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喜歡我?!」要不是他一臉認真,金穆兒還真以為他又在逗她了。


    雖然她仍忍不住腹誹天底下到底有哪個男人會成天數落,或者是成天朝著自己心儀的女人鬼吼鬼叫的,可是心裏卻禁不住感到欣喜,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好,都已經找著了理由。


    「對……我喜歡你,而且這輩子你都別想嫁別人,你隻能是我的妃子。」


    「我才不要。」金穆兒故意鼓著腮幫子說道,語氣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急切。


    她也要讓他嚐嚐被人耍著玩的滋味有多不好受,哼!


    霍安準把她的拒絕當了真,透著冷意的身子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挺拔的身軀充滿了煞氣。


    眼見情況似乎有些失控,金穆風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連忙靈巧地插進了兩人之間,想要圓個場。「穆兒向來天真直接,請八皇子莫介懷。」


    「大哥放心,雖然我很想掐死她,不過我不會。」


    金穆風被這稱唿弄得瞠目結舌,還沒反應過來,倒是金穆兒搶先一步意識到不對勁。


    「喂,你幹麽喊我王兄大哥,他和你又沒關係。」她就是受不了他老是那副他說了算的模樣。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大哥則是我的妻舅,又怎會沒有關係呢?」霍安準一副土匪樣,也沒先問問人家兄長願不願把妹子嫁給他,更沒問問金穆兒願不願意成為他的妻,徑自做好了決定。


    聞言,金穆兒像是被雷劈中的呆傻模樣。


    金穆風愕然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但不忘提醒道:「穆兒怎麽說也是一國公主。」雖然金昌國積弱不振,可是名頭身分仍在,可不能任人狎玩。


    「該做的事,我不會少做,現在不能做的事,我也不會多做。」霍安準正色地望著金穆風,嚴肅地許諾。


    其實他早讓人送信迴去給父皇,稟明了要娶金穆兒為妃,待他手頭上的事忙完後,便會上門求親,說是求親,但對他來說不過是過個場罷了。


    他要娶的女人,絕對不會娶不著,要真娶不著,就搶吧!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迴搶,一迴生、二迴熟,料想金昌國也搶不贏他。


    「你的承諾可信?」望著他眸中那抹堅定,金穆風以一個男人的角度瞧來,知道他是誓在必得,但身為兄長,他必須為了妹妹再問清楚些。


    「就是不信,你又能如何?」霍安準挑了挑眉,即使是麵對金穆兒的親兄長,他也毫無畏懼。


    「你……」有那麽一瞬間,金穆風真的很想出手打去霍安準那種自信滿滿的神色,好教他弄清楚,現在是他在求親,沒必要端著這種狂妄又自大的態度。


    顯然也自怔愣中醒了過來,金穆兒眼見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不禁皺了皺眉,於是她繞了個彎,避去大哥的護持,來到雙眸亦綻著怒火的霍安準麵前站定。


    抬頭,她眼中帶著濃濃的不滿,對著他說:「你不準對我王兄無禮!」


    倒也不是霍安準有多喜歡讓人命令,隻是……他忽然察覺,她似乎早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劃成了他的人,才會不經意流露出這樣的語氣,所以這迴倒像是被順了毛的貓兒,從善如流地收迴了臉上那抹桀驁不馴的神情。


    「你憑什麽不準?」


    「就憑你說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麵對霍安準的質問,金穆兒想也沒想地就迴道,「我大哥怎麽說也是一國的王子,你既想招降金昌國,自然應該以禮待之,不是嗎?」


    「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她說了一大串,顯然霍安準隻聽到了最關鍵的那一句,登時,他的表情被一抹狂喜取代,然後搖身一變又成了溫文儒雅的八皇子。


    瞧他那善變的模樣,金穆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可心裏的喜悅卻無限茁壯著。


    人心到底是肉做的,他對她的好,她自然不可能無知無覺。


    初時隻是認定了不可能,所以才不願讓自己多想,可如今,人家都已經主動開口了,那她也樂得順著竿子往上爬。


    愛他嗎?其實她還不是很清楚,隻覺得他是個麵惡心善之人,對於金昌國的子民又肯花費心思,無論他是否如杏花兒所說的愛屋及烏,可光就這一點,她就願意嫁給他。


    「所以你願意?」霍安準執意要得到答案,窮追不舍地追問。


    「隻要父王和王兄同意,我倒沒啥意見。」


    她雖鬆了口,但那聳了聳肩、毫不在乎的模樣,讓霍安準的狂喜驟然冷了些。


    這個沒心少肺的金穆兒,顯然完全不把成親當迴事就是了,難不成她的父兄讓她嫁給誰,她就嫁給誰?


    冷不防想起她也曾坐著花轎,險些嫁給旁的男人去,所以在她的心目中,他的地位和赤耶國主竟是等同的嗎?


    想到這裏,才堪堪好了些的臉色又陰沉了不少。


    他抿著唇,冷冷的視線掃過眼前這對兄妹,語氣不悅地留下一句,「過幾日,我會上門議親。」說完便大步走了。


    「他又怎麽了?」金穆風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對於他那陰陽怪氣的行為很是不解。


    倒是金穆兒像是已經習慣了他這樣喜怒無常的性子,渾然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說道:「別理他,過兩日便好了。」


    其實在這宅子裏頭待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關於霍安準的事兒,她也從杏花兒和福安口裏聽了個七七八八。


    她從沒想到看似飛揚出跳的男人,竟然曾遭遇過那麽多艱難。


    母妃早喪,皇朝太子對他明裏暗裏的追殺從來都沒斷過,才養成了他這種深沉內斂的性子,所以就算喜歡什麽他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因為但凡他喜歡的,就是皇朝太子想要毀去的。


    有時想想,她倒是挺佩服他的,對他那種隨時翻臉的脾性,也就見怪不怪了。


    所以氣氛隻是僵了一會兒,她便又親親熱熱地拉著兄長的手,說東道西的。


    而她那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全都落在了外頭那個衝動走了出來,卻又舍不得真的離去的男人眼裏。


    果真是少了根筋的女人!霍安準氣得牙都快咬崩了,但見裏頭那兩兄妹正聊得歡快,甚至也很想進去跟著聊聊。


    可是腳步卻遲遲不動,過了半晌,複又離去。


    因為他知道,若他進去了,這樣歡快的景象也會消失吧,何不讓她多快樂些時候。


    反正要算帳,以後有得是機會嗬!


    照理說,霍安準現下最應該關心的是怎樣帶兵打仗、壓製太子,借以上位,可這些日子,他的腦海中總想著金穆兒對自家兄長那種發自內心的巧笑,不一會,又會想起她應允親事時的心不甘情不願,讓他心裏那把窩著的火,怎麽也消不下去。


    究竟該怎麽讓她愛上自己,然後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妻子,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一件大事。


    於是流水般的奇珍異寶被送進了金穆兒的屋子,但換來的都隻是她一句淡淡的謝謝。


    再然後,霍安準又換了個法子,請了個戲班子,在府裏搭了個戲台子,想讓她瞧瞧戲打發打發時間。


    偏偏金穆兒隻是應付似的賞臉,瞧了一出,就再也沒有召過那戲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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