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紫禁城中,魏忠賢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的三封奏疏,一份來自遼東大營,一份來自朝鮮的,另一份來自後金的探子。


    三封奏疏,魏忠賢哪一個都不敢小覷。隻能看後呈交天啟皇帝決策。


    “大襠,遼東又有新的情況了?”天啟皇帝隨口說道,但是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


    “皇爺,三封奏疏全部涉及邊境大事,老臣不敢輕斷,故前來稟明皇爺知曉。”魏忠賢略微低頭,彎了點腰,恭順的說道。


    “你說吧,我就不看了。”天啟皇帝扭頭看了一眼。


    “皇爺,那我就先撿著好事匯報了。”魏忠賢滿臉的笑意。


    “後金內部的探子傳來消息,稱皇太極今後幾年內,會集中精力對付北部的女真各部與西邊的蒙古諸部。甚至有傳言,說是皇太極畏懼劉卓部的火炮,才軍民後撤。”


    “老臣結合了遼西、遼東等地的奏疏,估計,近兩、三年內,邊境不會有太大的衝突。陛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明察秋毫,知人善任,實乃萬民之福。”


    “繼續,廢話就算了。”天啟皇帝插一句話。


    “老臣明白。”


    “朝鮮仁祖李倧遣使前來,再過不久便會抵達。此番前來,是想讓我大明朝派軍前往朝鮮協防,共抗後金。至於大軍的物資供應等,一律由朝鮮負擔。”魏忠賢一句一句的稟明道。


    “朝鮮這邊還有其他的請求或者麻煩嗎?”天啟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木匠活,起身認真的說道。


    “皇爺,朝鮮多地官員對於毛文龍的印象不大好。此次,更是明確拒絕毛文龍前往,他們希望由原登萊巡撫劉卓部率兵前往。”魏忠賢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惹得皇帝不滿。


    “這個毛文龍真是廢物,枉費朕賜予了他尚方寶劍,連一個劉卓都不如。”天啟皇帝咬牙厲喝道。


    “皇爺,毛文龍雖然表現不佳,但好歹有些功績。令他來製約劉卓,也是一招暗棋啊。劉卓部處於遼東半島,在遼西與毛文龍的中部,若是兩部夾擊,劉卓必定不好受。”魏忠賢不懷好意道。


    “如今不少地方還用的上劉卓,就按照朝鮮的請求照辦吧。”天啟皇帝臉色不佳,遲疑了一下後道。


    “老臣遵旨。”魏忠賢恭順道。


    “陛下,我們派出的人與遼東的那些人起衝突了,互有損傷。兩方紛紛奏請朝廷決斷。”魏忠賢如實匯報。


    “到底是怎麽迴事?”天啟皇帝冷哼道。


    “我派人去遼東仔細詢問了,底下的人大概率是被人擺了一道,至於是誰出的手,暫時不清楚。”魏忠賢小心翼翼的說道。


    “無非就是劉卓與後金出的手。給下麵的人傳話,行事低調些,過於張揚跋扈易遭人嫉恨。在京師可以如此,但是,去了別人的地盤,就老老實實、安安穩穩的辦差。”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讓他們小心謹慎辦差,不要給朝廷惹麻煩。”天啟皇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若是這般給底下人傳命,恐有損朝廷的威嚴啊。”魏忠賢淡然道。


    “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如今對劉卓出手,有什麽正當理由嗎?”


    “他殺的後金韃子比整個朝廷邊軍殺的都多。朝廷一旦動手,不僅便宜了後金,而且會傷了天下民心,這才是讓朕所顧忌的。”


    “此外,還需要劉卓為朝廷覆滅後金這個大患,隻有等到天啟七年,才能看到劉卓的動作。”


    “若是勝了,將其調中樞任職,進封戶部尚書,隨便找個理由都能宰了他。若是敗了,也無妨,朝廷也有了出手的理由。你可明白?”天啟皇帝一字一句說道。


    “陛下,劉卓如今在濟南城,我們是否派出人手盯著?”魏忠賢想了想後,遂問道。


    “派出一部分人手盯著就可以了,你的重心要放在遼東半島的三萬大軍上。若是兩年後,你的分化瓦解、拉攏打壓之策沒有絲毫進展,你就卸下身上的擔子吧。”


    “朕給你想好了兩個去處,南京、鳳陽你隨意挑一個。”天啟皇帝冷笑道。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竭盡全力,勤勤懇懇報答陛下的知遇之恩。”魏忠賢跪地信誓旦旦的保證。


    “在這說那些廢話可沒用,朕要的是結果,結果!”天啟皇帝朱由校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憤怒的大喊。


    “老奴該死,陛下息怒。”


    一刻鍾後,魏忠賢邁著顫顫巍巍的步伐走出了殿門。一旁的小太監見此情景,絲毫不敢上前,隻能默默跟著。


    返迴大殿,短暫的沉思後,魏忠賢便開始處理剩下的公務。不多時,魏忠賢好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


    “去,把田爾耕給叫來。”魏忠賢抬頭吩咐。


    小太監應聲離去。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田爾耕才緩緩走進了大殿內。


    “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見過魏公公。”田爾耕跪地行禮。


    “起來吧。”魏忠賢隨口道。


    “謝公公。”田爾耕起身說道。


    “今日召你前來,是有一事需要你親自安排人手處理,萬不可假借他人之手,一定要在錦衣衛中挑選精銳前往。”魏忠賢望著田爾耕沉聲道。


    “不知此行的目標是誰?”田爾耕隨口問道。


    “山東巡撫劉卓。此行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不留痕跡。不然的話,那些人就不要活著迴來了。明白咱家的意思嗎?”魏忠賢一字一句的說道。


    “公公,暗殺一省巡撫,可是大案。倘若以後出了問題,還得麻煩公公為我開脫啊。”田爾耕麵露苦色,但是又不得不答應。畢竟自己已經投靠魏忠賢,成為爪牙。


    “隻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便高枕無憂,萬事大吉。”魏忠賢脫口而出,又繼續開口。


    “稍後,會有人將劉卓的情況向你一一介紹。選好人手後,必須帶過來讓我過目。此次的人手貴精,而不在多。人多了,就容易引人注意,不好下手。必須做到一擊必殺,懂了嗎?”魏忠賢苦口婆心的叮囑。


    “公公放心,田爾耕一定將劉卓這小子的人頭給您帶迴來,保準不會有什麽差池。”田爾耕見魏忠賢如此重視,不由得收起了輕視的心思。


    “兩天後,咱家要見上一見。”魏忠賢命令道。


    “絕無任何問題。”


    兩日很快過去。


    “大哥,你挑選的這些人手,也還算精銳。可是用在目標身上就不夠看了,差太遠啊。況且魏公公還不允許太多人去,你這明顯是找不自在啊。”一旁的男子若無其事道。


    “廢話,一會你就瞧好吧。”田爾耕自信滿滿的說,並未坦言。


    半個時辰過去後,魏忠賢來到了北鎮撫司,見到了田爾耕的挑選的人手。


    “這就是你精心挑選安排的人手?你就是這般糊弄、戲耍咱家的?”魏忠賢怒火中燒,一副吃人的模樣。


    “公公息怒。屬下自然是清楚公公的本意,找了三人。但是,這三人,屬下暫時無力召來,需要公公出手。”田爾耕表情未有任何的變化,耐心向魏忠賢解釋道。


    “這三人有何能耐,還需要咱家親自出手?”魏忠賢疑惑道。


    “其中一人是軍中的千總,經曆了不知多少的戰場廝殺,一手刀法使得出神入化。一人是乞丐,比較難尋,但是拳腳功夫幾位了得,我曾有幸見過他出手。”


    “還有一人在武館授藝,刀槍棍棒樣樣了得,不知道此人還是否在武館。這三人隨便一人都足以就劉卓人頭取下,若是三人合力,行動絕對萬無一失。”田爾耕諂媚逢迎道,也不知所言有幾分真,幾分假。


    “好。這三人你全力尋找,必須全部找齊。若是需要我出手的,盡管入宮尋我。”魏忠賢不禁笑道。


    “屬下領命。”


    魏忠賢又叮囑一番後,才悄然離去。


    明朝的一處邊鎮,十數騎錦衣衛快馬入營。


    “金辰何在?”帶頭的錦衣衛百戶開口詢問。


    “金辰在大營附近練刀,不知天使駕臨所為何事?”一身戎裝的參將麵露笑容詢問。


    “不該問的不要問。將金辰速速帶來,朝廷有旨意。”錦衣衛百戶囂張至極,絲毫不把這三品參將放眼裏。


    一刻鍾後,金辰入營。


    “你小子什麽時候招惹的錦衣衛,那幫人還帶了聖旨。你老實說,到底隱藏了什麽?”參將笑臉詢問。


    “我還納悶呢,我這輩子都沒去過京師,有什麽值得那些人惦記的。”金辰眉頭緊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北直隸順天府順義城附近一處破廟內,一個老乞丐躺在一堆的秸稈上。忽然,老乞丐的鼻子動了動,隨後一個翻身就起來了。接下來的老乞丐就像是夢遊一般,循著味、閉著眼、慢悠悠的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了一處酒壇前,然後就不管不得痛飲。離老乞丐不遠的幾人則是看呆了。


    “天下事,真是無奇不有啊。”田爾耕笑著說。


    “這老乞丐的武藝真有你說的那般強橫嗎?”許顯純看著老乞丐怪異的樣子,有些難以置信。


    “你可以上去試試。”田爾耕隨意說道。


    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使出了各種手段後,錦衣衛終於迫使最後一人屈服。


    幾人稍微露了一手,就將整個北鎮撫司驚呆,而魏忠賢對三人也是十分滿意,並提出了招攬。但是三人不置可否,令魏忠賢十分的無奈。


    接下來的幾日,三人相互熟悉一番後,才在錦衣衛孫雲鶴等人的帶領下前往濟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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