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兵拿到了劇本後,就按照曲老師說的那樣,堅持每天自理生活。


    他給自己製定了一個時間表,然後嚴格地按照時間表來安排每天的學習和生活。


    他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然後走出家門,先慢走到滄浪河邊兒,然後沿著河邊的馬路慢跑半小時。再然後,就慢走迴到家裏洗漱,看劇本半小時,一邊看,一邊背誦一些相關的段落。


    做完這一切後,就吃早飯,然後步行去上學。


    午休時間,他就是吃飯,有時間就小睡一會兒,接著上下午的課。


    下午兩堂課上完,他就去曲老師那裏,利用二十分鍾的時間,把早晨看的劇本內容給曲老師說一下,討論一下各自對劇本的理解。


    因為曲老師還要參與選拔參加演出的人選,所以於小兵隻能暫短地跟曲老師交流一下,剩下的時間,他就迴家裏繼續看劇本,背誦自己要背的段落。


    吃過晚飯,於小兵還是沿著滄浪河邊慢走,晚上的時間,他一般不跑步,隻是慢走。


    一邊走,他還一邊看著劇本,時不時的還把他該唱的唱段唱一唱。


    偶爾興起的時候,還會大聲唱起來。引得河邊戲耍的孩子們,都紛紛向他張望,甚至圍攏過來,給他加油鼓掌。


    天黑下來以後,知道看不清楚手中的字,他才會慢慢走迴家裏。


    迴到家以後,他不會再看劇本,而是掏出作業本,開始寫作業。


    大約十點的時候,他就洗漱完,上炕睡覺了。


    忙忙碌碌的,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又到了禮拜天休息的日子。


    因為學校還沒有選夠參加演出的人選,所以這個周日,於小兵還是自由安排時間。


    曲老師也讓他自己休息一個周日,下一周可能就忙了。


    所以他隻是要於小兵好好理解背誦劇本的內容。


    禮拜天,一大早起來,於小兵完成了自己製定的任務,吃過了早飯,剛要躺下來休息一下,就聽大門外侯利尖銳的喊叫聲:


    “小兵哥,小兵哥,你起來了嗎?”


    聲音未落,侯利已經走進了屋子。


    見於小兵還躺在炕上,就說:


    “小兵哥,你還不起來呀?快起來,咱們找大哥去!”


    “說啥呢?把我當你啊?我現在每天五點就起床了,跑步都跑一個小時呢!”於小兵不屑地說。


    “哎呀,那你可真行。你跑步咋不叫我呢?”侯利問道。


    “我叫你?怎麽叫啊?五點,你能起來嗎?”於小兵反問道。


    “那必須地啊,現在跟以前能一樣嗎?”侯利道。


    “那是我小看你了唄?”於小兵斜睨著侯利說道。


    “可不唄?明天開始,咱們一起,告訴陳廣軍,都一起起床跑步!”侯利熱情地說道。


    “真的?那你明天可不許耍賴!五點,準時啊!”於小兵說道。


    “我?誰耍賴誰兒子!”侯利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行了,你快起來吧。你忘了那天說去大哥家的事兒了嗎?”侯利問道。


    “哪天啊?我說啥了?”於小兵問道。


    “就那天,演出完,你不是跟大哥說,休息的時候去找他嗎?瞅你這記性,大哥知道你說的話自己都忘了,看不罵你地!”侯利一貫地囉嗦,逮到於小兵這個短處,就更囉嗦個沒完了。


    “就你這張臭嘴,以後到了文藝隊,人家還不煩死你!”於小兵說著,就坐了起來,下地穿上鞋,提了提褲子把,就往門外走去。


    “走啊,還愣著幹嘛?”於小兵迴身看侯利還站在原地沒動,就說道。


    “你就這麽走了?把你那劇本拿著啊,讓我們都看看。”侯利說道。


    “救你事兒多!”於小兵嗔道。


    “嘿嘿嘿!我不是也想先看看嗎?不是有句話叫笨鳥先飛嗎?到時候你們都幫我參謀參謀,看看我能不能出演一個角色。”侯利叭叭叭地說道。


    “你別叭叭了,走吧!”於小兵說。


    “拿好啊?別給我掉地上整埋汰了!”於小兵把手裏的劇本扔到侯利的懷裏又說道。


    “好咧,我保管拿得好好的,就是把我自己摔了,也不會把劇本掉地上,放心啦吧?”侯利嬉皮笑臉地說道。


    “嘚瑟!”於小兵一邊往外走著,一邊笑罵道。


    兩個人出了於小兵家的大門,就往斜對麵的胡同走去。


    進了胡同口,走不多遠,就到了原來於奶奶的家。


    於小兵跟侯利兩個,扒著杖子向裏麵張望了一下,看裏麵的們開著,於小兵就把手伸進了大門上的一個四方小孔,把裏麵的門栓拉開了。


    推開了大門,進了院子,隻見房子的外牆都已經抹過了,上麵的草和著泥土從下抹到房頂,整個外牆顯得厚重結實了許多。


    兩個人一邊往裏走,侯利還一邊喊著:


    “大哥,大哥,你幹嘛呢?我們來了!”


    龐文斌正在炕上整理著被褥,聽到喊聲,就迴應道:


    “我在家剛縫好了被子,你們快進來吧。”


    兩個人走到房門邊,於小兵見打開著的房門裏,還有一個釘的四四方方,整整齊齊的紗門,就說道:


    “哎呀,大哥,你這家收拾的真好,都釘好紗門了?”


    於小兵一邊說,一邊拉開紗門,就走了進去。


    “好啥呀?沒有紗門,不進蚊子啊?”龐文斌笑著說。


    進了屋,屋子裏已經沒有了從前的模樣。


    四周的牆都抹得平展展的,還粉刷上了白石灰,上麵還貼了幾張年畫。


    兩床被褥整整齊齊地疊在炕梢上麵的櫃子上,挨著櫃子,還擺放著一摞書本。


    炕上也不再是鋪的炕席了,而是用牛皮紙糊的平平的,上麵又刷了一層清油,整個火炕顯得幹淨又整潔。


    玻璃窗擦的錚明瓦亮的,就連窗格子都重新粉刷了紅色的油漆,屋子裏比原來亮堂了不知多少倍。


    於小兵裏裏外外地看了又看,感覺這個房子整個都變了。


    “大哥,你這收拾的也太好了,整了多長時間啊?”於小兵問道。


    “小兵,你得多長時間沒來了?這些開春兒就都收拾利落了,我都住進來三個月了。”龐文斌笑著說道。


    龐文斌這麽一問,於小兵一下子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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