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燕蘇一口答應:“神女。”


    卿卿看著這樣的燕蘇,突然有些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你不要再做無用功了,燕蘇,我們是對立的,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還不明白嗎?”


    “我不介意。”


    卿卿看著燕蘇,突然覺得心口疼。


    一陣緊皺地疼痛攥著扯著她的心髒,莫名帶起一陣酸澀襲遍整個胸腔。


    卿卿的沉默落在了燕蘇眼中就變成了不願苟同。


    “你要保護南齊我不在意,但我是一定要攻下南齊的,戰場上我們各憑本事就是了,我放你走,不是真的讓你從此離開我,我知道你想要迴來,這些我統統給你,你願意守護南齊,我就放你迴來了;你想要自由,我就給你自由。”


    燕蘇站起來,一步步走向卿卿:“卿卿,我隻想要你一個人,你為什麽就不能給我?”


    “想得到一個人對燕王您來說還不容易嗎?”卿卿自嘲般扯了扯嘴角:“再弄點圈套把我騙出南齊,然後弄點法術把我帶迴去就是了。”


    “再不行就弄失憶了,多麽簡單的事兒。”


    “燕王要是覺得不好玩,就再讓人找個機會給她恢複記憶,看著她明明什麽都記起來了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一定很好玩。”


    “看著她自以為很聰明的算盡心思,自以為瞞天過海萬無一失,是不是?好玩嗎?”


    卿卿到現在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從一開始,全都是燕蘇自己的一把算盤將她從頭騙到了尾。


    就在剛剛燕蘇自己承認是故意放卿卿走的時候,卿卿原本的那些疑惑跟想不通的地方全都豁然開朗,難怪,難怪,從頭到尾全都是戲弄!


    卿卿氣得一張俏臉通紅。


    任誰都無法接受另一個人這樣徹頭徹尾的欺騙與玩|弄。讓她失憶,再給她恢複記憶,讓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看著她一邊籌劃逃跑一邊跟自己故作親密,然後大婚,再在新婚第二日失蹤。


    卿卿可以想象燕蘇在大婚當日是什麽樣的心情挑開的蓋頭,他看著她明明心中不願,還要做出自己就是卿卿,就是與他兩情相悅的樣子,然後在他的親吻下情|動。


    那時候燕蘇一定在心裏笑她愚蠢。


    燕蘇見卿卿大怒,站在原地任由卿卿發火。他知道瞞不住她,也沒想要一直瞞著她。


    他知道卿卿會生氣,但沒想到會這麽生氣。但確實是他理虧,燕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給卿卿解釋。


    “燕蘇,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笑、特別蠢?!”


    “沒有。”


    燕蘇立刻反駁,他怎麽可能嘲笑卿卿,他疼愛都來不及,他不知道卿卿怎麽會這樣覺得:“我從很早就喜歡你,可你在南齊又不出來,我沒辦法,才隻好將你騙了出來。”


    “至於恢複記憶,我一開始確實想要從此失憶算了,可是後來看著你又心疼,不忍,所以才讓衛介給你恢複了記憶。我絕對沒有戲弄你的意思,卿卿……”


    “夠了!不要叫我卿卿,我不是卿卿!我不是!”卿卿一把推開想要上前來抱住她的燕蘇,後退幾步失態大叫。


    燕蘇被她推開,沒見過這麽失控的卿卿,連忙道:“好了好了,我不叫了。”


    卿卿隻是一時被刺激了,聽見燕蘇的聲音立刻迴過神來,稍微平靜了一下自己,別開了臉。


    “你走吧。”


    燕蘇沒有動:“你好好注意身體,南齊……你別太拚命。”燕蘇看著卿卿臉色蒼白,知道她這幾日應該都沒有休息。


    卿卿卻聽見了南齊後邊沒說出的話。


    “我知道南齊實力不如北燕,但不代表我就會輕易放棄,這大齊江山,我會守到最後一刻。”


    燕蘇看著卿卿滿臉堅持,一瞬間就想到那一幕幕讓他發瘋發狂的畫麵,頓時妒火中燒:“你都守了幾百年了,還不夠嗎?!難不成你還要為了他的國家給他賠上命不成!”


    卿卿淡然,話卻格外堅定:“我與南齊共存亡。”


    “你……”燕蘇被卿卿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好,”燕蘇怒極反笑:“他都死了幾百年了,你還要為他守到什麽時候?!”


    卿卿皺了皺眉,覺得燕蘇這話說的莫名其妙。


    “守到最後一刻。”


    “你好,你很好!”


    燕蘇拂袖而去。


    他怕自己再呆下去會說出什麽不不可挽迴的話出來,或者忍不住將卿卿直接打暈了帶迴去算了。


    就關她一輩子好了。


    他一走,卿卿看著滿桌子的文書煩躁的皺了皺眉。她沒到燕蘇會直接衝到神女殿來,剛剛跟燕蘇的不歡而散讓她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走了?”離挽從後麵走出來。


    卿卿被燕蘇嚇了一跳,忘記了離挽了,現在離挽一出來,才反應過來剛剛離挽是故意躲著燕蘇沒見他了。


    “嗯。”


    “你是……被辭予塑造出來的?”離挽剛剛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自然也注意到了燕蘇最後的那幾句話。


    “嗯。”說起辭予,卿卿有些悵然,很久沒有人跟她一起提過這個名字了。


    “將軍是給予我生命的人,他對我來說……”卿卿看向離挽:“就像父親,我對他有很強的慕孺之情,隻可惜……他在世的時候我心智還不太成熟,每日隻像小孩子一樣,沒能明白他的痛苦。”


    等我明白……已經晚了。


    “他的痛苦?”


    離挽知道辭予英年早逝,但史書上並沒有記載辭予有多麽深重的遺憾或悔恨。


    卿卿點了點頭,在平時,這種話她是不會說出口的,但是可能是離挽與別人不一樣,也可能是燕蘇給她的衝擊太大,亦或許,自己知道,以後,也沒機會說了。


    “我受將軍三碗心頭血,也受到了他心底情感的影響,可我那個時候每天都在睡覺,醒了就哭著喊疼,除了給將軍添麻煩之外什麽都沒能幫他分擔一點。”


    那個時候的記憶,對卿卿來說,遙遠模糊,卻又有種近在眼前的清晰感。


    “他不是齊國的開國君王嗎,你為什麽叫他將軍?”


    “將軍並不想當君王,他……他隻想要天下太平,他答應了一個人,讓天下太平……他……他說有人喜歡將軍,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他說有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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