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軍和侯利進了屋,於小兵就問陳廣軍:


    “二哥,你怎麽才來?還以為你就不來了呢。怎麽了,家裏有事兒了?”


    “我在家睡了一覺,吃完飯又去洗了個澡,所以就來晚了。你們都幹嘛?”陳廣軍問道。


    “嗬嗬,我也是睡了一下午,吃過飯過來寫作業,剛才完,又看了看劇本。這不跟大哥嘮嗑呢。”於小兵說道。


    “大哥二哥,你們都不知道,今天下午我發現一個很好玩兒的事呢,連小兵哥的爺爺都說沒見過的。”侯利顯擺地說。


    “啥事兒啊?這麽奇怪?”龐文斌問道。


    “就是,小兵,你快點說說,什麽奇怪的事情,你爺爺都說沒見過。”陳廣軍也問道。


    其實於小兵一直也沒放下這件事情,心裏還想等有時間,找一個老師去好好問問呢。


    見他們都看著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小兵哥,你快點說啊。”侯利追道。


    於小兵於是就把他和侯利下午見到的下雨的事情,簡單地跟龐文斌和陳廣軍學了一遍。


    “說起來,我還是感覺很興奮的。你們說是不是很神奇?我爺爺說這是什麽過道兒不下雨,但他也沒解釋的那麽明白。”於小兵說。


    “嗬嗬,看來你是挺幸運的,居然下雨都隻下到你們家。”陳廣軍說。


    “那按照你們說的,我不是更幸運,下雨都淋不到我?”侯利說道。


    “去,你懂啥。雨能淋到的,那叫龍。所以,你還是沒有小兵幸運。”陳廣軍說。


    “二哥,你為什麽這麽說呢?有啥根據嗎?”於小兵問道。


    “我就是那麽一說,根據以前我看到的故事書想到的。”陳廣軍說。


    “你看的啥書啊?拿給我也看看。”於小兵又說道。


    “早都忘了,反正就是那種神話故事。”陳廣軍說。


    於小兵又鬱悶了。


    凡事隻要他沒有追問明白,他就會感覺好像有什麽事兒沒做完一樣。


    “行啦,不怪你們家人都說你有刨根兒問底兒的毛病,啥事兒都要問個明白。我們都不是啥明白人,等找到明白人你再好好問問吧。”龐文斌勸道。


    於小兵扭著眉,不吭聲。


    “走啊,咱們出去溜達溜達,今天徹底放鬆,啥也不幹了。”陳廣軍說。


    “你作業寫了嗎?還出去。”於小兵問道。


    “不寫了,我今天就玩兒,明天早上就又得訓練去了。”陳廣軍說道。


    “我覺得你們也該休息休息,看你們都累瘦了。”龐文斌說道。


    “大哥,你可不知道啊,我是累的不行不行的啦!曲老師,那是太狠了。”侯利幽怨地說道。


    “別抱怨了,你還能有我跟二哥累啊?”於小兵說道。


    侯利看了看於小兵,又看了看陳廣軍,不吭聲了。


    “走吧,咱們出去,到滄浪河邊溜達去。剛下完雨,空氣好,你們好好樂嗬樂嗬。”龐文斌說道。


    “噢,走嘍走嘍!”侯利歡唿著,就往外走去。


    幾個人一邊走一邊笑鬧著,很快就來到了河邊。


    下午這場雨,下的不大不小。既沒有大雨瓢潑過後的滿目泥濘,也沒有晴天時的那種幹燥悶熱。


    下過雨的河邊,濕潤潤的。


    土路上沒有了往常飛土揚長的嗆人氣味,有的隻是河水的清涼味道,還有柳樹榆樹發出來的氣息。


    河南就是農田了,一大片的玉米地,遠遠看去綠油油的。


    風吹過來,有著農田那種濃鬱的泥土味道。


    他們一邊走,一邊時不時地撿起河邊的碎石子,朝著河裏打著水漂兒。


    石子一個一個從他們手裏飛出去,在河水裏連續地片出一串串細小的浪花。驚得在河裏嬉戲遊玩的鴨子鵝,撲棱棱的扇著翅膀,飛快地朝河中間遊去。


    他們看著,笑著,仿佛沒有了任何煩惱和疲累。


    間或,侯利還會調皮地拿著石子,朝土路的另一邊的樹上拋過去。


    樹上的鳥兒被驚嚇地撲啦啦地飛起,又落在另外的樹枝上,“嘁嘁喳喳”叫著,仿佛在叫罵著他們。


    突然,於小兵一聲驚叫,兩隻手紮撒著,朝後退著。


    龐文斌迴過頭去一看,隻見於小兵呆愣愣地站在土路中間,眼睛驚恐地看著地上。


    幾個人跑迴去一看,是幾隻黑黑的毛毛蟲,蠕動著,在地上爬著。


    於小兵因為被毛毛蟲蟄過,所以剛才隻顧著打水漂兒,沒有看路,一下子差點踩上毛毛蟲,把他嚇的一下子叫了起來。


    現在隻要他看見這雀老黑,又蠕動著的東西,他就惡心。


    “哎呦,就這玩意兒,怕它幹啥呀?”侯利說著,就用手去撥拉一下地上的毛毛蟲,要往於小兵身上扔去。


    龐文斌一把打掉侯利手指上撥拉到的毛毛蟲,說:


    “侯利,你幹嘛?不知道小兵被毛毛蟲蟄的一個月都吊著胳膊啊?”龐文斌罵道。


    “小兵哥,那你也太膽兒小了吧?就這個?怕他幹嘛?你瞅著,我給你報仇!”侯利說。


    他說著,就用雙腳倒騰著,把那一堆毛毛蟲往河邊推了推,然後又找到一根小木棍兒,在河邊撅了一個土坑,然後把那些毛毛蟲推到土坑裏邊。


    他又走到土路的另一邊的大樹下,見了一些幹樹枝和幹草,架到土坑上。


    “大哥,把你火柴給我!”侯利說。


    龐文斌把手裏的火柴遞給侯利,侯利蹲下身子,擦著火柴,就把那些幹草和樹枝點著了。


    不一會兒,草和樹枝就著了起來。


    土坑裏的毛毛蟲,遇到火的灼燒,就開始往土坑上麵爬。


    侯利看到爬出來的毛毛蟲,就用腳又踢進去。


    很快,空氣中就彌漫起了一種燎毛的味道。


    “小兵哥,你快看看,解恨不?看看他們,還敢不敢蟄你?!”侯利興奮地歡叫道。


    幾個人圍著那個火堆兒看著,一個個毛毛蟲翻卷著,蠕動著,漸漸地變成了紅色。


    再然後,就變成了一小堆兒黑灰。


    侯利繼續地往火裏扔著樹枝,一時間竟然玩兒出了隱。


    他翻身又拿著樹枝開始到榆樹上找毛毛蟲,然後用樹枝一個一個挑下來,再用兩根樹枝夾著,放到火堆兒裏。


    “你們說,這種東西,怎麽出來的呢?一不留神就會被他們蟄著。我小弟弟也被蟄了一次,那家夥,哭了多少天?胳膊腫的,我媽也天天哭。”龐文斌說。


    “不管他們咋來的,燒了它!”侯利恨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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