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淡淡的稀薄霧氣,宛如輕紗一般,飄蕩在山丘之間。山門旁邊的樹葉上,掛著點點露珠,晶瑩剔透。太陽初升,光輝迸射而出,恍若鳳凰羽翼,睥睨世間!


    任九歌在山門邊緣的青石板上,靜靜地坐了一晚上。一萬年的封禁時間,讓他早已經習慣了,這般的孤獨。


    天際的邊緣,隱隱有著一陣轟鳴聲。緊接著,在地平線的方向,沙土飛揚,騰起了一陣塵土。


    隻見,半空之中,出現了三艘天梭戰艦,地麵上疾馳著幾輛陸地方舟。在方舟的周圍,一群浩浩蕩蕩的武道師,或是馭獸,或是鐵騎,正朝著仙鑒宗的方向,奔襲而來。


    “尊座,他們來了嗎?”沈林聽到聲響,連忙叫醒陳彥,快步趕到了山門這邊。陳彥看到遠處的浩蕩人群,眼眸之中,既是驚訝,又是興奮。


    鹿平川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雙腿都不自主地抖動著,“尊座,我們要做什麽?”


    任九歌淡然一笑,說道:“別人都打到家門口了,當然是先過去看看啊。”說著,他闊步向著封地的邊緣,走了過去。


    這個浩蕩的隊伍,仔細看去,是分為了五大部分。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君原畫派。掌門陸廣藤,看到自己的親兒子和門派客卿,竟然都變成了廢人,怒火騰起,二話不說,召集人馬,提兵殺來!


    其次便是,陽沙城的平沙華音和千島城的清林書廬。平沙華音的首席弟子和客卿,修為全廢,清林書廬的少廬主,也變成了半殘之軀。


    再就是,龍躍城的衛子仙宗,堂堂仙宗傳人,顧長秋的未婚妻,也是身受重傷,等同廢人。


    最後則是百川城滄流棋穀的人馬,在來之前,周文浩是再三阻止,畢竟,仙鑒宗在浮城之內,對他不薄。客卿申正初的事情,純屬咎由自取。


    但是,他拗不過掌門的決議。申屠德輝得知任九歌在浮城裏麵,有著大機緣後,就決定隨同其他諸派前來,討要說法,力求利益均沾。


    任九歌站在邊緣的一個山丘之巔,俯視著那浩蕩隊伍。沈林看著下麵,疑問道:“奇怪了,孤雲畫宗怎麽沒來呢?”


    陳彥無語,說道:“你還盼著他來不成?再說,顧長秋又沒出事,他在浮城裏麵,也有著大機緣。這次如果前來討伐我們,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沈林想想也是,沒再說話。


    很快的時間,那浩浩蕩蕩的五列人馬,已然聚集在了仙鑒宗的封地邊緣。


    碩大的天梭戰艦,降落下來,然後陸廣藤等門派的首腦,從戰艦之中,走了出來。


    陸廣藤眼眸血紅,渾身充滿了暴戾的氣息,怒聲說道:“任九歌,你把我兒陸君澤和客卿星野秋,打成廢人!家仇門恨,不共戴天!今天我要踏滅你派,以解心頭之恨!”


    平沙華音的掌門褚燁然,眼眸之中,爆出陣陣寒光,厲聲說道:“任九歌,我派首席弟子閩雨石,還有客卿懷俊良,也是慘遭你的毒手。此仇不報,何以立宗!”


    衛子仙宗的宗主衛芳爾,一襲白衣勝雪,美眸低沉,嗔怒不語。


    清林書廬的廬主衛翰采,蒼老的眼眸低沉,臉色蒼白,怒聲說道:“任九歌,你要為你的惡行,付出血的代價!”


    衛翰采老年得子,對衛墨錦那是多般寵溺,他的少爺性格,也是由此養成。衛墨錦去了一趟雲影浮城,迴來就成了半殘之軀,讓老爺子無法接受!


    滄流棋穀的損失最小,但是穀主申屠德輝,卻是聲淚俱下,厲聲說道:“申兄是我的摯友,我的兄弟,他就是中了你的奸計,這才變為了廢人!任九歌,我要把你五馬分屍!”


    申屠德輝這般做作的模樣,讓旁邊的周文浩,感覺一陣頭皮發麻。申正初以前在穀內,是最不受待見的客卿,此刻竟然成了他的至親,讓人很是無語。


    任九歌站在山丘之巔,渾身散發著一股王者氣息。他俯視著眾人,朗聲說道:“我知道,此戰不可免。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是要申明幾點。”


    “君原畫派的陸君澤和星野秋,屢次挑釁本宗,又貪婪無知,擊敗之,合情合理。”


    “平沙華音的閩雨石和懷俊良,衛子仙宗的衛尋焉,貪得無厭,想欲搶奪本座寶物,自尋死路,故滅之。”


    “清林書廬的衛墨錦,驕傲自大,性格暴虐,挑釁本座,故訓之。”


    “滄流棋穀的申正初,為尋找寶物,自傷其身,乃咎由自取,和我無關。”


    “再者說,去雲影浮城之前,裏麵的危險,大家都是知道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們現在這般,視為不仁不義。”


    任九歌的聲音,十分的響亮,運用靈力之後,猶如洪鍾大呂,振聾發聵。


    陸廣藤此刻心中怒氣洶洶,厲聲說道:“小子,你巧舌如簧,滿口仁義,實則心黑無比。今天,你就是說破大天,我也要血債血還!”


    褚燁然也是冷聲說道:“你竟說,雨石來搶奪你的寶物!你一個區區末流門派的上卿,不知道用什麽鬼蜮伎倆,僥幸進入了浮城。”


    “憑借你的能耐,得到一件半件的寶物,已經是天賜造化了。肯定是你,見到我們取得寶物,起了異心!然後,又用了機巧手段,坑害我宗門人!”


    衛芳爾眼眸也是一亮,嗔怒說道:“是的,你何德何能,獲得寶物!肯定是用了,這般的下作手段!現在,你還敢惡人先告狀!辱我尋焉清譽,真是可恥之極!”


    “肯定是的!”“就是惡人先告狀!”“仙鑒宗這等卑劣小派,什麽事情做不出來!”“他們就會使用齷齪手段!”


    其餘的門派掌門,或者門派客卿,頓時隨身附和。眾人議論紛紛,場麵極為嘈雜。


    陳彥被氣的牙根癢癢,說道:“這些人,還真是無恥啊。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此時,所有的人馬,氣勢洶洶,場麵劍拔弩張。似乎在彈指之間,就會徹底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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