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這邊走。”


    燕蘇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型羅盤來,辨明了方向。


    “你從哪兒來的?”夏參看著那個巴掌大小的羅盤,又問:“還有你那把刀,別告訴我河底隨手撿的。”


    “……”燕蘇沉默不語。


    夏參立刻怒了:“是不是他們給你開後門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還準備了東西!”


    燕蘇自顧自地往前走:“昨天看著模型快完成了,我就提前準備了一下,沒有人提前告訴我,我自己看到的。”


    夏參這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不平,心想下次也要提前做好準備,什麽長刀、暗器、迷魂藥啊啥的,都要準備上。


    “別走那邊。”燕蘇叫住了徑走的阿夏。


    “為什麽?西山不就是這邊嗎?”


    “前麵有珍珠。”


    夏參猛地停住迴頭:“你怎麽知道?”


    燕蘇不太想搭理他,按捺著迴答:“看的。”


    夏參一下子想起了他們進來之前離挽隨手一揚的那把珍珠了。就那麽一小會兒,一邊聽著離挽說規則,一邊分心把整個地形記下來,還要記住散落的珍珠的位置。


    夏參自問,他做不到。


    即使夏參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認可燕蘇的實力。


    他真的很強。


    “那我們走哪邊?”直走是平坦的大道,往左邊是小丘陵,右邊是一大片森林。


    燕蘇想也不想,道:“右邊。”


    夏參不太願意,比起森林,他寧願走丘陵,那一片簌簌颯颯的森林一看就有詭異。


    他跟燕蘇商量:“丘陵更安全一些。”


    “右邊。”燕蘇堅持。


    “為什麽?你看不出來那邊有東西嗎?”夏參不滿地皺皺眉。


    燕蘇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金珠在那邊。”


    夏參恍然大悟:“哦,解藥啊。”


    夏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一身傷痕的燕蘇,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還都皮開肉綻,燕蘇麵色蒼白,顯然現在並不好受。


    夏參笑了:“珍珠又不會攻擊我,我自己直走就是了,你從那森林繞吧,我在前麵等著你。”


    “……”燕蘇攥了攥拳。


    -


    離挽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們兩個,真的是……”


    容顏早就不看了,自己提筆不知道在寫什麽,離挽一下子想到了他之前那個神神秘秘的小本子,以為還是那個,悄咪咪湊了過去。


    結果一看,全是什麽功法心決。


    容顏眼皮子都沒抬,任由離挽看。


    “這是寫什麽呢?”


    她一走,未塵也不看了,跟著湊了過來。


    “給燕蘇的,上一本差不多了,可以接著練了。”容顏一邊迴答,手下一邊不停地寫著。


    燕蘇是凡人,且不同於未塵他們這些修仙者,人界適合他修煉的書籍幾乎沒有,是以都是容顏自己編寫的。


    未塵若有所思地盯著這些字,聯想到了自己。


    容顏這就寫完了,也不管墨跡幹沒幹,往桌子上一扔,叫離挽:“檢查一下。”


    離挽聰慧,這種東西她最擅長了,自己不會不要緊,但離挽看得懂,還能無師自通。


    離挽拿起來,很隨意地一頁一頁翻著。


    未塵問:“我可以看嗎?”


    迴答他的話是同時說出口的。


    離挽:“可以啊。”


    容顏:“嗯。”


    未塵相處了這幾日,也知道兩個人的性子,放心地看了起來。


    “怎麽,有什麽想法嗎?”離挽控製著自己翻書的速度,讓未塵能夠看清楚,看了幾頁才開口問他。


    未塵若有所思低聲細喃:“天地靈氣,竟還能如此。”


    容顏迴過頭來,眼眸含笑,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含著另一種說不清的東西,他開口問未塵:“天地靈氣,你想要嗎?”


    未塵驟然聽見容顏開口問他,抬起頭來,就看見容顏雙眸深邃地看向自己,莫名地,未塵覺得好像這一刻自己的迴答很重要。


    但未塵並未多想:“想。”


    “靈氣源於天地。”


    容顏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說出口就沒了下文。


    未塵等著容顏的下一句,半天不見他再開口,才知道沒有下一句了,就隻這六個字。


    容顏問:“記住了嗎?”


    未塵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出於對容顏莫名的尊敬於崇拜,未塵還特意在心中默念了三四遍“靈氣源於天地”這六個字。


    容顏也不多言,隨手從他那什麽都有的玉玦裏掏出了一本書扔給未塵。


    未塵趕緊接住,一看《天地靈氣》四個大字寫在書頁上,跟剛剛離挽拿著的那本手書字跡一模一樣。


    撇捺沉穩、橫豎規整。


    是容顏的字跡。


    未塵迫不及待地翻開了第一頁,從第一句開始讀起:“混沌破,靈氣出,萬物方始。靈者,天地之……”未塵漸漸入了迷,眸中除了書中的字,再也看不見別的東西了。


    離挽眯了眯眼,隻匆匆瞥見了幾行。未塵如癡如醉地捧著書走了。


    離挽知道容顏身上秘密多,他自己不願意說,離挽也懶得問。


    眼珠子一轉,離挽笑眯眯地開口:“本上神意欲西邊一遊,不知這位公子可願同行?”


    “那種玩意兒,有什麽好看的。”容顏不想去。


    “快起來,走啦走啦。”離挽才不管他,把他拉起來就拽著出去了。


    被離挽強行拽出來的容顏麵色不怎麽好,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就更不好了。


    了塵大師一身佛衣袈裟,手持佛珠,那一身行頭看起來那是真的大師風範,叫人恨不得立刻跪拜高唿:“我佛慈悲。”


    但很可惜,他此刻正拿著一個血淋淋的心髒,很小的一個心髒,一隻手就能握過來,一看就是孩童的。


    他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那心髒還在跳動,帶著滴滴答答的鮮血流到他手上,再滴落到地上。


    這還不是最惡心的。


    桌子上,一個銅盆,半個沐浴的木桶那麽大的一個銅盆,整整一盆,全是大小不一的心髒,都在細微跳動,鮮血淋漓,可怖之至。


    惡心與顫栗的寒意不知道哪個先襲上的心頭。


    離挽強行抑製著自己現在就上去親手掐死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咬牙切齒:“這個、豬狗不如的人渣!敗類!”


    容顏拍了拍離挽的肩膀,示意她放鬆一下,聲音平穩:“別侮辱了豬狗。”


    離挽稍微定了定心神,容顏平緩的聲線讓她冷靜了不少。


    或者說,容顏這個人就能讓她冷靜下來,離挽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每次在容顏身邊,她就能感覺到自己控製不住的一些情緒都能得到很好的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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