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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怎麽會在這裏?”林凡滿臉疑惑的環視一圈四周,除卻自己所在的這一處高山懸崖之外,四周都是險峻的山峰,高聳入雲,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寂靜又神秘。


    這是哪,為什麽會覺得有點眼熟呢?林凡慢慢的緩過神來,一遍一遍的打量眼前的場景竟是覺得越看越熟悉了,許久,林凡的腦子裏閃過一道白光,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師門後麵的崇山峻嶺嗎?!


    師門?!林凡渾身一震,再仔細打量這一座座山,這月光照耀下的一草一木,確實是師門的後山沒錯,是他林凡長大的地方。


    “林凡。”就在這時,黑暗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唿喊,那聲音沉穩又冰冷,帶著雄厚的內力氣勢從黑暗中席卷而來,給林凡的感覺就像是迎麵撲來的滔滔江水,壯闊波瀾又冰冷深邃。


    但林凡卻絲毫的不害怕,反而是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不停的旋轉著自己的身體尋找聲音發出來的源頭,他瘋癲的像個孩子一樣,喊道:“師父?!師父!是你嗎師父,我是林凡,師父!”林凡連連的叫喊著師父,他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那就是師父的聲音。


    可不管林凡如何尋找,如何把那黑夜中的一絲一縷都看的仔仔細細,依舊沒有發現那個自己已經十一年未曾見過的身影了。林凡苦笑一聲,耷拉著腦袋自言自語道:“一定又是夢了,每次做這樣的夢都隻能聽到師父喊我的聲音,卻從未見過師父的模樣,就連在夢裏,師父都不願意原諒我嗎?”


    “小凡。”此時又是一聲那沉穩磅礴的聲音傳來,而這一次是從林凡的身後,幾乎是貼著他的腳後跟傳來的。林凡渾身一怔,刷的一下轉過頭來,就看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著一身素色青玄長衣,表情複雜的看著林凡。


    “師父,師父!!”林凡瞬間淚奔,噗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這一轉身就是十一年,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少年,發誓再也不會迴到師門,可如今長大了,經曆了人世的種種是非他才發現,迴師門對他來說是解脫愧疚的一陣辦法啊。


    林凡跪在地上,昂著頭望著自己的師父,老人家還是當初的那副模樣,滿頭白發,胡須長留,隻不過望著自己的眼神已經沒有了記憶中的那般嚴厲,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笑意和感慨。林凡泣不成聲,雙手放在地上,用自己的額頭貼著地麵,大聲道:


    “師父,徒兒知道錯了,十一年前是徒兒傷了師父的心!每每想到這事兒,徒兒心痛如刀絞一般,但是沒有師父的命令,師門規矩我不能迴去,我等了您十一年。”


    “事事都有因果姻緣,你我師徒之情起了因自然是要有果的,起來吧小凡。”劍宗掌門林天伸手將林凡從地上扶了起來;林凡是林天撿的孤兒,所以也跟了個林姓,師徒兩人單看名字,不像是師徒更像是父子。


    林凡站起身來,滿眼欣喜的望著林天掌門:“師父,那,那徒兒可以理解成,你已經原諒徒兒了嗎?”


    林天微微一笑,望著林凡輕聲說道:“原諒?我有什麽時候記恨過你啊。你是我眾多徒兒當中,天分最高的,也是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的,我最心疼的就是你了。


    當初師父趕你下山,你一定是滿肚子的委屈,為什麽做對了事情還要受懲罰;其實當初你說的那些話為師都沒有放在心上,之所以趕你下山是想磨練磨練你的性子,那人雖調戲你師姐但也罪不至死。你直接把人打死,戾氣很重,為師怕你以後走錯了路啊。”


    “師父的好心徒兒都明白了!”林凡迴道,心中一暖。林天這一句話解開了林凡十一年的心結,他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可是這笑容還沒有持續超過半分鍾,林凡又耷拉著腦袋,苦笑一聲說道:“做夢,我一定又在做夢,師姐都說師父您已經失蹤很久了,又怎麽會來找我。


    我這好好的應該是在醫院才是,怎麽的又迴到了師門,我還真是傻,不過師父,徒兒能在夢中見你一麵,得到你的原諒,至少我現在是高興的。”


    這時林天的手搭在了林凡的肩膀上,林凡看了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那蒼老的手又抬起頭來望著麵帶笑容的林天,疑惑的喊道:“師父?”


    “小凡,你這不是在夢境之中,而是在禦龍心訣的虛無空間之中;你所見到的我並不是夢中的我,而同樣是我在禦龍心訣這虛無空間中的意識而已。”林天笑著說道。


    林凡聽的愣了一下,喜道:“我,我不是在做夢?!那,那師父,禦龍心訣的虛無空間又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我修煉禦龍心訣這麽久的時間,直,直到今天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呢。”


    “你早就將那禦龍心訣的煉體、煉氣、練劍三個階段修習的近乎完美了,但是遲遲未能完成禦龍心訣的修習再於你一直沒有辦法將這三個階段融合起來。古往至今我劍宗山門,能做到這一點的唯有掌門人而已,所以禦龍心訣也恰是掌門才能學的,因為一人畢,方才能有一人生。”林天麵帶微笑的說道。


    一人畢,方才能有一人生?林凡在心中重複了一遍這一句話,抬起頭來不敢相信的看著林天:“師傅,你的意思是!”


    “放心,為師現在還沒有灰飛煙滅,但也無法走出困境了;物競天擇的禦龍心訣放棄了我,在你危機的關頭選擇了你,所以你才能把禦龍心訣修習完整了。這最後融合的階段根本就沒有修習之法,靠的是運氣和禦龍心訣的選擇。”林天說話的語氣依舊平平淡淡。


    但是林凡知道,林天此時的處境一定非常非常無奈,否則禦龍心訣不可能選擇他,這明擺著是要他迴去接任掌門位置的!


    “師傅,你在哪,我去找你!”林凡焦急的喊道。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林天苦笑一聲,緩緩接著說道:“是我教你的禦龍心訣,你也學的很好,從一開始我心中的掌門傳人就是你,今日能得到禦龍心訣的認可算是了了我一樁心願。你我能在這禦龍心訣的虛無空間見麵,也是禦龍心訣這有靈性的東西,讓你我師徒兩人做個交接,我時間不多,你聽我說就是。


    第一,從今往後劍宗的掌門人就是你了,這天底下唯一能拿得起禦龍劍的人也就隻有你林凡了;你說你師姐再找我,師門最近一定是有麻煩了,你抽個時間去看看。解決麻煩之後切不可待在師門,就在這花花都市中繼續待著,這樣方能保住你師門那些師兄弟的平安,隻不過你就要勞累一些對付那些不必要的麻煩了。”


    “徒兒願為師父和師門犧牲一切!”林凡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兒。”林天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緩緩說道:“第二,禦龍心訣圓滿之後,並不代表你已經到了我師門最高的成就了,那禦龍心訣隻不過是能讓你使用禦龍劍的基礎而已,這禦龍劍有一本劍決,在你第一次拿起禦龍劍的時候便會得到它,你一定要好好修習,切不可怠慢。


    等你將那本劍決修習到圓滿的時候就可以來找為師了,救我出去,為師現在就是個廢人,並不是因為禦龍心訣放棄了我,而是因為我成了廢人禦龍心訣才放棄的我。記住,不到劍決大圓滿的時候,切不可來四處尋我,尋到也沒用,你現在答應我!”


    林天的聲音忽然變得沉重而又嚴肅,他知道林凡現在知道他深陷困境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去找他的,所以林天才逼的林凡一定要將那劍決修習的大圓滿了才能去找他。


    禦龍劍決,林凡此前從未聽過,但他知道自己有記憶的時候,師父就在練劍了,而每隔五年甚至更久,師父總有一天會特別高興的說自己的劍法又上了一層,一直持續到林凡長大,被逐出師門那時,師父林天都一直在練劍。


    現在想想,林天練的隻能是禦龍劍決了,這東西要如此艱難才能上一層,大圓滿又談何容易,林凡覺得師父他老人家根本就是要讓自己別去找他……。


    “我沒有多少時間和你說話了,倘若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我現在在哪,劍決大圓滿之後你就來找我;如果你不答應我,恐怕到我死你都找不到我的。這是我們師徒之間的君子之約,你放心,在你來之前我絕對不會死的,答應我。”林天再三的催促林凡答應他。


    這個時候林凡能夠清楚的看到林天的身形正在慢慢的虛化,當真如他所說時間不多了,林凡張著雙手有些手足無措,看著慢慢消失的林天,他含著淚水猛地點頭:“好,師父,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師父,你在哪?等我把那禦龍劍決修的大圓滿了,就去救你!”


    “好樣的,我在極寒之地。”林天苦笑一聲說道:“記住我們的約定,沒有大圓滿萬萬不能來,否則來了你也見不到我的。”


    極寒之地?!林凡一聽當即臉色就變了,那可是修煉者的禁地,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地方就是塔克拉瑪幹死亡沙漠,進去了就代表了死亡。林凡不敢相信的問道:“師父,你怎麽去了極寒之地!”


    “這裏麵的事情太過於複雜,為師三言兩語跟你說不清楚而且現在的你知道了也沒有什麽好處,為師時間不多了,還有第三件事,這第三就是你師姐了,你幫助解決師門的事情之後就迴來,你不在師門的那段時間讓你師姐代行掌門之位管理劍宗。


    但是無論是你還是你師姐,我那兩個師兄弟定然是不滿的,當初我們三人,師父選了我做掌門,他們兩個本就心中不滿,此次你迴去定有掌門之爭,但是你禦龍心訣已經圓滿不用怕他們,隻是也定不能手下留情,否則我劍宗千年大業必將毀於一旦,山門大亂!


    你心中不要有所顧忌,這兩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為師之所以沒動他們是沒有好的理由,你去他們一定會跳出來,一切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記住,如果他們沒有跳出來,你也切不可魯莽行事,落人口舌。”林天語速越來越快。


    師父說的這兩個師叔伯林凡的確是有印象,雖也是劍宗山門裏的人,但常年不問世事,閉關修煉,劍宗裏不管有什麽危險他們從不出來解決,都是師父一人扛著;而隻要師父閉關,他們兩個就會出來對師門的事物指手畫腳。


    林凡清楚的記得,這兩個人的確不是什麽好鳥連師姐都在背後罵他們兩個老色鬼,估計也沒少做侵擾師姐的事情。林凡心中不由下了決心:既是如此,如果我和師姐作為後備管理劍宗他們不服,跳出來要鬧事的話,那我就教訓教訓他們。


    “師父放心,這三點徒兒都記住了。”林凡拱拱手,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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