    “區區一個遊擊,也敢自稱欽差?誰給你膽子敢與我這般說話?張口造反,閉口造反,我等一心報效朝廷,怎受你如此汙蔑?還敢不敬上官。”劉卓厲聲道。


    “軍棍一百,給我打。”


    恰逢此時,衛道趕來了。


    “大人,此舉會不會有些不妥?”衛道在一旁進言道。


    “不妥,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站在一旁看著便是。”劉卓冷冷道。


    “還不動手?”劉卓大怒。


    隨後,兩壯漢直接上前將那人架了出來,開始執行。


    “劉卓,有能耐你殺了我,不然爺爺我這輩子跟你死磕到底了。一個二品巡撫竟敢擅動刑罰,你等著。等爺爺返迴京師,一定要你好看。”遊擊大喊大叫道。


    “你迴不去北京了。想讓我殺了你?我這人心善,這就滿足你的願望,不用謝我。”話音剛落,劉卓抽出了身旁將士的腰刀,朝著那人走去。


    “大人三思,大人慎重啊。”段千秋、丁敬臣、衛道等人跪地大喊。


    但是,劉卓依然不為所動,直接一刀結果了那遊擊。嚇得京師部分官員直接尿褲子,諸將也是看呆了。隨後便是震耳欲聾的歡唿與喝彩聲。


    良久後,劉卓才繼續下令。


    “垃圾!把這些人全部帶到複州城內,好生伺候,倘若有人膽敢欺壓良善,依律嚴懲。”


    “傳令,召集諸將。”


    僅一日的時間,劉卓刀斬遊擊的舉動就傳遍了營中,眾人盡皆歡唿雀躍,簡直比打了勝仗還興奮。


    在諸將到來前,劉卓還深入基層了解了一眾士兵的想法,並詢問眾將士的需求以及要求等。隨後,針對眾將士的的疑惑與問題,劉卓也認真的解答,希望眾將士可以理解。


    大帳內,二十餘高階將領盡皆站立,無一人敢坐下。


    “自我離開遼東也近一年了,遼東的穩定全賴諸位的努力與付出。在此,我劉卓謝過各位了。”


    “但是,麵對朝廷的為難,監軍的囂張,你們的做法令本官失望至極。早先我是給衛道傳信,要求一切求穩。但是並不意味著我們就要忍氣吞聲,任由一些宵小之輩騎在我們頭頂撒野。”


    “如今,人家都已經斷了你們的餉銀與糧食了,以此逼迫你們屈服,你們還能忍嗎?”


    “還有一事忘了告訴你們,魏忠賢已於前不久對山東撫台衙門下手了。派出高手來暗殺本官,金辰就是前來暗殺的人員之一。我告訴你們的目的在於,讓你們明白是魏忠賢在針對我等,這一切並非朝廷的本意。”


    “倘若,有一日朝廷真的容不下我等,本官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劉卓一字一句道,隨後繼續開口。


    “都坐下吧。”


    “大人,若是魏忠賢刻意針對我等的話,情況就不太妙了。我軍所需的糧草、餉銀短期內估計不會補齊了。”徐長庚擔憂道。


    “不妨事,商行目前銀兩充足,就算供給大軍三年也不在話下。這一點就無需你們擔憂了。”


    “目前最要緊的是,先湊齊大軍與百姓所需的糧草。其一,可以派人前往朝鮮借糧;其二,趁渤海還未冰凍,多運些糧食過來。”


    “你們有什麽想法,盡可暢所欲言。如今,帳內都是自己人,不需要顧忌什麽。”劉卓不禁笑道。


    “大人,魏忠賢如此針對我等,我們要不要給他一些顏色看看。”吉達沉聲道。


    “你想怎麽做?不妨說來聽聽,若是可行的話,倒也不是不能實施。”劉卓似笑非笑道。


    “魏忠賢久居宮中,我們拿他沒辦法,可是魏忠賢的侄子魏良卿卻不在宮中,若是消息準確,可以拿他開刀。”吉達解釋道。


    “京師戒備森嚴,魏忠賢黨羽眾多。前往京師行暗殺之舉,乃是取死之道,以後不要再提。”沉吟片刻後,劉卓厲色道。


    “大人昨日斬了京城派來的將領,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應付如今的局麵?”高景軒遂問道。


    “與往日一般無二。我不能在遼東逗留太久,一定要將朝廷派出的那幫人給看緊了,若是他們鬧騰的實在厲害,砍上幾個殺雞儆猴也無妨。如何上報朝廷,就看你們如何編造。”


    “還是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殺之。”


    “你們的一舉一動,直接關係到三萬將士的士氣與對我們的信任,萬萬不能自毀長城,寒了眾將士的心。這一點,你們要謹記。”


    “從三月開始,我令盧海運送了不少的流民、青壯,該訓練就訓練,人手不夠就招人。即便是他們不能戰場殺敵,做一些輔助的工作還是可以的。這次來遼東,我還帶了兩千的將士,目的就是安排眾將士輪休。”


    “你們要記住,想士兵之所想,及士兵之所及,才能與諸將士打成一片,他們才會堅定的支持我們。諸位也都是從底層上來的,你們受了無數的艱辛,才身居如今的高位。而今,他們正在沿著你們走過的路不斷前行,你們應該更能感同身受。”


    “不管是魏忠賢還是朝廷,多多少少對我們都有些忌憚。這說明什麽,說明我們的實力強橫,連朝廷都不得不認真對待。縱使,朝廷真的容不下我們,我們亦可憑借眾人的努力,闖出屬於我們的一片天空。”


    “誓死追隨大人,誓死追隨大人。”眾將齊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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