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淩滔,徹查。」


    「是,交給屬下吧。夫人先入內更衣梳洗,雁靈,正梅在商行裏,你把夫人交給她,別忘了自己先去換身衣裳,還有,記得讓人準備薑湯。」


    「是,淩護衛。」


    送走了曲纖珞及雁靈,段淩滔對商船喊了出發,商船見危機已除才放心駛離。


    看著那艘被拖迴碼頭的船,段淩滔凝重了臉色。是誰?竟想要害夫人?


    茶行賬房裏,曲纖珞斜倚在美人榻上,聽著段淩滔稟報。


    自從落水後,曲纖珞又病了幾天,但前一陣子的努力沒有白費,商行總算運作正常沒再出亂子。


    正梅端著藥讓曲纖珞喝下,這是她之前落水受了風寒後大夫開的藥,曲纖珞一邊聽著段淩滔的稟報一邊喝著。


    「夫人,高三少夫人小產了。」


    曲纖珞喝完最後一口藥湯,由碗裏抬頭望向段淩滔,他原要稟報之前祭天船沉了的事,怎知劈頭第一句話就是曲玉芙小產。


    她與曲玉芙沒什麽感情,但那終究是她的小外甥,聽了怎能不難過,「怎麽會小產?」


    「怕是和夫人有關係。」


    「我?我這幾日都在養病,她小產能與我有什麽關係?」


    「夫人那日所搭的祭天船船身被鑿了幾個小洞,隻要船身持續進水小洞就容易裂開,那就查不出有人動了手腳,幸好夫人提早發現有異,讓人立刻把船拖迴岸上,有兩個小洞還來不及裂開,成了證據。」


    「鑿了小洞?商行裏的人都能接近那艘船,你可找到人了?」


    「是,商行的人都能接近那艘船,但無關的人不會接近。屬下查出曾有一個工人接近過,他的工作無須接近小船所以讓屬下起疑,他也很沉得住氣,這段時間還是老老實實的來上工,我查到後去他住的地方抓人,沒想到他已經早一步被毒死了,桌上還放著一桌吃了一半的好酒好菜。」


    曲纖珞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商行工人要害她,肯定是背後有人教唆,段淩滔特地對她說了曲玉芙的事,莫非這背後之人與她有關?


    「他背後之人是誰?」


    「屬下清查他的背景,發現他最近有一個相好,隻是商行裏的人都隻知道那相好名叫月兒,卻沒人見過她。」


    「月兒?」


    「屬下想……夫人想必認識一個月兒吧。」


    「這名字十分常見,我的確就認識一個,就是曲玉芙身邊的一等侍女。」


    「屬下也輾轉查到這個人,所以潛入高府調查,沒想到高三少夫人早就不在高府被送去了莊子,屬下又去了一趟高府的莊子,收買一個粗使侍女,得知高三少夫人與高三少爺吵了一架,在爭吵中撞到腹部而小產。」


    「這兩人為了什麽吵架?」


    「那名粗使侍女隻聽說是高三少夫人善妒,故意找高三少爺吵架,又因為這個原因沒了孩子讓高三少爺動怒,就送到了莊子。」


    以曲纖珞對曲玉芙的認識,發生了什麽事已不難猜到。曲玉芙小產雖然是她找高承璟爭吵所致,但兩人的爭吵不該隻是一個人的過錯,而且剛小產連休養幾日都沒有就送去莊子,肯定是曲玉芙做了什麽嚴重到足以破壞高家名聲的事。


    「罷了,這事就查到這裏吧,我心裏有數就好。」


    「夫人也認為祭天船的事與高三少夫人有關?」


    「我有這麽說嗎?」曲纖珞瞪了段淩滔一眼,雖沒有嚇到段淩滔,但他也知道不該再多嘴了。


    「是,屬下這就停止調查。」


    曲纖珞坐起了身子,幽幽的雙眼落在窗邊的月季花盆栽上,輕輕歎了口氣。


    「大小姐在想什麽?」正梅最近越來越常聽見曲纖珞歎息,她臉上那悲傷的模樣,每每看了都讓人心疼。


    「我在想,灝辰也拖太久都沒消息了,是不是要南行一趟去找他。」


    正梅與段淩滔相視一眼,不知道該繼續讓曲纖珞抱著希望,還是勸她早早放下一切好好過日子。


    雁靈雖不如其他人那麽熟悉曲纖珞,可她就是覺得曲纖珞不是不肯接受事實,而是她真的有證據證明蘇灝辰還活著。


    曲纖珞沒得到三個人的響應,知道他們想著什麽。「你們想對我說節哀順變,要我好好過日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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