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及紊麵色慘白。


    嵐沁站起來,走到及紊麵前:“我現在是鑄拾的未婚妻,等再過一陣子,就是鑄拾名正言順的妻子,你,聽明白了嗎?”


    鑄拾帶迴了一個女子,這件事在京中誰人不知?


    “我知道鑄拾對你好,但你也要看清楚自己的地位,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庶人,拿什麽、跟我比?”嵐沁貼近及紊,及紊能聞到她身上好聞的花香。


    及紊滿腦子亂哄哄的,她想到了鑄拾那天輕輕的歎息聲,原來是……這樣嗎?


    “我能給予鑄拾幫助,你能嗎?我有家族支持,你有嗎?我有豐厚的嫁妝,你有嗎?你什麽都沒有,你拿什麽嫁給鑄拾?你跟在他身邊,就是個累贅。”


    嵐沁知曉鑄拾帶迴了一個鄉野女子之時,還有些氣惱,後來一想,就想通了。她有什麽好著急的?


    “鑄拾帶你迴來,不過是可憐你、報答你,覺得對你愧疚,畢竟,你救了他。”嵐沁看著及紊麵色變得慘白無人氣。


    “我才是鑄拾名正言順的妻子。”


    嵐沁的話就像一盆水嘩啦一下將及紊澆了個透頂。


    那種自從來到京城之後就一直潛在的情緒在嵐沁的一番話裏悉數發作。


    及紊腦子亂哄哄的,周圍一團糟,最後嵐沁怎麽走的,自己怎麽迴去的她都迷迷糊糊記不清了。


    晚上鑄拾得知了嵐沁白天來過的消息之後匆匆來見及紊,一見及紊的反應就知道她知曉了。


    “阿紊……”


    “我知道了。”及紊雙眼空洞目視前方,喃喃道。


    “不是,阿紊,你聽我解釋。”


    “你要娶她嗎?”及紊抬頭,眼中盛滿了晶瑩。


    “不!我絕對不會!”鑄拾連忙解釋:“我向你保證,我鑄拾此生唯一要娶的女人就是你,絕對絕對不會有別人!”


    及紊看著鑄拾焦急又堅定的神色,心中的委屈才像是得到了依賴。


    隻有這樣的鑄拾才是她認識的鑄拾。離開村子之後,鑄拾好像也變了,雖然在自己麵前看起來還是跟以前沒有什麽大區別,但是及紊還是覺得他不太一樣了。


    尤其是見過外人麵前的鑄拾之後,及紊真的覺得他不像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鑄拾,一個人,怎麽可以有差距這麽大的兩麵呢?


    “你不要哭啊。”鑄拾看見及紊流淚,連忙上手去給她擦拭,語氣更軟了:“那晚陛下突然賜婚,我也未曾預料到,對不起,我該早點告訴你的。但是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我絕對不會娶你之外的任何人的。”


    “鑄拾……我是不是,什麽用都沒有?我……”


    “不會。”鑄拾抱住及紊:“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好你……阿紊,你再等等,再等等一切都會好的。”


    “那你什麽時候帶我去最高的地方?還有大海,你還沒有帶我去看。”


    “對不起,再等等阿紊。”


    及紊被鑄拾抱著,他的懷抱溫暖又可靠,好像這樣就能將外界所有的不安全都隔離開來。


    “嗯。”及紊靠在鑄拾懷中,懶懶的,白天所有的情緒全都被。暫時放在了一邊。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鑄拾招唿一聲,下人送了一個蒙著布的四四方方的盒子過來。


    鑄拾往及紊身前推了推,示意及紊掀開布。


    及紊打開一看,是兩隻小兔子。


    “喜歡嗎?”鑄拾看著及紊兩眼放光地看著籠子裏的兩隻依偎在一起的兔子,笑了。


    他覺得及紊就像一隻小兔子。


    及紊很容易滿足,隻要鑄拾一句解釋,一句保證,她就信了,她就心安了。


    要是再有兩隻小兔子,那就再好不過了。


    鑄拾自從那天之後,消失了整整三天。


    第四天早上,及紊一睜眼就看見了鑄拾。


    鑄拾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及紊第一次見到鑄拾穿這樣顏色的衣服,他一貫喜歡深色的衣服,這樣的紅鮮豔奪目,將他整個人襯得俊美不凡。


    “快起來,換衣服。”鑄拾手裏托著一個碟子,上麵放著一件紅色的女式喜服。


    “這……”及紊驚詫一聲。


    鑄拾笑了:“我心急了,我們先私下定下好不好?”


    鑄拾帶著及紊去了正廳,鑄候府大門緊閉,裏麵熱熱鬧鬧掛滿了一片喜慶的紅色。


    “弄得倉促了,等我以後,我一定補一場盛大的婚禮還給你。”


    因為不能光明正大,所以沒有任何的賓客,鑄拾父母早逝,及紊又是孤兒,因此這場婚禮看起來,就有些不太成樣子了。


    但是及紊不在意簡不簡陋,她不在意這些東西,她眼中的婚禮,有她有鑄拾,就夠了。


    他們在閉門謝客的候府中背著眾人悄無聲息拜了天地。


    沒有賓客,所以鑄拾也不需要敬酒,兩人就穿著喜服坐在紅燭搖曳的洞房裏咬耳朵。


    “阿紊,我準備起兵了。”


    鑄拾籌備已久,他要反了。衛王本就對於手持軍權的鑄拾多番猜忌,他隱忍已久,早就做足了準備。


    鑄拾自那之後,鑄拾正式起兵,自立為王。及紊被保護了起來,與世隔絕。


    一連數月及紊都沒有見到鑄拾。


    直到塵埃落定,鑄拾才親自帶人,將及紊接了迴去。


    此時,鑄拾已經是一國之君了。


    他占據通天塔,收複北境老侯爺舊部,成立北燕。


    鑄拾第一時間帶著及紊登上了通天塔。


    及紊站在高高的塔頂上,俯瞰燕京大街小巷、亭閣樓台,繁華喧囂盡收眼底。


    她好久沒有過這種登高望遠、天地遼闊的颯然之感了,塔頂吹著涼風,將這段時間及紊心頭所有的情緒都吹得煙消雲散了。


    連眉眼都舒展開來。


    “這裏就是燕京最高的地方,你喜歡嗎?”


    “喜歡!”及紊看向鑄拾,風吹起她的發絲,亂了彼此的唿吸與心跳。


    “還有大海,我答應了你的,阿紊,等我忙過了這陣子,我就帶你去,好不好?”


    及紊想起了鑄拾描繪中的大海,藍色的,波浪陣陣,浪花雪白,廣闊無垠。


    “好。”


    怎麽會不好呢,鑄拾說什麽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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