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瑪·蘭奇在黑石郡僅僅停留了兩天,他留下了那個沉重的木箱和幾隻藥劑交給奧德·威克就匆匆離開了,他要繼續四處尋找銀光藥劑的幾種稀有材料。


    因為老巫師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藥劑延緩了他的衰老和虛弱,但副作用讓老巫師開始變得嗜睡和健忘,他有時常常前一秒在做些什麽或說些什麽,後一秒就會停下來,然後困惑地陷入思考和迴憶,因此他和莫娜不得不臨時調整前往阿德莫拉的計劃繼續停留在黑石郡。


    莫娜自打知曉關於時間詛咒的真相後,她十分珍惜與老師相處的時光,更加拚命地拿出高考般的意誌投入每天緊張地學習當中,恨不能一天當成三天來用,基本睡覺和休息的時間都少的可憐,而老巫師並沒有對此評價什麽,他依舊一如既往地耐心教導著她。


    通用文的學習隨著莫娜的掌握已經基本結束,這要歸功於莫娜本身就會說通用語,所以學習放下主要是讀寫,所以學習起來基本不是非常困難。


    在老巫師的悉心教導下,她已經掌握了羊皮書籍製作、羽毛筆的製作與使用、通用文的使用、以及一些基本的貴族禮儀,讓老法師驚喜的是,莫娜對於計量和算術堪稱天賦卓然,不但有許多新奇的計算方法,還發明了一種奇怪的數字符號,她將這個稱為‘阿拉伯數字’提供了更加精簡的算法思路和計算公式,奧德·威克堅信,她日後的成就一定可以遠超自己甚至是自己的老師偉大的奧萊特斯大法師。


    過了幾天奧德·威克終於告知她可以開始學習魔法的專用文字——古代特魯克文。


    兩人坐在光線充足的長桌前對坐,莫娜身前攤開一本厚厚的羊皮紙製作的空白書籍手裏握著鵝毛筆認真地聆聽著,偶爾提起筆在本子上用通用語快速地記錄著什麽。


    “之前我曾提到過,巫師們在運用魔法力量的時候必須通過特魯克文來完成,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在課程的開頭老巫師對自己的學生提出問題。


    莫娜困惑地搖了搖頭。


    “因為這事關我們人類對萬物的認知方式。”


    “這是什麽意思呢?”莫娜好奇地問道。


    “提起火焰這個詞語!你會想起什麽?”


    莫娜毫不猶豫地迴答:“光明、炙熱、燃燒、以及食物。”


    “瞧!這就是語言的力量,它能迅速為人們在腦海裏構成某樣東西的形態作用特點以及延伸的聯想,你能快速的觀察它、認識它、了解它。”


    “可是這跟魔法有什麽關係呢?”小姑娘對此疑惑不解。


    “當然有關,這世界中的萬事萬物都存在於人類之前,而人類要掌握某種事物之前,我們就必須嚐試觀察並了解它,明白其中的道理後,我們才能做到利用它甚至掌握它,就如同火焰,隻有我知道它是什麽,能做什麽,為什麽能做到,我們才能完全掌握火焰的使用。”


    他緊跟著解釋道:“而特魯克文也就是巫師們的咒語,它精密而複雜,相較而言它能較為準確地幫助巫師觀察和理解魔法從而達到掌握它的目的。”


    莫娜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迴事,“您的意思是說所謂咒語本身其實沒有特殊的魔力,其真正的作用其實是幫助巫師在構築魔法能量和釋放能量的時候幫助他們在短時間內迅速且效率的在大腦裏產生聯想,做出反應,並對能量的排布和運用進行合理分析,進而做到掌控魔法的運用。”


    她趕緊在自己的魔法書裏作下記錄:


    就是計算機裏的運算指令差不多的原理,輸入指令,cpu做出分析和反應,然後迅速運算給出解決方案,而所謂的咒語差不多就屬於‘指令’的範疇,大腦裏的知識相當於cpu負責分析和反應,而魔法的形成就相當於解決方案。


    而特魯克文則相當於比較‘準確且高效’指令方式,所以成為了巫師們的專用咒文。


    “非常正確!”奧德·威克讚賞地露出微笑。


    “可是......既然魔法能量並非來自於咒語本身,那它源自於哪?”


    “這涉及到高深的奧術與元素學的知識,簡而言之,魔法能量一直遊離在這個世界每個角落,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它,觀察它,並最終掌控它。”


    莫娜思考了片刻,在自己的魔法書繼續寫下:或許魔法能量應該和空氣中遊離的氧氣一樣,雖然肉眼不可見,但是是客觀存在的,隻要找對辦法,就能將其捕獲並予以運用。


    “通過特魯克文。”莫娜點頭。


    “是的!曾經我的老師奧萊特斯大師曾告訴我,特魯克文它就像一把鑰匙,其最大的作用就是幫助我們打開魔法小屋的大門,但至於屋子裏頭能裝多少東西,則取決於每個人的知識積累。”


    “也就是說通過對知識和真理的掌握不斷加深,對魔法的理解和運用才能不斷變強,對嗎?”


    “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莫娜!就是這樣!”老巫師點了點頭:“坦白講,那些認為巫師不過是隨口念念咒語拿著某樣神奇物品就能掌握強大力量的人,都是些目光短淺且愚昧的家夥,所謂巫師,其強大的背後其實是一條注定充滿艱辛與寂寞的道路,它是需要耗費大量時間不斷學習知識和探索真理的過程,這可並不容易,所以能做到這些的人少之又少。”


    莫娜低頭匆匆在魔法書上記下:


    知識改變命運,這才是關鍵,不但要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隻有掌握更多的知識和原理,才能更加純熟和掌握高深的魔法學識,魔法是結果,更重要的是求知的過程和知識的積累。


    將要點記好,她又抬頭問道:“那魔法之間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就目前而言,魔法的之路經過曆代先賢巫師的不斷探索和開拓,現金存在奧術、以太元素兩大類,前者可以影響許多無形之力,如空間、時間、將無形的能量轉化為有形,然後為巫師所用,我就屬於奧術領域的巫師。


    而像我的老師奧萊特斯大師以及我的同學索蘭斯德羅則屬於後者,他們擅長研究世界中有形的四種以太元素,他們可以將這些元素扭曲、改造、轉化、塑形而達到操縱的目的。”


    “四種以太元素?”


    奧德·威克耐心地解釋道:“所謂以太元素指的是構成這個世界所有物質形態的四種基本元素,它們分別是‘水、火、氣、大地’,如果你對此感興趣的話,你可以在成為一名高等學者後進行相關的學習,它們屬於高級的魔法知識。”


    莫娜內心陷入糾結:“那您以為奧術和元素哪一種更強大呢?”


    老巫師被女孩的天真逗笑了:“哈哈哈哈......有趣的問題,那麽你認為長劍和長槍哪樣更厲害呢?這種比較毫無意義莫娜,在不同的人手中它們的作用和效果也是不同的,即便你給一個小孩一把劍,他也無法擊敗拿著匕首的成年人,強大與否不在於種類,而在於掌握在於積累。”


    就這樣一問一答中,老巫師不斷為莫娜科普這些基本的魔法通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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