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二哥,我在審計局上班,平常不怎麽出來,你當然不可能總看到我呀。”唐君笑著迴答道。


    也許是跟於飛見過幾麵了,也許是因為今天天氣格外的舒爽,也許是長久以來心情都過於沉悶,所以,今天唐君沒了往日的冷傲,居然跟於飛說了很多話。


    於飛看著笑容燦爛的唐君,一時之間,感覺心髒都停了跳動。


    “我說呢,我還在下班的時候,到縣政府門口等過好長時間呢。”於飛說。


    唐君聽了於飛的話,有些吃驚。


    她轉過頭,認真地看了看於飛,說: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嗬嗬,就是覺得兩次見你,都匆匆而過,想跟你聊聊。”於飛不好意思地迴答道。


    說完,他也不敢再看唐君,低下頭,瞅著踩著地上落花的雙腳。


    唐君看著身邊這個從小就聽說長的很帥的男人,有些迷惑。


    她總是聽到哥哥姐姐提起以前她媽媽生病的時候,於家對他們的照顧。


    哥哥姐姐更是對於叔他們一家人對自己的照顧。


    所以,再一次偶遇於飛,還是在她心情爽朗的日子,就感覺於飛真的很親近。


    她記得第一次坐三輪車的時候,於飛曾經提起過,當年她被抱去於家,還是於飛把他放在腿上,晃悠著哄著她睡覺的。


    而她當時還不到周歲,並不記得這些。


    可她也問過父親,的確有過這麽迴事。


    想到這些,唐君臉上泛起一絲潮紅。


    於飛並沒有看到這些,低著頭一直看著自己的雙腳,不知道在想什麽。


    兩個人一時之間,居然沒有找到可聊的話題,隻是默默地走著。


    不知不覺的兩個人走到了東坡一處斷崖處,唐君停住腳步,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田野,感覺心情格外舒暢。


    她舉起雙手,舒展了一下四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於飛跟在唐君後麵,也停住了腳步。


    看著眼前的唐君,長發隨風而舞,風衣裏麵脖子上係著的彩色絲巾,也隨著風飄飛在身後,趁著黝黑的長發,顯得格外的韻雅飄逸。


    於飛不由得看得呆了。


    唐君舒展了四肢,又轉了轉自己的身子,風衣的下擺在身邊轉起了圈兒,唐君不由得又笑了起來。


    於飛聽到笑聲,才恍然清醒過來。


    “這麽喜歡野外的風景嗎?”於飛問道。


    “是呀,在這裏轉轉,感覺特別開心。”唐君開心地說。


    “走了這麽半天,你還穿著這樣的鞋,累不累啊?”於飛問道。


    “嗯,累是不太累,就是腳不太舒服。”唐君說。


    於飛從兜裏掏出手帕,鋪在斷崖邊上的一塊大石頭上,說:


    “過來,坐下歇歇!”於飛說。


    “不用,手帕該弄髒了。”


    唐君說著,就把手帕拿了起來,遞給於飛。


    於飛接過手帕,又重新鋪到石頭上,說:


    “快點坐下吧,不然你一會兒怎麽下山?”


    說著,就伸出手拉了唐君一下,扶著他坐在石頭上。


    唐君隻好坐下,然後說道:


    “你也坐下吧,這裏風景太好了,坐在這裏,待一天都待不夠!”唐君說著,又甩了甩頭發,眼睛癡迷地望著眼前還沒有多少綠色的田野。


    “去年,我還去了一趟你家,看了看唐大爺,現在,他也老了!”於飛感歎地說。


    “是嗎?我爸爸是老了,經曆過那麽多事,能不老嗎?”唐君說。


    “我看到你們家有一個阿姨,她是?......”於飛猶疑地問道。


    “哦,她是我爸爸現在的老伴兒。”唐君說。


    “這樣啊,那你現在結婚了嗎?怎麽天天見你一個人轉悠呢?別見怪啊,咱們就是閑聊,想了解你一下。”


    於飛問了兩個問題,盡管他早已知道答案,但他不能直接說出來。可是,他想讓她告訴自己。


    但這也算個人隱私,還是一個姑娘家的,所以,他趕緊又解釋了一下。


    唐君迴頭又看了看於飛,見於飛一臉的真誠,就迴答道:


    “我現在一個人,所以隻能自己轉悠了!”唐君黯然地說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難過的。”於飛看到唐君黯然的神色,感覺心裏抽了一下,趕緊道歉。


    “沒關係的,已經過去好幾年了,無所謂。”唐君說。


    “其實,這也沒啥難過的,現在這樣的事不算什麽了。我也一個人,經曆了很多才知道,不如意的婚姻,捆綁著,還不如散了!”於飛看似豁達地說。


    唐君也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於飛,心裏也有了一絲輕鬆的感覺。


    她又放開視線,看著遠處的天際。


    一群迴歸的燕子,排著整齊的隊伍,從田野上空飛過。


    一陣陣春風吹過,帶著各種花草的香味,沁人心脾。


    兩個人靜靜地坐著,感受到了彼此的孤單,一時有些惺惺相惜。


    於飛還想問問唐君從前的事,可是看著唐君的樣子,他也不想再揭傷疤,讓她難過。


    於飛看著唐君的黯然,真心感覺有一種叫做心疼的東西,在自己的心底裏蕩漾。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特別是對一個不算熟悉的人。


    長這麽大,他一直是生活在各種讚譽和崇拜中的,身邊的女人,都是對他各種的寵溺,所以,他並不懂得真心疼惜別人的滋味。


    盡管,他對身邊的女人都很好,也讓她們在自己的身邊生活得很幸福。


    但讓他能有這種讓心一絲絲地扯著疼的,真的從未有過。


    看著身邊的唐君,那種孤單的韻味,讓他真的不知所措。


    所以,於飛也隨著唐君的視線,望著遠處的田野,還有飛向遠方的燕子,長舒了一口氣。


    過了好久,於飛說:


    “小君,我們不算陌生人,也是從小就相熟的。而且,小時候你第一次到我家,我可是把你放在腿上晃著哄的,嗬嗬!”


    唐君望著於飛,聽著他詞不達意的話,看著他傻傻地笑,突然也笑了:


    “你想說什麽?”唐君問道。


    “那個......呃!我想請你吃個飯,你能答應嗎?”於飛搓著手掌,囁嚅地問道。


    唐君轉迴頭,認真地想了想,說:


    “我還從沒有跟哪個男人單獨在外麵吃過飯呢。”


    “我又不是別人,是從小就認識的哥哥,可以的!”於飛說道。


    “那,可以吧!”唐君說道。


    “嘿嘿,那我們一會兒下山,找個地方先簡單地吃個早餐,然後晚上再正式找個地方吃一頓,可以嗎?”於飛又問道。


    “好吧!”唐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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