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橋隻得停下來,不悅地嗬斥道:“滾開。”


    齊安自然不肯離開,搖著頭道:“你不能帶她走,晚晚已經太多天沒有迴家了,鄰居們議論紛紛,再這樣下去,晚晚的名聲就完了。”


    風林晚嫌惡地掃了她幾眼,不耐地伸手去解安全帶,她準備下車把齊安轟走。


    “我來。”顧溪橋側身按住她的手,“我來教育教育她。”


    顧溪橋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齊安激動不已,立馬貼了過來,站在他身側,手臂從背後做出攬著顧溪橋的姿勢,對著站在遠處角落裏的黨強笑了笑。


    她並沒有真的碰到顧溪橋的身體,但這個姿勢依舊讓顧溪橋十分不爽。


    他揮手打掉了她虛放在他腰側的手,陰冷道:“晚晚怎麽樣,與你無關,與你們風家也無關,迴去告訴風世美,看在他生了晚晚的份上,以前的事不再計較,但若是往後,再讓我聽到你們對風林晚有任何詆毀傷害,就休怪我手辣無情。”


    顧溪橋表情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齊安畏縮地倒退了兩步,不敢看他攝人的眼睛。


    顧溪橋輕蔑地斜睨了她一眼,重新迴到車上,載著風林晚那迴家。


    齊安被那戾氣嚇得呆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她裝作無意掃過黨強隱蔽的角落,看到他比的ok的手勢,鬆了一口氣。


    她掏出手機,看到黨強發過來的圖片,點擊保存到相冊。


    操作完,她將手機塞迴兜裏,掏出公交卡,起身往公交站走去。


    風世美今早在餐桌上發令,讓她以後坐公交車上下學,讓她體驗人間疾苦,改掉大手大腳的臭毛病。


    這些話都是以前風世美對風林晚說的,她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麽一天。


    為了防止齊思心偷偷接送,風世美還將齊思心的車鑰匙都收了。


    齊安看著一群人塞進那筆沙丁魚罐頭還擁擠的車內,心頭湧起難言的苦澀。


    她隨著人群被擠到了車上,又跟著人流被擠了下了。


    到家的時候,她已經疲憊地不想說話。


    齊思心不在家,晚餐的時候,風世美迴來了。


    他坐在齊安對麵,指著桌上的兩盤素菜對她說:“這這個月不許吃肉,這是你亂花錢的懲罰。”


    齊安的手頓了一下,心中湧起無限的酸楚。


    平日裏她為了保持身材,也不怎麽吃肉,但風世美作為一個父親說出這等話,也太讓人心寒。


    別說幾盤肉,就是那兩千萬,對風家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為了這件事大動幹戈,打罵一番還不夠,現在連盤肉都不給吃。


    她放下筷子,掏出手機,遞給風世美:“爸,你要的合照,今天下午放學的時候拍的。”


    風世美接了過來。


    照片中,齊安和顧溪橋並排站著,齊安的手就搭在顧溪橋腰間,笑得很甜,但顧溪橋卻麵容冷峻,看著齊安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


    照片的背景就是三羊一高門口,水印中的時間戳也是今天下午,照片看起來也像是真的,隻是顧溪橋的表情和他旁邊的麵包車怎麽迴事?


    風世美沉下臉,將手機重重摔在桌上,“齊安,你實話告訴我,這是你從哪裏雇的人?”


    齊安嚇得一哆嗦,急道:“什麽假扮,爸爸,你在說什麽?這就是顧溪橋啊,你見過的,這就是他本人啊!”


    “你當我三歲小孩?堂堂顧氏集團的總裁,怎麽會開一輛麵包車?”風世美怒吼道,“而且,你們若真的是在戀愛,他臉上的表情怎麽會比奔喪的還黑沉。”


    齊安扶著桌子,惴惴不安地解釋著:“爸爸,你別急,那確實是他的車,顧溪橋他為人低調,不想開豪車在校門口引起太大動靜。”


    “再低調也不可能開麵包車!三羊市裏的普通居民都有小轎車。”風世美還是不信,他冷漠地看著齊安說:“安安,你說實話,顧溪橋是不是壓根就不喜歡你?”


    齊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在看到風世美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惡之後,她這幾日壓抑心中的委屈一瞬間爆發了。


    “爸,你為什麽不肯相信我,你不是一向寵愛我嗎?為什麽一夜之間,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對我冷漠責打不說,現在是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就算我想找人來假扮,像顧溪橋這樣相貌的人,我能找得到嗎?!”


    齊安歇斯底裏地嘶吼,讓院外的傭人都忍不住望向室內。


    “你還敢吼我?”風世美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是你爸!打罵是對你的教育,你不知悔改還對長輩無禮,簡直混賬!”


    風世美鬆了鬆領帶,朝齊安走了過來。


    齊安看著風世美猙獰的麵目,又想起那天晚上被他無情抽打的情景,一股懼意爬滿心髒。


    她抓著桌角,深吸一口氣,盡量控製不讓自己顫抖,“爸,你最好想清楚再動手,你不是想知道顧溪橋為什麽會黑著一張臉嗎?我告訴你,是因為他發現了我身上的傷痕,他很不高興。”


    “我教育女兒,他管不著。”風世美嘴上雖然這樣說,但腳步已經停了下來。


    齊安見這個方法奏效,情緒穩定了下來,她學著顧溪橋陰冷的語調對風世美道:“爸,你可以試試看,顧溪橋今天說,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但若是以後再讓他知道你傷害了我,就休怪他辣手無情。”


    她想起顧溪橋今天下午說這話時那狠戾的表情,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風世美眯起眼睛,他盯著齊安的眼睛看了又看,一直沒發話,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齊安被那眼神盯得毛骨悚然,脊背上冷汗不停,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正在這時,餐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那是風世美的。


    他走過去,是個陌生號碼,還是個固定電話,很像推銷電話。


    風世美接起來口氣不耐煩地說:“以後不要再打來了!”


    但下一秒,風世美的表情立馬變了,堆起滿臉笑容,狗腿地說:“您好,您好,您好……”


    他拿起手機,走出餐廳,去了茶室,鎖上了門。


    齊安虛脫一般坐在凳子上,抹了抹眼角的幾滴淚,拿起筷子,拚命扒著碗裏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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