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島。


    臨河不遠處的位置,可以見到一用石塊砌成的石牆,石牆長約三百多米,剩下的三麵石牆也都接近三百米。


    石堡中,一處大帳內,近二十多人在等候著。等候吳將軍傳達登州的的命令。


    隨著吳俊、陳二寶、徐歡走進軍帳,眾人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諸位,巡撫大人派人來了。這位是青島的陳管事,這會是巡撫大人的親衛隊隊長徐歡。兩位是帶著巡撫大人的命令而來,接下來就由兩位傳令。”吳俊一臉認真的為帳中的將士介紹著。


    “公子的命令由徐歡隊長傳令,我隻不過是來此實地探查的。”陳二寶笑著說道。


    “傳令,徐歡部抵達台灣島後, 盡快向台灣島的南部隱蔽前進,尋找登陸西洋荷蘭人。三日後,吳俊部全員向南部靠攏。”徐歡向眾人傳達著命令。


    待徐歡傳達了命令後,吳俊才接著說。


    “諸位,巡撫大人清楚在此地駐守的辛苦。特意令船隊了運輸、就近采買了大量美酒、各種食物,今夜不醉不歸。”吳俊有些興奮的說著。


    “好。”眾將士歡唿不止。


    入夜,石堡內。


    “台灣島,一座較大的島嶼,也不知巡撫大人如何如此的看重?”陳二寶一邊喝酒,一邊疑惑的說著。


    “看不懂才正常,看懂了那還了得。巡撫大人的位置、所處高度又豈是你我這等凡夫俗子可比。”徐歡隨意的說著。


    “我隻是好奇這座島的價值、用途,犯不著就拿我與巡撫大人比較吧。”陳二寶無奈。


    “這麽跟你說吧。巡撫大人看中的是那片汪洋大海,而非僅僅一個台灣島。台灣島隻不是位置特殊而已,位於南洋與東海之間。陸地麵積有限,並且多數有主,若是攻伐他國,則名不正言不順,會落人口實。”


    “海洋廣闊無邊,探索海洋可就有意思的多了。”徐歡迴想片刻後,才向陳二寶吐露自己所知。


    沒過多久後,吳俊便走了過來,與徐歡閑聊。


    “徐小子,你這樣貌是越來越俊了。兩年不到,你就升任親衛隊隊長。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你爹沒少在你身上下功夫啊。”吳俊笑嗬嗬的望著徐歡說道。


    徐歡作為徐長庚的長子,與李無言、宋無雙等幾人算是同輩人,但徐歡要年長幾人幾歲。除了在軍中的,剩餘的幾人全部在劉卓的親衛隊任職。


    “吳叔過譽了。全賴巡撫大人的傾力栽培,父親大人的諄諄教誨,諸多弟兄的傾囊相助,小子才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徐歡十分謙虛,不矜不伐,不驕不躁。


    “如此年齡就這般少年老成,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老徐後繼有人啊。以後就得靠你們這些人了。”吳俊先是有些羨慕,隨後才感歎道。


    “吳叔,您今年也不過三十有三,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候。千萬不可因眼前的一點風浪就妄自菲薄,小瞧了自己。營中的遊擊將軍不過六人,而吳叔就是其中之一。”


    “若非吳叔的功勳卓著,本事了得,巡撫大人會如此安排?”徐歡笑著勸說道。雖然二人見麵次數不多,但吳俊是與父親同輩的人物,怎麽客氣、尊重都不為過。


    “也是。在台灣島待的時間久了,難免就會胡思亂想。這倒讓賢侄看笑話了。”吳俊麵帶笑容,望著徐歡說。


    “都是自己人,小子是無論如何不會有此想法的。”徐歡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然後隨意的說著。


    “登州什麽變化嗎?公子這幾年都忙些什麽呢?”吳俊轉移了話題,並一連多問。


    “最大的變化就是,商行有錢了。”徐歡滿臉笑容的說著。隨後繼續開口。


    “公子,近年不僅安排人修建水泥路,還大力修繕、修建登州府城的各處設施。此外,還與北方邊鎮的張家口商人達成了約定,互通有無。”


    “從去年開始七、八月開始,商行快速發展,賺了不少銀兩。現在可是富得流油,白銀堆滿了倉庫。今年的七月,公子喜得千金。”徐歡兩眼放光,越說越起勁。


    “公子主要也就忙著兩件事,練兵與掙銀子。如今,整個登州的兵員已達到了三萬眾,並且,公子已經安排人第二次登上遼東。至於商事這塊,我不怎麽關注,就不甚了解。”徐歡將自己所接觸到情況向吳俊詳細的說著。


    “那如今的登州定是日新月異,說不定迴去以後都認不得了。”吳俊笑著說。


    “不至於,複州城始終還是那座城,不過是多了些新奇的玩意。”徐歡迴複道。


    兩人就這樣你問我答,聊了大概小半個時辰的樣子。


    有明一朝,兵員素質、質量最好的地區有四川兵、浙江兵、秦兵、山東兵。劉卓已經在山東各府招募了不少,剩下秦兵與浙江兵也不能放過,陝西、浙江也都遣人前往。


    後金八旗兵的戰力絕對不容小覷,縱然是經過幾年的訓練,劉卓也不敢保證,與後金八旗兵對戰沒有折損。


    若是大敗後金後,將士折損嚴重,就會失去與朝廷對抗的實力。如今的私下募兵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同時,也是為了防患四處流竄的起義軍。


    此外,兩年多後,陝西白水饑民王二會殺死澄城知縣張鬥耀,拉開明末農民起義的序幕。隨後,府穀王嘉胤、漢南王大梁、安塞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等先後起義。


    崇禎元年,陝西境內義軍竟有一百多部,嘩變的官兵也加入了義軍,成為骨幹。


    從此以後,直至崇禎皇帝自縊而死。明朝的內部的起義軍就如同割韭菜一般,剿滅一茬,又冒出一茬。可謂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直至覆滅朱明王朝。


    “父親,是不是進入河南的地界了?”李無言確認道。


    “進入開封府了。估計再有二十日左右,就能進入陝西的地界了。”李寒陽迴複著。


    “李師傅,你為何不像徐參將、王將軍他們一樣入營領兵呢?”趙星塵有些好奇的問著。


    “我以前不過就是個學了些武藝的和尚,沒有那麽大的心思。承蒙公子看的起我,才留在公子身邊做了個護衛。”


    “近些年,隨著公子武藝的提高,我也護衛不了公子,就想去各地四處走走,完成少年時的心願。”李寒陽一臉和善,十分坦誠的說道。


    “原來如此。”趙星塵隨口道。


    “你年紀輕輕,能得公子如此看重,將來也是一位賢才,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李寒陽嚴肅的說著。


    “趙某不過一窮酸落魄書生,有幸進入軍中,結識軍中諸將,得見大人,趙某已是心滿意足了。未曾料到,僅在議事上提出了不同的見解,就受到大人關注、重視、培養。”


    “趙某心有愧疚,隻能加倍刻苦學習。自那時起,趙某就發誓,此生必成才成器,勤勤懇懇,竭盡所能來報答大人的知遇之恩,培養之情,信任之重。”趙星塵心有感觸,一句不停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隨後,趙星塵繼續開口。


    “讓兩位見笑了,有些感慨。”


    “這才是大丈夫,真性情,真情流露。公子最喜歡的就是這種人,吉達,還有徐參將等人都是如此。公子說,能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保持著初心,實屬不易。”李寒陽麵帶微笑,向兩人講述著。


    “星塵老弟,我比你年長一些,不如你我以後就以兄弟相稱如何?”李無言開口建議。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趙星塵欣然同意。


    時間如流水,半個月過去了。一日,徐長庚來到了巡撫衙門。


    “公子,除了留守的將士,其餘全部將士已經運抵遼東了。公子打算何時登上遼東?”徐長庚詢問。


    “我就與你一同乘船前往。所有的物資都運抵了嗎?”劉卓隨口問著。


    “運輸了一部分,還有些時間,足夠了。”徐長庚想了片刻後迴複。


    “甚好。徐歡主動請纓前往台灣島一事,你知道了吧。”劉卓不經意間提起。


    “知道了,他決定以後的第二日,就給我說了。這件事情上,我也攔不住。霍去病十八歲時隨軍出征,因軍功獲封冠軍侯。他如今二十有二,孩子也有了,不求他有如何成就,做好分內之事,我就很欣慰了。”


    徐長庚麵無表情,一臉平淡的說著。


    “徐師傅,您放心吧。雖然我已經很久不直接管理親衛的選拔、訓練,但徐歡既然可以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升任隊長一職,他就有足夠的能力去麵對遇到的問題。您這邊,就無需過多的擔憂了。”劉卓麵帶笑容,一臉親切的安慰道。


    “公子,你說的我都明白。戰場之上本就是刀劍無言,任誰也無法逃避。他也不是小孩了,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再說了,我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即使出現不測,我徐家也不會絕後。”徐長庚眼睛有些濕潤,但是還是堅持著沒有落淚。


    “徐師傅,放心吧。等到曹克敵這邊結束,我會另派人增援的,不會出現什麽變數。”劉卓勸說道。


    “公子的大恩,我徐家幾輩子都償還不了。徐長庚在此謝過謝過了。”徐長庚頓時淚流滿麵,欲要跪地感謝,可劉卓眼疾手快,急忙扶起。


    一時間,劉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靜靜地等待徐長庚情緒恢複。沒多會,兩人在約定了時間後,徐長庚就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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